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忍不住多看了這女子幾眼,這女子明顯是易了容的,一副男生公子打扮。
但是生就的那雙桃花美目,狐媚小臉卻瞞不過明眼人。
最為明顯的是,此女晶瑩剔透的左耳上帶了一隻金剛石耳環。
小和尚運足目力想看穿她的易容,但是模模糊糊的總是看不真切,顯然這位女子身上有可以阻擋天人境神識的法寶一類的東西存在。
「本公子出五土萬兩!」小和尚捏著鼻子再次喊價道,他希望將對方嚇退也就算了。
這是自己的女人,還得自己掏錢贖回來,想來是韻塵那丫頭誠心如此噁心他,是在怪罪他這位夫君在外面拈花惹草么,故意將郡主擒來給他看的。
但是若說無韻谷能在玉劍閣里撈人,小和尚是不信的。
「我出五土五萬兩。
」那女子似乎故意要跟小和尚鬥氣,笑而言曰的又加了五萬兩。
白大人一看,這還有完沒完了,自己就是出得再多,還不是白白的都便宜了無韻谷。
想到這裡,小和尚從懷裡取出一枚代表了玉劍閣副掌門的令牌,啪~的往桌案上一拍,說道:「姑娘要能壓得過這東西,這高麗郡主我就讓你帶走……呃,咳咳。
」小和尚後面一陣咳嗽是因為,珠簾后的李雪主正怒目凝眉的瞪著他,一股凜冽的殺氣直撲他而來……原來,雪珠郡主是現在才發現小和尚也在下面坐著競價,他既然來了還讓人脫了她這麼多件衣服,在青樓里幾乎全身赤裸的給這麼多尊客看到了,其羞辱不下於當日讓佛母艷心光著身子跪倒大庭廣眾之下,她小郡主能不發火嘛。
「啪……!」不知何時李雪主身後的美姬手裡就多了一根鞭子,狠狠一下抽打在郡主的小屁股上,發出炸裂般的一聲脆響。
「啊~!」雪珠郡主連忙收了功法殺氣,她知道在摘花樓妄動武功,壞了規矩,特別是對金客,是要受罰的。
小丫頭當眾挨了打,眼淚就撲落落而出,看著小和尚的眼神越發楚楚可憐了。
好在那位跟小和尚競價的狐媚女子摸了下自己的金剛石耳環,看了看那塊玉劍閣令牌,無奈的搖了搖頭。
要知道小和尚那塊令牌可非同小可,那是可以動用玉劍閣龐大財力的憑證。
艷劍掌門說過,天下財力,玉劍閣占其六,壓過玉劍閣的令牌,天底下還沒有一家勢力敢放這種話。
最終,小郡主還是歸了白大人所有,春娘那邊收了金鈔,就見那丫頭哭著就跑了過來,行動間還不忘拿著琵琶遮擋在身上的要害部位。
到得白大人身前,也顧不上那麼許多,掄起琵琶就朝著小和尚砸了過來,嘴裡哭道:「你這沒心肝的,怎的才來……你知道,他們對我……」「啪~!」話沒說完,魅長老一個大耳刮子就扇了過去,嘴裡斥責道:「怎麼跟恩客說話呢?……找打是不是?」李雪主似乎對魅長老懼怕非常,當場就跟避貓鼠似的,對小和尚陪出笑臉,乖乖的坐在小和尚身邊,接著抽抽搭搭的掉起眼淚來。
「誰讓你不聽話倒處亂跑,華龍江湖是你想得那麼好玩的嗎?……現在知道委屈了?你要出了什麼事,我真不知道怎麼跟你王兄交代。
」小和尚握住小郡主的手,正想安慰幾句。
就見,簾后春娘又領出一位美婦,小和尚見了下巴又差點掉在腳面上,今天白大人驚詫的此數有點多,這不是華龍皇上的妹子,華芷晴公主嗎,也給摘花樓弄來賣身了。
嗬……韻塵這丫頭可真會賺錢,弄錢都弄到皇家去了。
就聽那位春娘介紹說:「這位娘子,是熟客自然不用多介紹……不識得她的也不必多問,不要隨便出價就是了。
