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委屈,她覺得不滿,她覺得憤怒,忍了好幾天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不過,到了最後,所有的情緒還是轉化成一聲略帶安心的嘆息。
她進入廁所,鎖門,打開淋浴,刻意把溫度調低。
微冷的水突然接觸皮膚,讓她渾身一激。
她閉著眼睛,任由水流從頭頂落下。
在清洗被胖子內射了好幾番的阻道之前,她要先衝掉體表新增的那些噁心口水。
身體內外的污漬馬上就可以清洗王凈,吻痕、牙印和淤青過些時間也能自動消散,可是,已被胃和子宮吸收的那些精液卻永遠都去除不掉了。
更別提心靈上沾染的污垢。
被強迫表現得主動放蕩來迎合從未經受過的極端凌虐,一段段過於屈辱的記憶實在太深刻了,深刻至已經完全融入她的靈魂,必然會成為她這一生也無法分離的夢魘。
她心如刀割地嘆息自己命運多舛,明明好不容易才走出過去的黑暗深淵,開始擁有新的美好生活,可老天又一次看不慣她收穫幸福快樂。
接受凌辱之際她很堅定——她沒有時間去思考自己的犧牲究竟值不值得,只知道如果不那樣做,就無法從那些混混手中保護自己的姐妹。
而現在她很迷茫——墮落到比以前更不堪的模樣,女性的尊嚴被徹底踐踏成拼不回來的爛泥,誰又能幫她修補內心那個越裂越大的窟窿? 她一遍遍默念自己所愛、卻又辜負了的男人名字,懷疑自己的勇氣已不夠再去面對他。
很想盡情向他傾訴,卻又悲哀地不敢告訴他這些引人生厭的真相。
廁所門嚴實地反鎖著,可如果仔細聽,就會發現裡面的嘩嘩沐浴聲並不能掩蓋住女孩那令人心碎的大聲抽泣…… 2022年2月28日第一百一土五章·姐妹(一)我是陳昊,大美女葉思雲的男朋友。
周一夜裡,被三個不知誰派來的小混混痛下黑手之後,我立即打車趕往最近的醫院。
醫生檢查判定出的結果和我自己感覺的一樣——破了皮、傷了筋,但幸運在沒動骨。
後腦勺的傷口被縫了好幾針,體外該上藥的地方上藥,該包紮的地方包紮,這就算處理完成了。
雖然並不抱多大希望,我還是堅持去派出所報了案,然後才回家休息。
到了第二天上午,為了不讓思雲擔心,我隱瞞下自己莫名其妙被揍的經歷,只是在微信上留言,說我這幾天工作忙,不能去接她下班了,囑咐她自己回家路上小心點。
她很快回復說:「好的!我都多大人啦,又不是小孩子!你自己工作忙才要更注意休息!」渾身無處不疼,我在家休息了整整兩天才緩過來,打起精神重回公司上班。
雖然身體已經好了些,可胳膊上、手上那些仍未消去的傷口和瘀痕真是讓我愁得慌——倒不是我很在意外表,而是怕這些會嚇到女友,讓她平白擔心。
找找合適的理由安慰安慰她,等到下周一,我露在外面的傷痕消得差不多再和她見面吧。
我這樣想著,打電話與她互道思念。
周末時思雨也給我來過一通電話,難得地只是閑聊一小會就掛斷了,說因為我不抽空陪她,她打算找「男閨蜜」去,弄得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時間來到周一,完全恢復了元氣的我正在公司忙碌,思雨又打來電話,一開口便沒好氣地質問:「喂,花心大蘿蔔,你是不是除了我和我姐之外,還在腳踏第三條船?」這是什麼說法!沒做過的我自然否認:「我沒有啊,你別亂猜好吧!」思雨的語氣充滿了懷疑:「真沒有?你和我姐好上以後,還在和前女友該斷不斷吧?她名叫什麼柔來著?」我聽得心裡「咯噔」一聲——不對啊,這小妮子完全沒道理知道我以前和柔柔的特殊關係啊。
寧願再被小混混們痛揍一頓,我也不願去解釋這件並不光彩還越抹越黑的事,趕緊反問:「你是聽誰說的?」思雨被我突襲得愣了一下,嘟嚕著說:「我……我就不能是聽我姐說的嗎?」這下我更是感覺大事不妙:「她怎麼會知道?誒,她是怎麼和你說的?」思雨立即抓住我話里的漏洞:「哦,所以說,你是承認確實有這回事啦?」「沒有沒有,你誤會了,其實那不是我前女友。
」我感覺這樣撇清關係很對不住柔柔,但此時此刻,作如此簡單解釋恐怕是最好的方法,「我只是曾經兩次扮作她男朋友,幫她推拒掉一個小混混的追求。
」思雨還是有點懷疑:「真的?就只是這樣而已?你沒有和她搞曖昧哦?你要是說謊騙我怎麼辦?」「絕對是真的!」我故意插科打諢,想混過關,「我要是說謊騙你,就……讓我的小老二再也硬不起來!」「流氓!」我隔著聽筒都能感覺到她的害臊。
她這邊暫時是混過關了,但我還是不放心:「你老實說,這消息真是你姐告訴你的?」她回答得模稜兩可:「你自己猜唄!喂,今天你會去接她下班吧?到時候別自討沒趣把這件事抖出來啊,聽見沒?好了,我要忙,掛了!」也不管我還想說什麼,她就急匆匆地掛斷了通話。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無心再投身工作,一會想起曾被我傷害過的、單純善良得令人憐惜的柔柔,一會頭疼今天去接思雲下班時,該怎麼對她解釋。
上月的某天我聽柔柔說有要緊事想商量,於是約她周末來我家聚聚,可我當天被思雨臨時叫出門就把這事忘了,等到後知後覺地回想起來,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天。
(手'機'看'小'書;7778877.℃-〇-㎡)我忙不迭地打電話給柔柔,為自己那天的放鴿子行為道歉,她卻突然在那邊嗚咽起來,聽得我手足無措。
無論我怎麼安慰,她都不肯出來見面,只說是有些感傷,但已經沒什麼事要和我商量了。
後來的幾次微信交流中,她對我表現出生疏的態度,拒絕了我幫她找份合適工作的好意,甚至都不願談及她的近況。
該不會,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吧?我暗罵自己是個笨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更糟糕的是思雲那邊。
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對女友老實交代一切。
我知道以她的純潔保守,肯定接受不了自己男友曾做出包養女孩的荒唐事,但我並不想因此就永遠欺騙她。
我是不是該做個最壞的打算,萬一……她太生氣了提出要分手,我該怎麼挽留? ************出乎我的意料,下班之後,我先後接到她們兩姐妹,都快開至半道了,思雲還是沒提及這個問題,簡直就……像是不知道有這回事一樣。
本來,一周沒見女友了,我應該對她很熱情地問東問西才是,可我卻因為心虛而覺得有些尷尬,說話都不如平時自在。
從後視鏡瞧見思雨一個勁沖我搖手,我明白她的意思,咽回想要艱難出口的話,有些懦弱地改變了原本的決定——難得女朋友這麼大度,我還是識相點吧,何必哪壺不開提哪壺,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