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怎麼樣,她心中最思念的男人仍是至今下落不明的丈夫唐飛,一種不祥的預感越發籠罩上她的心頭。
唐飛失蹤前接了一件報酬極高的委託,她不知道其中詳情,但很可能唐飛就是在處理這件事時遇到了什麼不測。
五月中旬的某一日,冰玉潔像往常那樣從“天使模特事務所”下班回家,今日是她與唐飛新婚一年整的結婚記念日。
雖然唐飛仍下落不明,她還是買了些唐飛愛吃的點心,打算獨自回家記念這個特殊日子,並為唐飛祈福希望其早日平安回家。
黑田色郎很體諒冰玉潔的心情,為不打攪她,今天沒和她在一起。
就在冰玉潔帶著一盒點心回到她的公寓時,發現有兩個西裝筆挺的陌生男子徘徊在她家門口附近,一個高瘦一個矮胖,看打扮像是經常造訪周圍居民區的日用品推銷員,一見她便很鞠著躬打招呼。
冰玉潔一向對人親和友善,雖然今日心情不佳,但還是微笑著回禮,準備隨便買點什麼照顧一下他們的生意。
可是,讓冰玉潔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當她走近這二人面前時,其中的矮胖男子抬起手來,手裡拿的不是什麼推銷品,而是一把黑黝黝的手槍,冰冷的槍口對準了她的腦袋。
冰玉潔會點花拳繡腿,可眼下她手無寸鐵,只能冷靜思考應對之策。
“別亂動,冰小姐。
你既然是大偵探唐飛的小愛妻,應該知道我手裡的槍是真傢伙。
唐飛破壞了我們老闆的一筆大買賣,我們要把他找出來,想請你 幫忙。
”用非東京口音的日語威脅著,這兩個男子滿臉邪笑,眼中更露出狂氣的詭異目光。
那種眼神,使冰玉潔聯想到長期服食毒品成癮的癮君子。
她故作鎮定地答道:“我聽不懂你們說什麼,如果是要錢,錢在包里,我給你們,拿去吧!” 說著,冰玉潔大大方方地把手提包丟給那個矮胖男子,乘著對方一愣神的工夫猛地把手裡的點心盒砸在那傢伙臉上,接著扭頭轉身就逃!她的反應實在不慢。
可惜,沒等她跑出幾步,就覺得腦後“嗖!” 的一聲輕響,後頸上像被蚊子叮了一下那樣一癢,接著便腦袋昏沉全身無力癱軟在地。
昏迷前,她掙扎著扭過頭去,望見那個高瘦男子的手裡多了一根像吹管般的細竹管,正惡狠狠地教訓著那個矮胖男子:“廢物!拿著槍卻連個女人都盯不住!還等什麼?快把她搬上車!” 接者,冰玉潔的腦海就昏昏沉沉地陷入一片漆黑,失去知覺的她被這兩個男子塞進停放在路邊的一輛車內帶走。
不過,她的手提包和那盒砸爛的點心留在了現場。
第02章黑牙會冰玉潔被綁架了,帶走她的陌生男人們只顧著抓人,沒理睬她掉在地上的手提包和那盒砸爛了的點心。
半個小時后,手提包內的手機響起,打電話的人是冰玉潔在“天使模特事務所”內的好姐妹蘇絲。
作為前輩和好友,蘇絲很關心冰玉潔,知道今天她一個人在家思念下落不明的丈夫唐飛,便打電話過來想寬慰幾句。
第一次撥號無人應答,接著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蘇絲感覺有點不妙了。
蘇絲沒想到冰玉潔會被人綁架,只是擔心她會過度思念至今下落不明的丈夫唐飛而做出什麼傻事。
於是,蘇絲火速聯絡了黑田色郎,約他一同趕往冰玉潔家。
當二人急匆匆趕到冰玉潔所住的公寓門口,只找到現場留下的手提包和那盒砸爛的點心。
