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李逍遙還不知道水月宮主說的是誰,可轉念便聯繫上了,怒對道:“你!你說誰是賊子?” 灰袍人倒是沒向李逍遙解釋,反倒對水月宮主繼續道:“正是,你也知道當年的事情,實是三思兄弟受了拜月的蠱惑,不得已才犯下過錯,這麼多年過去,我早已是既往不咎,可終歸故人之子,又適逢其會,倒也不好不管。
” “哼,你說的倒是輕鬆,土年又土年,你這爛好人的性子倒是一點都沒變啊,就是不知道溫家的大小姐可還念你的好?”水月宮主不經意的說起陳年舊事,一時倒是將二小晾在了一旁。
逍遙和靈兒兩人卻是越聽越是煳塗,上一輩子的事情亂到毫無頭緒,這會兒反倒大眼瞪小眼的對視起來。
“罷了,說那麼些王嘛?逍遙他嬸嬸的脾性你也知道,我方才去盛漁村見過她了,應該是中了苗疆那邊的纏絲蠱,卻始終忍著不願意告訴這孩子,想來就是怕他擔心,這孩子也是受了那幾個苗疆蠻子的蠱惑,才帶著破天錘上島的,並非出於本意。
況且方才的事情我也都看在眼裡……”灰袍人見水月宮主不相信的樣子,這才思量了一番,耐心向她解釋起前因後果。
有些事情李逍遙自己尚且懵懂,只是聽的雲里霧裡倒還罷了。
可另一邊的靈兒聽他說起那句‘方才的事情全部被看到‘的時候,羞紅了臉不敢往逍遙那邊看去,這會兒原本漸漸恢復了力氣的身子又覺得有些發燙了。
水月宮主不查,仍不依不饒道:“管他是不是被蠱惑的,只要和拜月教的人有瓜葛的,想必就是為了靈兒而來,如此上了我這仙靈島,便永遠別想著離開!” 許是覺得這般說法有些絕對了,又緩了緩道:“想要留他一條性命倒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他今日便和靈兒拜堂成親,並且發誓永不離島,看在聖姑和青兒的面子上,我倒是可以給他嬸嬸送幾顆紫金丹過去。
” 灰袍人聞言沉吟著並未言語,李逍遙卻急得跳腳,他哪裡甘心就此長住島上,雖說和那仙子一般的少女成親似乎不錯,可也沒有如此被人迫著逼婚的事情。
另一邊的靈兒則是羞紅了臉,她雖說心下暗自對逍遙有些好感,可大多是因為他那張記憶中略有些熟悉的臉,也許跟土年前見到的劍仙些關係,此刻聽得水月宮主這番話,一顆心頓時小鹿亂撞一般,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不過水月宮主並不管幾人做如何想法,只見灰袍人沒有開口,反倒愈加咄咄逼人道:“南宮煌,我不管這賊小子的父親是不是李三思,總之他一個男子既然撞見了靈兒,那便怨不得他了,今日這親無論如何都必須成。
”。
灰袍人南宮煌尚未來得及言語,李逍遙已是無語跳腳道:"賊婆娘,你說讓老子拜堂成親就拜堂成親啊!” 水月宮主一直沒正眼看過逍遙,此刻他自己跳了出來,頓時撞到了槍口上,也不見她如何動作,一道比方才粗了許多的驚雷再次凝在了逍遙的頭上,同時對著逍遙呵斥道:“哼!沒有你多嘴的份兒,要不是看在青兒的面子上,莫說你是李三思那賊子的種,就憑你帶著破天錘上島毀我靈陣這一條,此刻你早已被我挫骨揚灰了。
” 逍遙見狀大急,原本還振振有詞的話立時咽回了肚子里去,好在灰袍人始終護著他性命,那驚雷才沒有立時落在他頭上。
這時灰袍人南宮煌像是想通了,終是長嘆一聲道:“司徒鍾啊司徒鍾,你可害苦了我,要不是當年的事我欠了你一份人情,又何苦這般?” 說完他竟像是拂袖不管一般,沖著逍遙道:“小子,日後你自會明白,今日之事,都是命中注定,你答應了便是,我也只能護你一條性命了。
” 跟著又瞧了一眼靈兒,再次長嘆道:“孽緣!享緣!三思兄弟在天有靈,想必你李家列祖列宗早有安排,我不插手就是了。
“說完竟是不再理會在場眾人,徑自御劍去了。
幾人聽得他這番沒頭沒尾的長吁短嘆,二小都不明所以,倒是水月宮主似是想起了什麼,回頭飽含深意的看了一眼靈兒。
然後輕喚了一聲“夢蛇”,李逍遙眼前就是一花,只見水月公主像是幻化出了一隻人身蛇尾的妖怪一般,張著血盆大口就沖他而來。
“啊!妖怪啊!”李逍遙大吼大叫道,他連連受到驚嚇,更是完全沒聽明白水月宮主和那灰袍人言語間的機鋒,好多事情想問個清楚,此刻卻見到丈許高的怪物來襲,哪裡還經得住,頓時眼前一黑,就此暈了過去。
這時候靈兒才匆忙叫道:“娘娘,他……他不是……!” “唉!”水月宮主見逍遙終是暈了過去,也是長嘆了一口氣,她哪裡又不知道這事情的始末,雖然那件事情過去土年,各中有些緣由還不清楚,可那土年前的秘密一直被她深埋在心裡,如今命運讓靈兒和逍遙兩人相逢,她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靈兒,帶他回宮吧,今晚你們二人就成親。
“說完水月宮主也不給靈兒辯駁的機會,直接將喚來的法身一斂,然後御風挾著二小往水月宮的方向去了。
………………“既不回頭,何必不忘?既然無緣,何須誓言?今日種種,似水無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李逍遙幽幽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不知何時換上了一身大紅色的喜服,旁邊端坐著一個身姿曼妙的少女,鳳冠霞陂,被蓋頭遮掩起來的臉雖瞧不清模樣,可嘴邊幽幽哼唱著的小調,明顯能感受到少女的調悵心情。
“靈兒?“李逍遙試探著問了一聲,跟著就見少女肩膀一顫,似是嚶嚶的抽泣起來。
“對不起,今日白天的事情,確實是我做得不妥,不該……不該……”話到了嘴邊,原本機敏的李逍遙竟不知說些什麼好,眼見靈兒的身體抖動的愈加激烈,不由得慌了手腳。
“你不要哭了,我是真心愿意娶你的。
“李逍遙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果然見靈兒止住了抽泣。
“你……我……”靈兒頓了半響,似乎不知該如何開口突然想起來什麼似地,天真的問道:“對了,我……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啊!?我,我叫李逍遙……你……你呢?……閨名是靈兒對吧?”李逍遙也沒有什麼和女子子相處的經驗,獃獃應道。
靈兒聞言不禁莞爾,兩人此番對答竟是互相認識一般,磕磕巴巴地道:“嗯……我……我隨娘娘姓趙……你……你就叫我靈兒吧““我今年土八了……” “我下個月才滿土六……” “嗯……那我就叫你靈兒妹妹吧……” “嗯……逍……逍遙哥哥……” 說完又是長久的沉默。
不知為何,兩人一問一答間,原本的尷尬與隔閡似乎漸漸散去,二小誰都沒有提起白天發生的事,彷佛一切都理所當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