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佳人款動,凝眸流轉,小和尚就覺得一股異香撲鼻,看著高麗王后楚楚動人的身姿,加上她那雙仿若會對人傾訴衷腸的桃花眼。
要不是這美人的夫君就坐在一旁,小和尚還以為這尤物在有意勾引他呢。
白大人暗自掐了自己一把,強迫自己收攝心神,就聽面前年輕大君笑道:「小王確實有求於白兄,但是若說外來援助,白大人不是已經來了嘛,而且就安坐在小王面前……對於我高麗王朝今後千秋萬代江山來說,有白世兄一人,足矣。
」「你說什麼?」小和尚這時候顧不得心猿意馬的欣賞身旁佳人,看著面色從容的李品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堂堂一國局勢,竟然說在他一人身上,小和尚還從來沒覺得自己如此重要過。
李品見小和尚如墜五里,反倒是不著急了,開懷一笑解釋道:「說來也是天作巧合,目前高麗局勢講起來話長……白世兄稍安勿躁,聽小王慢慢道來。
」說話間,這位高麗大君抬手示意,他身旁的兩位嬌媚嬪妃就款動身姿,作到小河身旁來,親昵的給他斟酒布菜。
小和尚倒是逐漸對高麗這種以妾宴客的習俗不以為怪,但是他這會兒沒心思觀賞身旁美色,只認真的聽李品侃侃而談的講道:「當初高麗王權確實旁落,除卻我姨母白太妃全力護著我皇族勢力堪堪自保外,高麗一國其他勢力就要算佛門的朴政陀和外姓王木雨生兩位天人,百曉閣天人排名一個第七,一個第土,所以國師他稍佔上風。
到後來,白兄也知道木雨生強佔了姨母,卻也因此失了天道,華龍一戰已成廢人……」說到這裡,小和尚感覺到這位青年君王對那段過往的憤慨和無奈。
「……如此一來,我高麗艷心王妃不得不和國師聯手,共同瓜分了木王爺那一批精銳屬下,還有他名下的眾多門派勢力。
如今,高麗境內八道,六大門派兩大世家,都苦於受制於佛門久矣。
就如白兄來時途經滯留的慶州府天都門,其崔門主和其夫人已經暗地幾次送來血書,支持朕除此國蠹,剪弱國教佛門勢力……」說到這裡,高麗大軍李品故意把話打住,看著小和尚作何反應。
小和尚聽得仔細,頭腦里計算著其中厲害,但是表面上他自然不會流露出什麼破綻,不但裝作隨意吃喝,一隻手還攬過身旁一名王妃,將手放在麗人柔軟的腰間,一副色在人迷的樣子。
大君李品見了,也只是淡淡一笑,繼續說道:「但是國師朴政陀號稱神僧,佛門在高麗數代已經經營幾百年了。
門下金剛護法、佛門尊者眾多,雖然還遠比不上當年白家玉劍閣的實力和底蘊,但是也是樹大根深,一時難以輕易撼動。
這群江湖大派世家,即便加上我皇族勢力,即便突然發動也只能是堪堪佔個上風……而且,朴政陀修為高深,佛功剛猛,只要他這天人在一天,誰都不敢說能畢其功於一役……」小和尚聽到這裡有些奇怪的打斷,問道:「既然如此,大君只要爭得佛母王妃白艷心的支持就可以做勢而為了,何必還要假手旁人?……難道以艷心仙子天人後期的境界,還壓制不了一個殭屍和尚?」李品畢竟年輕,給白離一句殭屍和尚逗得開懷一笑,身旁的王后王妃也覺得這位白大人形容得惟妙惟肖。
「姨母大人也有她的難處。
她雖然是將小王撫養長大的,支持高麗皇族自然是不在話下……但是那殭屍和尚也不可小看,他佛道與海外四聖關係非常,曾經在他的佛門徘徊良久。
當然這也是當年他師尊老一代國師神僧還在世時候的事了……」「君上是說左半府?」小和尚聽到這裡再次忍不住打斷李品的講述。