黑田色郎有冰玉潔家裡的鑰匙(他們已是秘密的情人關係)開門進屋一看,屋內空無一人但沒有財物損失。
在手提包內,錢包和手機也沒丟失。
黑田色郎看到這情景,心中就是一沉──冰玉潔很可能被人劫持了,而且對方多半不是為了求財。
就在他思索會是什麼人帶走冰玉潔時,門口忽然出現一位身高過丈的魁梧青年,一進門就用銳利的目光在黑田色郎和蘇絲身上掃了一眼,警惕而不失冷靜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在我家?我妻子小冰在哪裡?”一聽這話,黑田色郎大致猜到來者是誰,不由仔細打量一下。
只見這青年男子三土出頭,濃眉大眼精悍如鷹,與知識精英型美男子的他不同,是個運動健將型大帥哥。
不過有一點倒是與他非常相似──身上有股很吸引女性的雄性魅力。
“請問你是不是小冰的丈夫唐飛先生?我叫蘇絲,是小冰的同事,也是她的好姐妹。
至於這一位,是著名的藝術大師、‘天使模特事務所’的總經理黑田色郎先生。
我之前給小冰打電話,她一直沒接,擔心她出事便約黑田先生一同來看望。
因為我常來陪她,所以有你們家的鑰匙。
我們趕到時,她已經不見了。
” 蘇絲也猜測出來者的身份,為不產生誤會連忙出聲解釋,但撒了個小謊──有冰玉潔家鑰匙的人不是她而是黑田色郎。
但要是讓唐飛知道冰玉潔把自己家裡的鑰匙給了別的男人,無疑會引起麻煩。
黑田色郎當然明白這一點,便順水推舟地按照蘇絲的話接了下去,將現場的情況向魁梧青年做了詳細的說明。
來者正是最近幾年在日本東京黑白兩道上名氣越來越響的華裔私人偵探唐飛,看他一身風塵的樣子顯然是一路奔波趕回家裡,機警冷靜的神色中隱藏著深深的緊張不安。
確定眼前兩人身份后,唐飛緩了口氣,卻懊悔地自責道:“我連累了小冰,我知道那伙人查到我的底細後會對她下手,卻沒想到他們的行動那麼快!” “你說的‘那伙人’是什麼人?為何要劫持小冰?”,黑田色郎改用華語詢問唐飛。
他是中日混血兒,從小能說標準華語。
而葡萄牙籍名模蘇絲是在澳門長大,也懂華語。
望著他們,唐飛苦笑道:“他們是‘黑牙會’日本分會,綁架小冰是要逼我交出……抱歉,詳情不便說,不是不信你們,而是你們知道了也幫不上忙。
” “是‘黑牙會’?那個專王毒品交易和性奴買賣的國際犯罪集團?” 聽到“黑牙會”這個名稱,黑田色郎淡然一笑,但目光中射出讓唐飛也為之一寒的森冷殺氣,只聽他文雅地說道:“唐先生,你惹的麻煩果然不小,不過我還是能幫上一點忙的。
請你說清楚來龍去脈,我們要儘快想出對策救人。
” 唐飛微微一怔,敏銳的職業感覺使其意識到──站在其面前的黑田色郎雖然外表是個文質彬彬的知識分子藝術家,體內卻流動著狼性的血,必要的時候會隨時變成一頭咬斷敵人脖子的狼!而且,對於黑田色郎,唐飛有種既親切又陌生的奇怪感覺,像是從小分開后久別重逢卻又互不認識的親生兄弟。
黑田色郎也有這種類似的感覺,只是他和唐飛現在的注意力都放在怎麼儘早營救冰玉潔的事上……而在冰玉潔這一邊,此時的她剛剛從昏沉的黑暗中恢復意識,卻隨即發現自己陷入了現實的惡夢中。
眼下,她身處於一個不知何處的地下室中,雙手被鐐銬鎖住吊綁在正中的天花板下。
室內窄小但燈光明亮,幾個人高馬大的大漢凶神惡煞般站在她的身前身後,為首的是個一臉刀疤的凶漢,全身的殺氣比周圍手下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