」話音剛落,就聽有人說了句:「都不要跟本皇子爭,我出六土萬……」小和尚回頭看去,卻是當朝聖上的五皇子,心道你倆是不是吃飽了撐的。
這男女這點事在皇宮裡不能辦了,王嘛還跑到摘花樓來花這個冤枉錢。
四周的金客似乎也都認得這位華龍三皇子,也都紛紛表示給他這個面子,也就沒人再跟著競價。
華芷晴被人牽著來到三皇子身旁,痴痴的哀怨道:「痴兒,你又何必來這裡嫖我,錢多得沒處用么?」五皇子一把將姑姑拉在身邊,嘆氣道:「為了皇姑您,再大代價我也得出啊……」於是,兩人便相擁在一處,開始怯怯私語。
小和尚這邊本來還想運用神識偷聽他二人說些什麼悄悄話,可此時四周音樂再起。
一陣煙霧飄渺間,又一位妙齡女子施施然從屏風後轉了出來…… 早有丫鬟抬來一架春榻,那女孩子既不跳舞,也不唱曲,更不說話,只是裊裊婷婷的往春榻上一倚,紫袍下系著金絲鈴鐺的玉腿輕抬,悠悠的往另一條裸露出來的白皙長腿上一搭。
就這一雙玲瓏剔透的小腳,踩著水晶恨天高,憑這一股風情,一陣優雅,絕世的魅力讓在場所有人似乎都忘記了呼吸。
可惜的是這女子臉上遮了一層厚厚的紫紗,眉眼臉蛋完全看不清楚。
但是只從她妖嬈婀娜的體態,也猜得出這是位花容玉貌的絕代佳人。
旁邊的春娘微微一笑,只說了句,這是今晚出場最後一位姑娘,請大家不要錯過了。
小和尚長出口氣,別人可能不知道這位是誰,但是就沖此姝身上紫泉袍,項上紫泉項圈,雖然沒把她那把要命的紫泉寶劍帶來……若還認不出她是韻塵,白大人就算白活了。
白離韻塵二人當日在西北川一別,沒想到再見面,是在如此一個場合。
「哎呀~!我去……摘花樓什麼時候還藏著如此一名人間尤物,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一位金客對身邊人說道。
「誰見過誰是婊子養的……對不住,我不是說你。
」另一位來賓伸著舌頭,見身旁美姬一臉的不高興,連忙解釋道。
「行了,行了,你倆就別惦記這位了……看到沒,摘花樓別院壓軸的小姑奶奶,沒個上千萬的身家也敢打這位的主意?看到沒,連出價的人都沒有。
再說了,人家還是有條件的,不是有錢就能有資格一親芳□的。
」旁邊另一位似乎是某派的掌門,跟說話的兩位熟識,開口勸解道。
果不其然,話剛說完,就有兩名丫鬟將一副字卷展開在眾人面前,眾人矚目看去,卻是寫得半厥詞:「自春來、慘綠愁紅,芳心是事可可。
日上花梢,鶯穿柳帶,猶壓香衾卧。
暖酥消、膩雲嚲,終日厭厭倦梳裹。
無那。
恨薄情一去,音書無個。
」一旁侍立的春娘解釋說道:「這半厥詞,是我家姑娘親手填的,在座眾位賓客,哪位大爺能填對得上來,最為合適的,中了姑娘的意,就有機會成為她今晚的入幕之賓。
」哄……這一來,當場就難倒了在場一多半的江湖中人。
這些江湖豪俠,殺人越貨都是行家裡手,平日聽個曲,看個舞還可以,說到吟詩作對,可都是外行。
當然,敢到這兒來的,還是有些風流才子,功底不錯的文人騷客,有幾位覺得自己文采不錯的,紛紛借著酒氣,上前揮毫填詞,倒也有幾位填的頗為對仗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