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風貞靜(禁忌GH) - 4、“一起走”

杜延回東廂,沒有走向自己房間,而是走進東廂西角的小偏院。
外間守值的丫環抬起頭,見來人並不顯驚詫,行禮了事。
杜延直接走進八步床,掀開絹帳,蹙起了眉退身出來拎起床邊的厚袍子,走向西窗邊。
一瘦削嬌弱清麗的女子靠著窗沿,神情既怏怏,也清冷漠淡得緊,似對天下萬物都不感興趣,寂寂廖廖寡淡厭厭。
“絲兒,這麼晚還不睡?”明知是因他晚上有酒局,沒過來跟她道聲好夢晚安、她才不肯睡,還是要嗔怪她。
把袍子披在她瘦削的肩上,坐在她旁邊看他,看了這麼多年,還是不夠,必須再看個千年萬年。
他身上的酒氣,讓她蹙起了眉。
好歹算有個回應,他欣喜得勾起唇角。
他今晚沒跟陳清說全,他其實有顧護她,八歲那年,當年救她的產婆丫環婆姨意欲拿她的存在換一大筆銀子,聰明的她們並沒找杜老爺夫人,而是找已拿下鄉試第一的他。
收回看她的第一眼,他的心卻從此沒安在自己身上了。
無需滴血驗親或驗甚胎記,她和他有幾分相似,特別是那雙眼睛,只是她多了層波光蕩漾,這層波光在他這被卸得徹底,只留下好看的眼形,但剛好、非常適合長在男性臉上,俊致清雅不濃麗,風清雲淡的,叫人怎麼看怎麼舒服。
當然,後來她越長越秀冷清麗,他越長越俊致,但依然依稀相似。
當初,他緊緊牽著她的小手,走向他的東廂房,把她安置在這小偏院,跟父母談判,她若安好,我為杜家謀功名,我回東廂院若見不到她,會試我交白卷。
如今他要牽著她去京城,永遠脫離這個對她實在不好的杜家。
但他不準備告訴她,他要逗逗她。
“絲兒,哥哥今晚陪京城來的相爺喝酒,哥哥要去京城了。”他看著她說。
望向窗外小臉,淡漠的臉上劃過一絲意外和驚慌,然後聚成漸濃的絕望,同樣淡漠清冷的眸色,蒙起層水霧,水霧越來越濃,凝成一汪水,眼皮一泛,那汪水險些凝成水滴,滑落下來。
他若走了,她還有活命么?她這個在當年就被判“死刑”的人,她的存在是清廉仁義的父親、慈悲念佛的母親的恥辱;她連名兒都沒,杜絲、絲兒是他給她亂起的小名。
他若走了,他們不殺了她,思念也會殺了她。
真真看得他心驚膽顫。
“一起、一起去!一起走。”他只逗了一句便狼狽收兵,說出實話,“哥哥帶絲兒去,只帶絲兒去。”
那顆淚滴終究還是滑落了下來,他不敢再看,心悸得厲害。
“絲兒,哥哥幫你收拾東西,這兩天就走。”環視這間她生活了十齣年、他回家基本都呆在這的小廂房,酸甜苦味皆泛了上來。
“你那妻妾呢?”自他兩年前成親后,她便再沒與他說過話、再沒看過他一眼,這是兩年來的第一句話,天知道,此時他心海掀起多狂暴的情風欲浪。
他輕輕撩拽過她依然看著窗外的臉——窗外有甚好看的,真是的——灼灼看她,一字一句說道:“她們與我何g?只帶我的妹妹絲兒。”
頓了頓、唇角泛起一個小g,俊致的笑晃得她有些發暈,“我從沒碰過她們!”又壞壞的作了個噓的口形,“我還給她們找來竹馬作陪、安排了洩慾的僮兒,所以,也不算虧苦她們。”
說完,壓向那張因驚喜、歡欣而忍不住揚起唇角的小唇兒,噙住唇瓣毫無章法的輾磨……
半晌放開軟在他懷裡的雙胞胎妹妹,啞柔著聲兒看著她呢喃“絲兒,好絲兒。”她淡漠的眼終於有了絲溫度。
指腹撫掉她唇邊的水漬,扶她起來收拾東西,他不準備在這裡要她,從她適才欣喜的表情,他能預見離開杜府後,她定能養好身子和心情,那時兩人才能真正盡歡。
她安好、歡愉,是他畢生所求,不是甚功名利碌,所以、當甚影子幕僚又何妨?яδǔщèńщǔ.dè(rouwenwu.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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