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期末考試了，張寶瑜不想耽擱了課程進度，第二天就想去上學了，謝穎看她沒有再發燒，情況也很穩定，便同意了。
早餐是牛奶、三明治跟水煮蛋，營養均衡，張寶瑜如果要在家裡吃早讀就會遲到，謝穎用打包盒打包好了，讓張寶瑜帶去學校吃。
張寶瑜提著童趣可愛的打包盒，穿著白色蓬鬆的短款羽絨服在玄關等謝穎穿鞋，穿好鞋的謝穎拿起掛在一邊的毛茸茸的兔毛圍脖給她戴上。
短短茸茸的兩條交叉橫在脖頸處，尖細的下巴埋在那蓬鬆柔軟的毛里，臉上留白更少了，凸顯了精緻明媚的五官，眼裡含著笑，福寶似的招人疼。
“媽咪——”張寶瑜叫住謝穎。
“怎麼了。”
謝穎回頭，疑惑地看向她，以為是她哪兒不舒服了，或是落了什麼東西。
“Kiss.”
小小的人兒臉上揚著燦爛的笑容，踮起腳湊到謝穎跟前，但唇還是直到謝穎下巴，親不到她。
謝穎心一軟，眉眼間也染上了笑意，輕輕地在她唇上碰了碰，不帶任何情慾的單純到了極致的親吻。
“好了，bb乖，小李司機已經在等我們了。”
她牽著張寶瑜的手帶著她出門了，一路上張寶瑜心情都很好，只是偶爾有些咳嗽，但謝穎會馬上警覺起來，叮囑她在學校多喝溫水，吃完早餐后要記得吃藥，有什麼事馬上打電話跟她講。
謝穎每說一點，張寶瑜都會很乖地點點頭，她很喜歡這種被人掛記在心裡，細細叮囑的感覺，這讓她感到很溫暖，也是她之前從未體驗過的，所以她很珍惜。
“媽咪再見——”
站在馬路沿上的小小人兒裹得嚴嚴實實的，風吹拂著她的兔毛圍脖，毛茸茸地掃著她的臉，她只露出一張漂亮的臉蛋，笑得明媚地朝謝穎揮手。
謝穎臉上也浮著笑，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進學校。
直到那抹纖細的背影消失在校門拐角處，謝穎才讓小李開車往市政大樓駛去。
和張寶瑜關係的好轉固然讓謝穎始終惦記著的心緩緩放下了，可她們的關係未免太糾纏、也太熱烈了，就像極為乾燥的牧草堆里突然擦進了一點兒火星，那草垛瞬間便火光衝天，激烈燃燒著。
她擔心她們之間的炙熱情感不僅會將她反噬了，更擔心這過早的激情會影響到張寶瑜，怕她走偏，也怕毀了她。
而且，她才16歲，到底知道什麼是愛嗎？
可是要將抵死糾纏的兩人分開，勢必她們每個都會被扯得脫下一層皮來，血淋淋的，都得元氣大傷，她捨不得張寶瑜，張寶瑜也不能離了她。
她沒看著她的這一個多月，張寶瑜瘦得伶仃，又被人欺負，還生病。
一想到張寶瑜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受到別人的欺凌，受了委屈，或是生病了，她都覺得心如刀割。
罷了罷了，既然已經逾越了底線，放任兩人關係朝著更親密的方向發展，既定事實擺在這裡，那麼她身為年長的那一方，就是有責任好好引導小孩的。
她對張寶瑜的感情一直都很複雜，既拿她當女兒寵，也會對她產生慾望、激情之愛。
那麼反過來，張寶瑜對她是不是也是這種混沌糾纏的感情呢，不然她不會喜歡叫自己”媽咪”，也不會一邊喊著她”媽咪”，一邊夾著她的手自慰，讓她吻她的穴。
討論地鐵行經站點的會議終於結束，徵求意見稿發了一遍又一遍，這事情大概率還要操心一段時間，跟與會的領導客套地寒暄了幾句，謝穎回到辦公室才得以擁有喘息的空間。
她抿了口熱茶，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手機屏幕亮著，彈出來的微信對話框除了幾個與公務有關的，剩下那條便是張寶瑜發來的。
唇角翹起，指紋解鎖，點進微信備註是”bb”的微信對話框，看著那兩條信息，眼裡的笑意加深，眼尾也盪出細細的紋路，每一條細紋都是柔軟的，好似湖面吹起的柔軟的漣漪。
“媽咪，好想你啊。”
“媽咪有想我嗎？”
時間顯示是9點40，是剛下完第二節課馬上發來的。
她想著她的女孩有些急切地從桌肚裡掏出手機，將手機藏在桌下，纖細的手指輕輕敲擊著屏幕，透過文字傾訴著對她的思念。
被人想念，惦記，愛著的感覺真的很美好，那種情感的互動、流通讓她深深地著迷著。
心口泛暖，臉上的笑意加深。
“媽咪也好想bb，剛開完會，才坐下。”
“媽咪又開會啊，好辛苦喔。”
那邊的消息幾乎是秒回，謝穎感受著手心的震動，心臟也跟著微妙地顫了一下。
十點整，還沒有上課。
“想到bb就不辛苦，到點了，bb乖乖上課，媽咪中午接你去吃飯。”
“好喔！”
女孩發了許多可愛的表情圖，看著那些笑得很開心燦爛的卡通小動物，謝穎眼前就浮現了張寶瑜笑得明媚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