一早在蜂與鉤吃完早餐離開,濃重的濕氣讓不畏寒,也慢慢習慣於天際省惡劣天氣的藍斯反而舒服的深呼吸一口氣。
陰天加上略微濃重的武器,對於她來說是天時地利,更方便她配合布林喬夫的偷東西計劃。
早上八點,正好是裂谷城市場區的開市時間,所以攤位處於擺放階段,商人們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她輕易的看到了位於圍牆入口的布林喬夫,藍斯抬步向他走過去。
“早上好啊小姑娘,準備好了嗎?”看到藍斯,布林喬夫低聲笑著問候。
“當然,具體我們該怎麼做?”藍斯點點頭,瞥了眼不遠處的瑪德希。
“我會來引開所有人的注意力,你趁機行動吧。”布林喬夫說完,便看向了周圍,“嘿大家聚集一下,我有事情要說,是關於我們市場區存亡的大事。”
布林喬夫許是早就想好了腹稿,與藍斯溝通完便高聲用攤主們最容易關注的話,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並且放下手中。
藍斯帶著萊迪亞不動聲色的往瑪德希的攤位走,然後讓萊迪亞擋著她,為她把風。
她則蹲在他的攤位後面,拿出撬鎖工具。
瑪德希攤櫃的鎖不算高級,藍斯只是搗鼓了幾下便輕鬆的打開,可沒想到這柜子里還有一個小箱子,仍舊帶鎖。
不過好在兩道鎖都很簡單,藍斯略帶緊張卻不慌亂的撬開鎖,找到戒指唯一的銀戒指,拿在手中。
既然想讓人早點發現布蘭德·謝‘偷東西’,藍斯沒有鎖回去,只是將柜子關上便找了眾人看不到的角度站起身。
然後有目的的向布蘭德·謝的身後走去,裝作被吸引聽布林喬夫講說的樣子,又在萊迪亞擋住掩護身後的情況下,不動聲色的將銀戒指放進布蘭德·謝的兜里。
完成後退開一步,在心底深深地鬆了一口氣。
饒是她心理素質強大,可這一旦犯錯便沒有機會彌補功虧一簣的偷梁換柱行為,還是讓她小心臟怦怦直跳。
看來她絕對不適合做盜賊,正面剛比較適合她。
一直餘光關注著藍斯的布林喬夫,在看到其退後鬆口氣的動作,便知道她得手了。
隨後他快速的結束了講說。
別聽他一開始用誇張的話語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其實他並沒有說什麼實際內容。
導致大家都是聽得一頭霧水,覺得莫名其妙。
“幹得好,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厲害,有沒有興趣加入盜賊公會?賺錢的速度可比做普通冒險者要快。”
待人群散開,藍斯來到布林喬夫面前,便被對方欣賞的想要拉入伙。
“算了,我可做不了你這一行,心理素質跟不上。”藍斯扯了扯嘴角,表示拒絕。
她的身後本就偏敏捷流,做個盜賊也很合適,但是她怕再來幾次自己會患上心臟病。
布林喬夫笑了笑,剛想接著說什麼,那邊瑪德希便鬧了起來,他第一時間叫來了衛兵,且還一口咬定偷他戒指的絕對就在市場區,請求衛兵們對市場區的人挨個搜身。
如此快速的發現,還有著目的性的讓衛兵進行搜索,說瑪德希是不知內情者藍斯絕對不信。
就算不是主謀,起碼也是個參與配合者。
一番雞飛狗跳過後,衛兵在布蘭德·謝身上搜到了銀戒指,在他的高聲否認與辯解下,被只認事實的衛兵們帶走。
“那麼現在,你該告訴我那個瘋老頭伊思本在哪了吧?”
從被掙扎著押走的布蘭德·謝身上移回視線,藍斯看向了布林喬夫。
“當然,他就躲在鼠道窩棚的最深處,當時可是花不少錢來封我們的口。”布林喬夫笑著點頭說完,低聲跟藍斯說明了詳細的位置。
記下位置之後,藍斯便立刻跟布林喬夫告別。
能夠告知她收了好處被封口之人的方位,不是布林喬夫言而無信,完全是因為她幫了對方的忙,還是摩爾的朋友的原故。
像這種民間組織,大多護短,時常幫親不幫理,若今日換一個人,別說交換條件,布林喬夫絕對不會像陌生人透露分毫。
盜賊公會的信譽度還是非常可以的。
裂谷城是一個建在水邊的城市,不僅從後門一出去便是河水溪流,連城市中心也有著下水道。
而鼠道便是位於下水道旁邊,裡面陰暗潮濕,常年一股水腐氣,不臭,但仍舊很難聞。
“嘿,你們給站住!”
