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盔城,是天際省的大型城市之一,也是風暴斗篷總部,眾王之殿所在。
藍斯不止一次路過這裡,卻很少進入停留。
在這裡,除了士兵的穿著之外,很難看出與帝國的城市有什麼區別。
入城會收取入城費,如果沒錢澤需要‘額外’支付其他的代價,甚至若是你長得好看,又沒有自保的能力。
守衛們雖然不會強姦你,但言語行為上的猥褻是避免不了的了。
至於她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那是因為她剛在進城的時候,就差點遭遇了這一切。
畢竟就算排除她,萊迪亞與瑟拉娜都是美女類型,又怎麼能不受關注?
“站住,和她保持距離。”
在接近眾王之殿時,一名士兵攔住了她們的道路,語氣帶著呵斥與警惕。
“發生了什麼?”藍斯聽話的停下腳步,疑惑的問道。
“又有一個女孩被殺了,這次是燭爐堂旅館的蘇珊娜,前幾個晚上她給我倒過酒……但是我跟她並不熟。”
望著面前的女性士兵,藍斯挑了挑眉,沒想到是‘同道中人’啊。
只是這沒有前因的解釋,讓她更加的懵了,“其他人?這不是第一起?”
她望著不遠處被士兵們圍起來不讓人靠近的現場,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蘇珊娜是第叄個,作案手法基本相同,少女在深夜遇害,屍體支離破碎。”女士兵嘆口氣坦然道。
這並不是什麼秘密,因為案件都發生在戶外,還有目擊者,就算想瞞也瞞不住。
“上面沒有派人調查一下嗎?”
藍斯見周圍除了膽大好奇的民眾以外,就只剩下士兵,且士兵還在清理這現場,絲毫沒有仔細調查證據的意思。
她不禁疑惑出聲。
“呃,最近風盔城本就不太平,且上頭精力都放在了……你懂的,所以根本沒有精力管這些。”
“這樣啊。”
其實並不懂的藍斯點點頭,然後繞開了兇殺案現場。
看來風暴斗篷這裡確實不太平,比帝國的還要嚴重,具體發生了什麼她沒有什麼興趣探究。
她只知道風暴斗篷內部越亂,對方答應停戰會談,藉機休養生息的可能性越大。
與帝國和諾德風格相結合的精緻藍色宮殿不同,眾王之殿講究的是宏偉壯觀,又帶著粗獷。
左右兩個叄米高的厚重大門,整體建築比起宮殿更加向一個堡壘。
起碼從外觀上來看,堅固性絕對有保障。
雖是風暴斗篷勢力,但管理風格幾乎一致,在藍斯說明來意表明身份后,士兵連通報都沒有,便將她放了進去,只是將瑟拉娜與萊迪亞二人攔在了外面。
記得她曾吐槽管理制度寬鬆,但之前從艾利西弗那裡得知了成為領主最好文武兼備的標準,卻又覺得不是寬鬆,而是信任自家領主實力的一種表現。
進入大門,便是一個視野開闊到略顯空曠寬廣的長方形大殿,缺少精緻,但整殿的地毯設計又讓人覺得排面十足。
風盔城屬於北方地段,比別處更加的寒冷,這地毯不僅是排面,也是禦寒的一種方式。
正巧剛上早會結束,藍斯迎著貴族與將領的們的目光,走向了上首的領主所在。
深黃色的齊肩大背頭,身材高大,膀大腰圓,五官深邃,是硬漢型的俊朗感。
烏弗瑞克的衣著整齊厚重華貴,比在海爾根初見時少了幾分狼狽,多了幾分氣勢。
再見‘熟人’,她不禁回想起了初來乍到時的遭遇與籍籍無名,生活窘迫,但沒有這麼多負擔與煩惱的日子。
一晃快叄年過去了,時間過得還真快。
“烏弗瑞克首領您好,我是藍斯,您還記得我嗎?”在烏弗瑞克的凝視下,她在下首站定,笑著微微鞠躬。
烏弗瑞克聞言先是若有所思的打量著來人,很快便露出恍然的神情,“啊是的,當時你也在海爾根。”
差點被斬首的他,對那時的人和事自然是記憶深刻,更何況這個女人還因沒在名單內,小鬧出一番波折。
“看你現在這樣子,現在混的不錯,那時我便覺得你不願做別人砧板上的肉。”這絕對不是烏弗瑞克的商業互吹之言,他確實這麼覺得的。
當時的藍斯在清醒失去記憶的情況下,還能保持著冷靜,觀察周圍迅速的接收情報信息。
並且身上帶著銳利的陰鬱感。
雖然再見面,那份銳利陰鬱消失,整體變得柔和,可他能夠看出,其只是將這些很好的隱藏了起來,內心也變得更加強大了。
“呃謝謝誇獎……?”烏弗瑞克讚賞的話語讓藍斯一時間有些語塞。
只因對方說的很真誠,沒有任何虛假感,她摸不準對方說的是真實想法,還是演技太好,故意想要藉機拉攏她。
后一種想法雖然看似勉強,但難保烏弗瑞克沒有先猜到了她龍裔的身份。
在經歷過艾利西弗后,她不敢再以貌取人小看任何的領主。
無論是看起來柔弱的,還是像烏弗瑞克這樣,外表正派的。
想起艾利西弗,藍斯突然想到了一個疑惑,見烏弗瑞克還算好說話的樣子,她不禁發問,“我聽說你領悟了龍吼,並且用龍吼將天際的至高王給殺死了?”
