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時候正好夏母下工把飯做好了,夏夜直接把背筐背回來了廚房,看著裡面只有夏母一人在,才放下來背筐,把裡面的野物蛋類和各種穀物拿出來給夏母看過,看著那些山芋等夏母也是一驚。
“都是你昨天說的那地的?”夏母問道。
“是的,還有不老少,俺特意在那邊弄了個樹屋放置,弄了門窗,門俺給上了鎖,每個周末俺都去拿一趟!”夏夜回到。
“這樣好,小心些別讓人知道了,快去洗漱下,等下吃飯。俺今天給你燉了熏肉,特意加了辣椒!”夏母攆了夏夜出去,自己把背筐里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放入櫥櫃鎖好!
有些東西不能放在外面,畢竟分家分的糧食有限,自留地出產也幾乎就是幾把小青菜,不能讓外人看出來。
“綠皮蛋就腌了咱們自己吃吧,娘!”夏夜想想那些迥異於家養的雞下的蛋。
夏母點點頭:“俺給腌一部分,再給你煮幾個,你帶著上學去吃!”
夏夜想想:“娘在給炒點豬肉鹹菜帶著吧!”
夏母想了想就開始烙了一疊的餅子,炒了一罐頭瓶子的野豬肉鹹菜丁,又拿了顆白菜給腌了一罐子的辣白菜,裝上十幾顆煮野雞蛋,一起都裝進了夏夜的背筐里。
夏母念叨著:“去了學校,不用省著,家裡錢糧都有,還有你獵的這麼老些肉,盡夠的,你長身體呢!別虧了!”
然後夏母才開始做今天的飯食,燉了山芋和兔肉,夏夜和趙蕊三女都吃的肚圓,雖然沒有問山芋哪裡來的,想著夏夜上山了,也就大約知道了。
在天有點擦黑的時候,李大山趕著馬車過來接了夏夜就往鎮里去,幾個上學的孩子嘰嘰喳喳無憂無慮的,都背著家裡給準備的吃食去學習。
到了學校天也黑透了,李大山趕緊回了去,幾個小子打打鬧鬧的回了寢室,基本上孩子們都回來了。夏夜將雞蛋放進了空間,因為皮小子們都開始打開包裹放置吃食,雞蛋太多,怕引起小孩子的妒忌,夏夜深知小孩子的妒忌是多麼可怕,他們不會知道尺度,還有年紀還小的借口。
第36章 中考結束忙秋收
一覺醒來, 還不到六點, 夏夜就到操場跑圈, 然後練習養氣決, 正好看到在操場邊上的修房剩下的木頭樁上坐著的李麗秋和李麗春,兩人也是帶著書本迎著初升的太陽在晨讀, 只是沒有去班級里。
慢慢的一片黑影撒下來,陽光被遮擋了去, 李麗秋姐妹抬起來頭, 好清新的姐妹花。兩姐妹正看到夏夜掏口袋, 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手帕,只看他修長的手指翻開摺疊的帕子, 一層層剝開, 裡面三個白白的雞蛋就漏了出來,夏夜遞到兩女面前:“請兩位姐姐吃雞蛋!”邊說邊露齒一笑。
李麗秋覺著眼暈,李麗春用胳膊撞撞她, 然後對夏夜道了聲謝。然後兩人各拿了一個,夏夜拿起手帕里的最後一個拿到口中咬了一半, 李麗春吃著問:“夜娃怎麼起來這麼早?小石頭不到上課點不會起來的!”
夏夜把雞蛋再一口吃掉, 將嚼著的口用手指了指, 意思吃完再說。
李麗秋小口咬著雞蛋,如同美食佳肴,不忘說了句夏夜:“你也不吃慢些,小心噎著!”
夏夜吃掉口裡的雞蛋,咽了咽, 樂呵呵的說:“這野雞蛋也挺好吃的,俺可掏了不少,夠咱們幾個吃一周的了,俺鍛煉身體啊!要不怎麼有力氣能去掏雞蛋?”
說著從另個兜里拿出三個綠皮蛋遞給了李麗秋。
李麗秋看著雞蛋有點傻,看看姐姐,又有點紅色隱隱升騰到臉上。
看著李麗秋不拿以為她不好意思,就抓過了她的手塞到她手中:“小石頭和小二黑的,還有趙穗兒的,你課下給他們,讓他們吃哈!”起碼要好的小夥伴們有限的幫些吃食。
李麗秋半天才緩過來神,跺了下腳:“你怎麼這樣,還直接上手了!”
