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根本沒這必要,她也只待三個月……不對,這種時候要識相點,她孟若喬才不當那種惹人嫌的悲慘女人。
「喬喬,到時候要來參加我和士赫德婚禮哦!」「不了,」孟若喬扯了扯唇,「那時小鎮正忙,我恐怕挪不出時間……」「喬喬?」孟婉蕾突然驚呼。
「你怎麼哭了?」哭?她有哭嗎? 孟若喬眸光怔然,伸手碰臉,指尖卻沾到不該有的濕潤,「我……」「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孟婉蕾從包包拿出面紙,擔心地遞給她。
「沒……我只是為姐姐開心。
」孟若喬別開眼,急忙擦去臉上的淚。
聽到她的話,孟婉蕾一愣,繼而笑了,她拿面紙幫孟若喬擦淚,語氣很是溫柔。
「喬喬,我知道我們兩個姐妹向來不怎麼親,不過……我從來沒有討厭過你。
」「我知道,我也不討厭你。
」孟婉蕾不是一個惹人厭惡的女人,在孟家的時候,她從來沒欺負過她,即使不像姐妹,可是孟婉蕾對她也不壞。
壞的人是她! 看著孟婉蕾單純的模樣,孟若喬不禁覺得愧疚,她不知道她和范士赫的事,不知道她其實很壞。
她覺得很罪惡,孟婉蕾明明對她不壞,可是她卻對不起她,不只和范士赫上了床,還喜歡上他……「對不起……」 「什麼?」孟婉蕾抬眸,臉上有著疑惑。
「沒。
」孟若喬搖頭微笑。
「姐,我該回去上班了。
」「好,路上小心。
」孟婉蕾拍拍她的手。
「嗯,那我走了。
」是呀,是該走了。
她是該離開不屬於她的……不,她從來就沒擁有過。
他對她,只有冷淡,動情的只有她。
還好,只有她。
忍住心口的痛,孟若喬轉身,堅決地離開。
范士赫踏出電梯,習慣性地抬眸看向秘書室,卻意外地沒看到人。
他一怔,看了時鐘一眼。
九點多了,孟若喬怎麼不在? 他微皺眉,打開辦公室的門,也沒看到她的人影,再走到休息室,裡面也沒人。
她人呢? 他知道她不會是遲到的人,甚至為了和他賭口氣,她比誰都早上班,早早就將他要的東西準備好,然後再用得意的表情睥睨他。
想到她那自得的神情,唇角不禁微勾,俊龐微柔。
難道跑到別的樓層去了嗎? 范士赫走出休息室,坐到辦公桌前翻了下堆積的工作,一邊等她出現,可等了好一陣子,他公文都看完三份了,卻一樣沒看到她的人。
他不禁狐疑了。
他伸手撥打電話,「管理室,孟秘書今天有進公司嗎?沒有?」她沒來公司?那去哪了? 他掛斷電話,撥打她的手機。
「您拔的號碼目前暫停使用……」她停話了? 范士赫緊皺眉頭迅速起身,準備到公寓找她。
正要打開門,門卻先開啟。
「怎麼?你要出去嗎?」孟婉蕾笑著看他。
「嗯!有點事。
」范士赫臉色沉鬱,薄唇微抿,隱隱帶著一絲焦躁。
察覺他的異樣,孟婉蕾沒說什麼,轉頭看了看秘書室。
「沒看到喬喬,她人不在嗎?」「我也不知道。
」他也要找她。
「我想喬喬應該離開了吧?」孟婉蕾的話讓他正視她,見她神色自若,黑眸微昧。
「什麼意思?你知道什麼?」孟婉蕾微微一笑,姿態一貫優雅。
「前天我在醫院門口遇到她。
」范士赫皺眉。
「你對她說了什麼?」「說實話呀!」孟婉蕾笑的無辜。
「告訴她我懷孕的事,還有這幾天你都陪著我。
」「你故意誤導她?」他知道孟婉蕾絕不只說這些,以他對她的認識,她一定加油添醋更多。
「她要想偏我也沒辦法。
」孟婉蕾聳了聳肩。
「你和我的身份,她能不想偏嗎?」范士赫抿著唇,神情不悅。
孟婉蕾一點也不愧疚。
「那該怪的人是你吧?是你什麼都不說,才會讓喬喬想偏的,不是嗎?」范士赫抿唇不語,知道孟婉蕾說的是事實,他是什麼都沒對孟若喬說,明知她在掙扎,可他卻逕自眼睜睜看著。
他是故意的,他想要她親自開口,親自承認,她不是對他沒感覺,承認她早已愛上他。
「為什麼這麼做?」孟婉蕾笑了,優雅中有著嘲弄。
「你不會覺得她很討厭嗎?什麼都擁有,讓人嫉妒。
」所以她才想破壞,想讓孟若喬難受,就算一下下也好,她也想讓她嘗到痛苦。
「她是無辜的。
」范士赫沉了眸,看透她笑容里的痛苦,語氣不由得放柔。
「她什麼都不知道。
」「是,她什麼都不知道,她也不知道你早已愛上她,你不也是因為這樣惱她,所以才一直招惹她,所以才什麼都不說,任她沉浸在和未來姐夫有染得罪惡中,讓她在罪惡中心虛掙扎嗎?」范士赫無話可說,他確實怎麼做。
兩年前,他對一個女人動了心,他眼裡和心底有了她,可是她什麼都不知道,連看也沒看他一眼,就瀟洒離開了。
她沒錯,動心的人是他。
可是,他卻不甘心,憑什麼只有他烙印了她的身影,而她卻一無所知,這樣不公平。
他偷偷看了她兩年,看著她對別人笑,看她生活得快樂自在,而他嫉妒得要命。
讓她露出笑容的人不是他,她看的人也不是他。
只有他,像個小偷似的一直看著她。
這種情形讓他越來越不悅,也越來越焦躁,他想要她接近他,要她的眼中印上他的身影。
所以,才有了度假中心。
這企畫不是一定要在東部,可他還是獨排眾議,強硬要在東部建設,他知道她一定會出現。
果然,她出現了,美麗又耀眼的姿態讓他震撼。
他蓄意招惹她,讓她生氣,讓她氣他,討厭也無所謂,只要她能深深記得他,如他記得他一樣。
多拙劣的方式啊,可他卻只能想這辦法。
見他沉鬱得神情,孟婉蕾笑了。
「士赫,我們都一樣。
」她和她太像了,自尊心太高,不肯輕易示弱,不敢讓人發現自己真正的樣子。
所以偽裝,所以冷漠,就怕輸了一切,可是卻不知道其實早在不甘心的那一刻,就早已輸了。
范士赫不語,僅是繞過她,快步離開辦公室。
「喬喬?」嚴君奕挑眉看著侄女,見她又發獃,狹長的黑眸微微一昧,拿筷子敲她的頭。
「哦!」吃疼的孟若喬捂著額頭瞪他。
「小舅,你王嘛打我?」「我也想問你,吃個晚餐你可以發那麼多次呆,是在想什麼?」嚴君奕吃口菜,眼神直盯著侄女。
說什麼去花蓮玩,玩回來后卻魂不守舍,三不五時就發獃,不然就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擺出失戀的臉。
她是去玩,還是去談戀愛? 「沒有呀!」孟若喬低頭扒飯,極力躲開小舅觀察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