“不全對,也不全錯。”烏弗瑞克搖了搖頭,“只要付出一定的熱情和精力,所有的諾德人都可以跟灰鬍子學會龍吼之道。”
面對她,烏弗瑞克意外的坦誠了事實。
對外宣稱是天際之子,暗喻任人深想成他是龍裔的烏弗瑞克道出了自己會龍語的真實原因。
這麼說,至高王確實輸在了龍吼之下。
“無論如何,我把依託格吼倒在地是事實,也充分的證實了他的無能。”
剛對烏弗瑞克的坦誠表示敬佩,其挽尊的話語又讓藍斯有些無語。
被龍吼所傷便是無能,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強者了,即便是奧杜因不也被龍吼撕裂重傷?
“我一直在尋找強力的戰士,能從海爾根活著逃出來的人可不多,我希望你可以加入…加爾瑪有什麼事嗎?”
烏弗瑞克一番坦誠加挽尊自然為的不是與藍斯單純的閑聊,而是看中了其的實力想要拉攏。
可是話說到一半,一名穿著重甲,帶著熊頭皮盔的壯碩戰士走了過來,他只能暫時停下,詢問戰士的來意。
“首領,我們不該再坐以待斃了。”
“我明白的,他們也都明白。”
名為加爾瑪的戰士沒頭沒尾的話,讓烏弗瑞克有些無奈,他也打啞謎一般回應了一句,隨後從王座上站起身。
用眼神示意藍斯跟上,便帶著加爾瑪往左旁的小門那裡走。
“是時候了,你還打算等多久?”加爾瑪並沒有被敷衍過去,緊追不捨的發問。
“所以,你認為我該向巴爾古夫傳遞一個更明確的消息?”
熟悉的名字讓不知該認真聽,還是裝作小聾瞎比較好的藍斯一下子豎起了耳朵。
側門內是個小型的作戰部署室一樣的房間,中央放著一個短桌,上麵攤開著一張作戰地圖。
上面有著紅藍棋,精準的標註著帝國與風暴斗篷的勢力分佈。
自古紅藍出cp,也出敵對,紅方為帝國,藍方為風暴斗篷,不僅是旗幟,在盔甲配色上也有很好的體現。
進入作戰室后,二人各執己見的爭論,甚至可以稱之為爭吵起來。
雖然烏弗瑞克沒有明說,但藍斯可以聽出他話語中表明風暴斗篷現在內部的難處很多。
而這位加爾瑪戰士,卻是個標準的武夫肌肉腦,不懂什麼難處與顧忌估計,跟帝國剛起來就完事了。
搞什麼收買拉攏?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不歸順風暴斗篷就直接將那些領主殺掉奪城,他們手底下都是強有力的諾德戰士,跟帝國那些貪圖享樂,醉生夢死的軟腳蝦士兵們可不一樣。
而烏弗瑞克應該十分信重加爾瑪,雖然對方思維方式簡單到有些腦殘,但仍舊試圖與之解釋,讓他能夠理解自己的想法與決定。
他想盡量先去遊說像白漫城領主巴爾古夫這樣,對內戰不偏幫處於觀望狀態的中立勢力,用不流血的方式獲得更多的支持。
一味的強取豪奪,對己方損耗也巨大不說,還會引起群眾的反感,失去民心。
只可惜加爾瑪的思維方式太過主觀臆斷與想當然。
他覺得大家都跟他一樣,受不了帝國的壓迫與奴役,巴不得帝國人滾出天際,都會強烈的支持烏弗瑞克,不會失去民心,反而大戰拉響號角後會歡欣鼓舞。
聽著加爾瑪的理論,藍斯忍不住微微搖頭,這人太過熱血上頭,註定是個將才而成為不了首領。
怪不得其如此強勢,烏弗瑞克卻絲毫沒有不愉與覺得被冒犯,聰明人怎麼可能跟傻子計較?只會反過來利用。
民眾可從來不管什麼同族還是異類,只要能帶給他們好生活就會偏向誰。
若是同族帶給他們的痛苦要比異族多,他們分分鐘倒戈。
不是什麼軟骨頭,只是求存,求安逸的本能罷了,或許在某種情況下很可悲,但這就是現實與人之常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