夏夜嘿嘿一樂:“誰讓你呆著不動來著。”說著壞壞的一笑。
李麗秋舉手欲拍打夏夜,這時夏夜立即喊著“別動!”,然後伸手慢慢從李麗秋頭頂拿下一片落葉,輕輕一捻,葉子飄飄忽忽的在空中打著旋的落下。
逆著早上的陽光,李麗秋覺著心跟著樹葉一起飄飄忽忽。
夏夜鬼迷般伸手擦了下李麗秋的臉蛋,李麗秋馬上僵住了,然後旁邊的李麗春也有點發愣。
夏夜回過神來,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為遮掩剛才莫名其妙的行為說道:“額,麗秋姐的臉蛋上有點臟,現在好了!”然後把那隻手放到褲兜里動了動手指。
“俺先回去洗下臉,等會上課了。”夏夜轉過身對著麗秋和麗春揮揮手。
轉過身的夏夜一臉懊惱,剛剛的行動見鬼了。
過了幾周初中生活,夏夜和李麗春就迎來中考。全縣有十多所初中,就只有縣一中招生,整體有2600多名學生參加中考,而縣一中只錄取150名,其中難度可想而知。當然對於夏夜這個學霸來說毫無難度,而且是以全縣第一的成績初升高中,李麗春也不負父母期望的考上了高中。等兩人考上高中的消息傳回屯子里時,鄉親都奮騰了,這是從建國以來唯二的高中生,稀罕的很!而自從李大山這裡得到夏夜考上高中並且是第一的這個消息時,大家都楞了,那就是縣狀元啊!那麼多人可是了不得。其實夏夜此時覺著也很無奈啊!為了能考上高中沒有留手,誰知道就出了名了。
考完試,上學的半大孩子們都有了個假期。這個時節公社一年一季的搶秋收又開始了,屯裡為了更好完成搶收任務,解散了三年的食堂又開始了!集中吃食,集中管理,集中力氣搶收。大隊部里的喇叭也每天放著□□,鼓舞著大家的士氣。
屯裡無論大人小孩都被安排了活計,大人割麥,小孩就跟著撿麥穗,大人打穀子,小孩子就跟著看晾穀場,地里大場上都是金燦燦的一遍遍。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
全大隊的人都動員了起來,任務分配到個人,中午在食堂吃一頓,也可以打回家裡去吃,粥都是乾的,玉米麵餅子大人三個,半大小子2個,八歲往下的也能分給一個。但是任務必須完成!如果沒有幹完干好的第二天要返工,完不成會扣工分。
所有的秋收活計都不輕鬆。三個女知青和夏母被分配到玉米地,收玉米就要鑽玉米地,裡面不僅悶熱髒亂,還會被鋒利的玉米葉子划傷手臂,劃到臉上會刺癢難耐,所以最好都用毛巾包著腦袋,先進到地里將掰下來的玉米丟成堆,或是裝在麻袋裡,再抬著送上屯裡的馬車、牛車、手推車把它們運到屯裡的大場上。
黃英總是一邊幹活一邊絮叨著又割了道口子。雖然經過了兩個月的鍛煉,農活有點上手了,但是手粗糙了,臉也晒黑了,慢慢的離農村姑娘形象越來越接近了,唯一能區分的就是那一口的普通話,還有那一身沒有補丁的衣服。
不管知青心裡怎麼看待秋收,反正夏母看著收穫的玉米真是滿臉喜悅,多收一點,分到手裡的就多些,哪裡還會有抱怨活計的。
把收穫的玉米棒子拉進大場之後,那裡會有三五成群的老太們一起剝玉米,圍著一大堆玉米,白天黑夜不停歇,一直忙到大半夜。
剝完之後,會有人專門負責曬玉米。直接鋪開放在大場的地上,富餘的地方就直接把玉米苞全都剝掉,攤開了曬。因為玉米今年很多,所以剝苞米的小組有的把每個玉米上面留下三四個苞葉,然後三四個玉米纏在一起掛在屋后的鐵條上、牆上或是樹上,金燦燦的很好看。
屯裡的家家戶戶都在田間地頭穿梭、忙碌著。割穀子、挖土豆、揚黍子、高粱,所有的糧食都在等著碩碩歸倉。
為了搶工分,在包工的時候,大人就去割禾,讓小孩子在大場曬穀子,時不時要去“趟谷”,好讓穀子都曬得到,還要提防天空中鳥雀過來吃穀子。於是有些孩子就拿著牛筋做的彈弓射天上飛過的鳥雀。時不時的會有麻雀從天空掉落,惹的地上的小孩子又拍手又跳,等下工回到家,借著家裡的灶火,燒著麻雀吃,雖然肉不多,但也是難得孩子們打牙祭的美食。
這天夏夜也難得的打了幾隻麻雀,趕在夏母回家前,炸出來當零嘴吃,噴香噴香的。
下了工的夏母和三個知青聞著了不同的肉香味,把三個知青回來饞的嘴裡直分泌唾液,可是饞的夠嗆,恨不得問夏夜要兩隻。
夏夜很是嘚瑟的拿著幾串竄到三女跟前,一一讓她們聞過,然後收回,說道:“想吃嗎?想吃叫聲好聽的!”
趙蕊不慣著他,直嚷嚷:“美食不能腐化思想!寧不吃不屈!”
韓英嗓子眼裡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劉娟嘻嘻一樂:“好弟弟,乖弟弟!”
夏夜一頭黑線,還不如不叫。
趕緊將手裡的三串麻雀給她們分了,劉娟沖著趙蕊她們揮揮串 ,得意洋洋,意思還是她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