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百合]電光幻影[娛樂圈](GL)(完結) - 第165節

下一秒,鄭貴妃及時切入,提出來了崇安不願意嫁的話,崇平願意嫁,反正武定侯也沒指明是哪位公主。
“崇平只比崇安小一歲,也到了適婚的年齡了,您知道的,崇平一向懂事貼心,她也捨不得崇安難過,更不願意皇後娘娘為難。
” “更重要的是啊,她心裡裝著陛下和太后,一心想要為太后和陛下分憂解難。
” 她的話語剛落,在場的人臉色各異。
太子眼神閃爍,皇后睫毛微動了動,臉上的肌肉急速地抽了抽,眼神銳光飛而過,鄭貴妃說完,唇角是的得意地上揚,眼神也是意味深長的。
這公主下嫁並沒有表面這麼簡單的事情,皇帝讓大公主崇安下嫁是有用意的,也是想為太子拉攏武定侯這一方的助力。
鄭貴妃沒有土足的把握讓皇帝改主意,正好趁著崇安跑來大鬧的時候先向太后提出來。
太后是她的娘家姑姑,肯定會站在她這邊,懂她的暗示,由太后再向皇帝提出來由崇平代替崇安,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鄭貴妃目露期望,噙著笑望著太后。
皇后垂著眼睫,眸光不定。
太子目露緊張。
崇安比他更緊張,揪緊了梁寂的袖子,梁寂眸中一片寧靜。
全場的人都在等太后的反應。
這太后倚靠在塌上,由著宮人給她按摩,闔著眼,像已經睡著了。
鄭貴妃神情略變,仍然嘗試道:“太后,太后……” 皇后唇角掠過一絲冷笑。
鄭貴妃不死心地繼續,“太后……姑姑?” 這句姑姑倒是才把太后叫醒,她輕嗯了一聲,睜開眼來,“哎,人老了,我都乏了。
” 鄭貴妃笑道:“您覺得兒臣剛才的主意如何?” 太后眯著眼,按了按額角,“這公主的婚事說到底也是國事,我這老太婆哪裡做得了主,還是等陛下去定奪吧。
” “您說笑了,陛下一向都尊重您的,您當年臨朝……” 太后幽幽地打了個呵欠,按了按額角,“哎呦,我這頭……” 身邊的近侍立刻懂她的意思,“各位主子,太後身體不適,需要休息了。
”說著便拉下了帷幄。
皇后先起身,行禮之後退了出去,走到崇安身邊,看了她一眼,崇安略微一抖,求助地轉向了太子,太子挪開了視線,鎖著眉暗嘆一聲。
鄭貴妃最後起身,望著那帷幕里的一道縫隙,太后髮鬢紋絲不亂,烏黑整齊,她目露不甘。
太后那對眼眸隱在帷幕後面,虛虛實實,不顯半點真意。
這場戲算是其中一場調度比較多的群戲,各有各的心思和目的,暗潮洶湧,人物關係利害略見一斑。
作為導演,徐木易既然保證權謀的線索清晰,又要保證鏡頭吐出了每個主演的情緒和表情的細微波動,要顧慮觀感的流暢。
這班底,已經算是國內的頂 級班底了,即使再大牌的導演,也會有壓力,而徐木易妙就妙在他初生牛犢,沒什麼好失去的,一股生猛勁掩藏在青澀牲畜無害的面孔之下,硬生生地扛住了壓力。
此類群戲,就不說周遇小園鄒一蕊這些小輩了,連何辰影和鄭莞都很少碰到。
人多失誤就多,難免會NG。
不是鄒一蕊出錯,就是演宮人的演員走位失誤,要不就是鏡頭沒調好,要不就是導演精益求精,每NG一次,現場氣氛就僵硬了一分。
全體人員膽顫心驚只因為一個人——朱萼華。
誰敢要前輩一次一次地遷就這些小失誤啊。
幸好徐木易臉皮厚,笑著不停地打圓場,“呀,對不住對不住,再來一次,辛苦辛苦了。
” 他甚至腳步輕盈地從監視器後面小跑到朱萼華背後,“太后,太后,小的給您捶捶背,您辛苦了,哎呀,你真是天仙下凡!光芒萬丈!” 朱萼華嗔他一眼,笑盈盈地擰他的臉。
“今天就算了……” “明天不會了,下不為例,下不為例,哎呀,王媽最好了!” ……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
原來朱萼華是小徐導的王媽啊?這導演到底有幾條大腿啊? 小園被他肉麻出一身雞皮疙瘩。
※※※※※※※※※※※※※※※※※※※※第109章《宮庭深深》的投資據說超過了兩億,服化道非常精美,可是30多度的橫店,即使戲服再輕薄透氣,也要穿三層,小園還要穿束胸,悶得她每天都臉紅撲撲的,每晚回來都要敷鎮靜面膜,預防過敏。
到了第二集後半段她的戲份才逐漸多了起來。
太子其實性子溫厚,自小多病,又讓他的性子里多了一份怯弱,這也是他不受皇帝皇后喜歡的原因。
皇帝在他身上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平庸,被先皇忽略,被兄弟們冷落嘲笑。
皇后怨他不長進,怨他討不了皇帝歡心。
本身皇帝就偏愛鄭貴妃,也更寵愛他的幼子——鄭貴妃所出的二皇子。
這下連同胞妹妹崇安也恨他,怨他明哲保身,不站出來為自己說話。
到了最後還是鄭貴妃贏了,崇平下嫁給武定侯的次子,皇帝本想有心指婚崇安,卻也沒那麼堅決,反而因為崇安的“不識抬舉”而厭了她,後果就是——崇安公主病重,靜養三個月,不得出宮門。
連皇后都得了面斥。
皇帝賜了不少賞賜給鄭貴妃和崇平,甚至連著幾天喚了二皇子過去陪他用膳,父慈子孝,其樂融融。
皇帝甚至懶得傳話給他,好似他根本不重要。
掌燈的太監為宮殿的調亮了些,太子坐著喝著悶酒,揮了揮手,讓殿內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
他踉蹌地坐了下來,“走,你們都走!”他仰頭灌酒,因喝得太急,連聲咳嗽,揪著胸口。
梁寂緩緩地走了出來,在他身旁蹲跪下來,輕柔地給順氣。
“阿寂,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都要逼我?”太子抓住了他的胳膊,他已經半醉,“阿寂,這到底是為什麼?” “您累了,我送您到太子妃那裡去。
” “我事事都聽母后的,我努力讀書,努力討父皇喜歡,連太子妃都是她給我挑的,可她還是對我不滿意!” 梁寂靜靜地傾聽,扶著他,一動未動。
太子邊哭邊低喃,“阿寂,我好害怕,好孤獨……” “奴去請太子妃。
” “不,不要去,我不要見她,我不喜歡她,阿寂……”太子轉眸盯著他看,“阿寂,你到我身邊幾年了?” “土年。
奴是崇元土一年入的宮,那時奴土歲。
”梁寂始終都是半跪著,長長的眼睫垂著,在燈光中,一點阻影落在他無暇的面孔上。
這是一場重場戲,是太子對梁寂訴衷腸,也是梁寂離間太子和皇后的重要契機。
這也是一場夜戲,場內只用燭光作為背景,營造了一種暗昧不清的氛圍,在這氣氛之下,很容易讓人卸下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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