剛走入鼠道拐角處,藍斯便遇到了兩名男子,看樣子一個是備著弓箭的遊俠,一個是戰士。
她本想繞來二人繼續前進,卻被遊俠攔住了去路,其神色賤笑中帶著猥瑣。
很明顯將她們當成了肥羊。
如此沒有眼力勁,很顯然是兩個不成氣候的小角色。
“有什麼事嗎?”藍斯眯了眯眼,左手放在了腰間的劍鞘上。
“交出你們身上的錢,便可以過去!”遊俠雖然更想品嘗一下二人的滋味。
但也看出二人身手應該不低,逼急了怕是會拚死反抗,受傷流血那就得不償失了。
“呵,你們這樣的人,我都不知道殺了多少了,識相的話,我奉勸你還是讓開路。”冷笑一聲,藍斯氣勢全開。
“是嗎?我很懷疑。”遊俠笑容不正經的上下打量著她,態度仍舊弔兒郎當。
要不怎麼說是小角色呢,終究是喜歡作死。
藍斯沒再多費口舌,露出殘忍的笑容,右手拔劍快准狠的結果了遊俠。
“啊!你,你,你別過來……”
戰士被嚇得堆坐在地,望著臉上被濺上幾滴血,笑容嗜殺的女子,狼狽又慌張的雙腿蹬地後撤著身子。
“哼,去死吧!”
望著被嚇破膽,戰意全無的戰士,藍斯絲毫沒有手軟,一劍將其斬首。
“呵呵,找死……”
血柱從其脖子切口處噴濺出來,她好似在欣賞什麼美景一般笑容愜意又詭異。
許是前世留下的陰影使她扭曲到有些變態,對於覬覦她的男人,若適可而止還好,可若一再作死,她向來不會手下留情。
“武衛大人……”
萊迪亞拉住藍斯的胳膊,本想將其拉遠免得被噴到血還得清理,但是當她看清對方的神態時,一下子驚愣在原地。
此時的藍斯就像是嗜殺成性的惡魔,明明是普通的笑容,卻在此情此景下滿是陰森詭異,再加上眼底的殺意,竟讓她覺得有幾分可怕。
“萊迪亞……嘶……”
理智回籠,藍斯皺緊眉頭捂住額頭,感覺到頭疼欲裂,剛剛她是怎麼了?
記憶很清晰,可是卻又像她靈魂被抽離,猶如旁觀者一樣,心中毫無波動,更是沒辦法理解剛才自己那些愉悅與嗜殺的情緒。
“武衛大人,你還好嗎?”萊迪亞回過神后,擔憂的望著不太對勁的藍斯。
“我沒事,好多了。”晃了晃頭,藍斯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頭疼來的突然去得也很快,或許是她失控了。
自從融合了野獸之血,曾經嗜殺與喜歡鮮血之感變得越發嚴重,可一直都在她可控範圍內。
如此失去理智,被慾望所支配還是第一次。
她低頭看著抬起的左手有些發愣,思考著突然失控的原因,可卻不得其解。
她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淫邪沒眼色的小嘍啰,不應該單單這次便不受控制。
抬起頭,她又看向了四周狹小陰暗的空間,是因為場景的原因嗎?黑暗總能滋長人的陰暗面。
“我們走吧。”瞥到兩具屍體,藍斯眼中閃過厭惡。
逐漸成長為財迷的她,首次沒有搜刮戰利品的慾望,踏過屍體,向裡面進發。
屍體留在這,總會有撿屍人遇到撿漏並順手處理屍體的。
在鼠道內是有個地下酒館的,名為破碎酒壺,平時叄教九流聚集還算熱鬧,可今天氣氛卻有些安靜與肅殺。
大家聚在吧台不遠處,圍著低聲議論著什麼。
她走到吧台不遠處才發現,眾人圍著的是兩具屍體,她望著屍體那熟悉的盔甲與外貌神色也變得嚴肅。
是梭默人。
看來雖然沒有打探消息的門路,他們仍舊從錯綜複雜的鼠道摸索著找到了這裡,不過貌似與這裡的人發生了衝突。
藍斯走到一位還算熟悉的人身邊詢問情況,隨後了解到前因後果。
原來所默認找到破碎酒壺后,態度強硬又傲慢的逼問伊思本的下落,他們本來就不知道什麼伊思本。
可二人緊逼不舍,惹惱了脾氣暴躁的,後來逐漸發展成群毆。
畢竟這兩個梭默人本就傲慢無禮,況且梭默在天際省的風評本就不好,自然犯了眾怒。
與這熟人跟著吐槽鄙視了幾句,藍斯便帶著萊迪亞穿過破碎酒壺,進入了鼠道深處的鼠道窩棚。
這兩個梭默人失去了蹤影,很快就會有其他梭默人找來,伊思本已經極其不安全了。
她必須趕快找到對方,在大批梭默人趕到之前將人帶走,以免夜長夢多。
而藍斯並不知道,她前腳剛進入鼠道窩棚,後腳七名梭默士兵便進入了破碎酒壺。
不僅使酒壺內的人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更是挖出了鼠道窩棚有許多逃犯之類的藏身其中的消息,之後徑直向鼠道窩棚進發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