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最後打了個飽嗝,喬橋才發現陳羽華還兩手空空。
喬橋輕咳:“你怎麼不吃啊?”
陳羽華陰仄仄地笑:“那也得等某人吃完才輪得到我啊。”
也對,三個人圍著灶台,只有她手邊有一堆吃剩的簽子,所有烤肉都被她一個人包了。
喬橋怪不好意思,搶過樹枝:“我都吃飽了,剩下的我來吧。”
陳羽華警惕道:“我警告你啊喬橋同學,不要搞幺蛾子。”
他期待著程修能拒絕,結果男人一言不發地讓開位置,把燒烤大權拱手讓人。
喬橋心想烤肉也沒什麼難的,況且剛才看了那麼久,依葫蘆畫瓢也差不多了。於是學著程
修的樣子烤了半天,最後交出兩串碳黑的不明物體。一串給了陳羽華,一串給了程修。前者肉
眼可見地眼角在抽搐,後者則面無表情地低頭吃了起來。
喬橋很在意食客反饋:“怎麼樣?”
陳羽華表情變換半天:“難吃的要死。”
“怎麼可能!”喬橋怒視,“你看他吃得多香!”
程修確實吃得很香,他先用牙齒咬著肉的一角,把整肉從樹枝上撕下來,再用后槽牙不急
不慢地咀嚼,吃相談不上斯文,卻很有一種茹毛飲血的味道。
陳羽華懶得說程修就算吃活蛇也能吃得很香。
剩下的邊角碎肉都分給了隊員們,作為他們正式訓練開始前的最後一頓飯,畢竟接下來好
長一段時間,他們都不會再有機會好好吃東西了。
一眾大老爺們感激涕零,吃得狼吞虎咽,跟過大年似的。
吃飽喝足,喬橋覺得身體更熱了,甚至隱隱有點冒汗。好死不死的,還有一股奇怪的熱流
從小腹處冒出來,她念了半天的‘心靜自然涼’也沒用,這股熱流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陳羽華在掩埋灶台的痕迹,看她往水潭深處走,嚷道:“你幹嘛去?”
喬橋擺擺手:“洗洗臉!”
她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先洗了洗手,奇怪剛才差點把她凍僵的水怎麼一點都不冰了,然後
俯身把臉浸在潭水中,試圖給臉頰降溫。
這樣還有點用,但一離開潭水就又恢復原樣,燥得她真想直接脫光了泡水裡。
那杯鹿血的功效是不是過強了?
身後傳來一點水花濺起的聲音,不一會兒一個高大的陰影就籠罩了她,喬橋回頭,發現程
修站在她身後。
兩個人所處的位置是潭邊一塊兩米多高的大青石後面,石頭把他們擋得嚴嚴實實,除非淌
水過來,否則很難發現後面有人,也恰到好處地把他倆跟隊員們隔開了。
程修沒看她,而是蹲下撅起一捧水,把殘留在手腕和指縫裡的鹿血洗乾淨。
他洗得很慢,也很仔細,一點淡淡的紅色暈在水中,又隨著潭水的流動擴散到喬橋腳邊,
不知為什麼,給人一種非常色慾的感覺。
喬橋覺得身體又開始發熱,媽的,她就知道那杯鹿血有問題!
不對啊,程修也喝了,怎麼他就跟沒事人似的?
“那鹿血還挺有後勁兒的。”喬橋乾笑,生硬地開始旁敲側擊,“我現在一點也不冷了,
你呢?”
程修淡淡看她一眼,又低下頭:“嗯。”
真是服了這個悶葫蘆了。
就這樣不尷不尬地洗了一會兒,手都給洗得快脫皮了男人也沒有再開口的意思,喬橋心
想,行,你厲害,我不問了。
她站起來打算走,隨意瞟了一眼程修的蹲姿,忽然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兒。可不嘛,那兩
腿中間鼓囊囊的一大包是啥啊。
喬橋心裡平衡了,原來不是她一個人難受,程修硬成那樣還不能釋放,估計更痛苦。
活該,讓你喂我鹿血。
幸災樂禍了沒幾秒,喬橋又開始憂愁,這馬上就要轉移了,他還怎麼見人?
正想著,面前忽然濺起一蓬巨大的水花,喬橋毫無防備地被淋成了一隻落湯雞,等她好不
容易扒拉開被打濕的額發恢復視覺后,才看到程修居然直接跳進了水裡。
男人把這裡當做了天然的泳池,速度極快地遊了個來回,以深水區的溫度,再大的心火估
計也澆滅了。
“你倆幹啥呢?”陳羽華冒出來,“喲喲,咋還游上了?”
程修面無表情地上岸:“抓魚。”
陳羽華驚了:“有魚?剛才怎麼沒發現啊。”
程修:“走,準備轉移。”
陳羽華順利被抓走了注意力:“對,路線我都偵查好了,初步弄了三條,其中兩條是煙霧
彈,肯定能把巡邏隊忽悠得找不著北……”
兩人邊說邊往外走,陳羽華百忙之中不忘回頭對喬橋道:“愣著幹嘛,跟上啊,你被抓也
算失敗的。”
喬橋抹了把臉上的水,鬱悶地想早知道她也下去‘抓魚’了,這下好了,難受的就她一個
了。
唉,但願鹿血能在路上慢慢代謝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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