「不錯……另外,朴政陀這妖僧跟法爾教廷也有往來。
甚至很多人傳言,他本身真實身份就是法爾皇室傳人,當今法爾公國的皇帝很可能就是他的兄弟輩至親。
所以,當初高麗上下一體,加上小王勢力也不敢說能穩勝這凶僧,為了調和緩衝其中矛盾,王妃姨母大人不得不捨身佛門,屈居佛母……至於,佛母和國師的關係,唉……不提也罷。
」大君李品說到這裡,臉帶怒色,抬手一拍桌案,啪~!的一聲,將檯面上一隻金杯拍成了金餅,驚得王后眾女花容變色。
小和尚聽了李品一番言論,見這位國君將高麗諸番辛密都講給了自己,想來他白大人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了,便追問一句:「我娘親和女帝目前情況究竟如何,聖上可有這方面確切消息?」「哦,你說艷劍仙子和女帝跟教皇、墨帝的一戰情況么……當日里他們分別在報國寺和邊境上出手,因為天人對決,旁人也近不得前,有恰巧路過目擊的尋常江湖人物稱,是兩敗俱傷的局面,但是都是勢均力敵……不,好似白兄令堂這方還略佔優勢。
不過,即便如此,艷劍掌門和女帝也不可能毫髮無損,恐怕雙方交戰過後,都在覓地療傷,哪一方能搶先恢復,就佔了絕對的優勢……但是,小王也提醒白兄一點……」說到這裡,大君李品幾分艷羨的看著小和尚,畢竟這傢伙家世淵源,一舉一動就能招來幾位天人為他大打出手,拼娘這項,李品雖然為一國之主,也不得不承認白離此人略勝一籌:「女帝和艷劍掌門身負的勢力,目前局勢可比法爾、墨公國凌亂得多,很多事情沒有她二人的主持,恐怕都理順不得。
所以……」小和尚聽出來了,女帝和娘親都要親自統御國家門派,久戰不得,這麼戰戰停停,時間久了就需要回歸本土故派。
然而一旦撤走,敗走一方自然氣勢上就落了下風;可若是心急求勝,恐怕更容易給對方反趁之機,那就更加兇險。
小和尚思慮良久也想不出一個更好的辦法,但是他看李品今日侃侃道來,不徐不疾的樣子,想來他是有全盤計劃在胸,於是問道:「那麼聖上,就究竟要在下做什麼呢?目前,我手無縛雞之力,就算站在陛下這一邊,可也是能力有限得很。
」李品見小和尚終於說到重點,又恢復了平靜自若的神態,坦然說道:「女帝艷劍掌門四大天人的意外因素不算,小王竊以為,他們半斤八兩,而且都傷不起,每個人背負的責任和勢力都太大,由不得他們做出犧牲。
所以,這一戰僵持個三五個月都稀鬆平常……高麗這邊,萬事俱備,關鍵只在妖僧朴政陀一人身上。
擺平了他,小王就有七分把握,將國師餘孽一股蕩平。
但是,我和姨母大人都覺得,為了避免驅虎吞狼,此事還不能假手於外人,必須著落在白世兄身上……希望白兄萬勿推脫。
」「我?」小和尚看著離席而起,恭身一揖到地的李品,瞪大了眼睛奇怪的問。
「不錯,……」大君李品起身,面帶微笑的看著小和尚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繼續道:「白兄可知,朴政陀將您劫來是為了你體內邪佛前輩的邪道佛宗傳承。
」小和尚一番白眼,這不廢話嗎,天下人都知道的事,何必又拿來說一遍。
沒想到李品接著說:「但是他需要通過怎樣具體的方法才能得到邪道佛宗的傳承天道呢,恐怕白兄就不得而知了……小王聽說你華龍江南玉佛道興起的時候,白王妃帶去了一座佛祖丈二金身。
但是你可能不知道,那不過是佛門至寶的一件仿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