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還是個死靈法師嗎……」摀著自己正不斷出血的傷口,他意識到剛才從眼前逃走的敵人恐怕就是他們正想辦法調查的目標――碗豆樹,只不過死靈法師通常不會展露真面目,而對方卻似乎不在意這些。
雖然這邊的戰鬥已經到尾聲,但失血過多的涅瓦洛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應戰,他轉過頭就發現眾人與詛咒騎士的戰鬥仍在持續著,只不過牽制詛咒騎士的人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不知何時,黑衣男子手持的澹綠色兵器已經被摧毀,而手中反握著兩把飛刀正以靈巧的身手閃避詛咒騎士的斬擊。
背著長弓的牧李斯雙手的肌肉開始劇烈膨脹,皮革戰甲幾乎快要被撐破,背後隱約冒出了一隻面目猙獰的熊的殘影,那冒著紅光的一掌直接拍向緊追著黑衣男子不放的詛咒騎士身上,然而詛咒騎士卻用一個詭異的姿勢改變了揮刀的方向,大刀與手掌就這樣碰撞在一塊! 用正常人的觀念來看,牧李斯的手掌根本抵擋不住大刀的攻擊,而且他的身體會在眨眼之間被一刀兩斷,但事實上卻不是這樣,牧李斯承受了大刀的攻擊之後僅僅後退了兩步,然而詛咒騎士卻往後滑行了五米遠。
黑衣男子趁勝追擊,一個強力的跳躍避開了一次斬擊之後,雙腳踩在詛咒騎士的肩膀上借點跳上半空,接著手中的飛刀莫名其妙伸長變成了兩把單手刀,兩把刀都在這一刻冒出了鬥氣的光芒,利用墜落的力量向下砍去! 「吼!」紫紅色的氣旋以詛咒騎士為中心擴散而出,距離它最近的兩人馬上就被這股狂風給吹飛,而詛咒騎士則馬上一腳踢向正在墜落的黑衣男子,後者則把兩把武器交叉在胸前做出了防禦,雖然逃過了被一腳踢死的命運,但他還是因此而飛了出去,整個身體直到與樹王發生親密接觸之後才停下。
不過兩把飛刀卻也在這個時候刺入了詛咒騎士的大腿,由 於有腿甲的保護,這兩把飛刀並沒有造成相當嚴重的傷害。
不知為何詛咒騎士又進入了痛苦且混亂的狀態,他開始扶著自己的頭盔搖頭晃腦,在發出了幾聲怒吼之後也往懸崖的方向衝去,牧李斯則趁這個機會射出一支冒著些微紅光的箭矢。
詛咒騎士身子一晃,讓原本應該貫穿他心臟的箭矢偏離了原本的位置,但它仍然貫穿了詛咒騎士的胸膛,彷彿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他僅僅只是抖了一下身體,並沒有因為這一箭而影響到賓士的速度,不等牧李斯第二次出手他就跳下了懸崖,而牧李斯則手持弓箭,不慌不忙地走到懸崖邊緣,開始凝視著下方。
牧李斯從箭袋之中抽出一支箭矢搭上長弓,他的雙眼此刻就如同鷹隼一般銳利,不急不徐地拉滿之後鬆手將其射出,箭矢飛行時的破空聲以及弓弦甩動的聲響同時響起,隨著牧李斯轉身往回走的動作,那支箭矢也失去了下文。
但涅瓦洛也不想知道那支箭矢究竟怎麼了,當初被箭矢追趕的他如今仍感到心有餘悸,牧李斯的狙擊有多麼精準他有很深刻的體會。
「將傷者扛上車!統計死傷人數!」平時這兩種工作不需要命令,部下就會以極高的效率去執行,然而生還的人卻還沒有從對方可怕的戰力之中恢復過來,這些老兵們不約而同回想起了自己還是菜鳥時,被扔上戰場作戰的回憶。
那種感覺,幾乎一模一樣! 「那些人到底是來做什麼的?」這支部隊的死傷不用統計就知道絕對超過一半,她對此感到相當無奈,原以為這樣的行動並不會被任何人掌握,但無論是詛咒騎士和敵人,或者是現身支援的黑衣男子,還是她無比崇拜的神射手――牧李斯的出現,都彷彿在賞她巴掌,而且還是響亮的三個巴掌。
望著那豎立在損毀的兩輛馬車之間的黑衣男子,她甚至不知道這個傢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更可怕的是他甚至不需要靠外力的協助,就可以與詛咒騎士周旋,在此之前她從來就不知道沼□之塔騎士團還有如此強悍的暗殺者……因為疼痛而齜牙咧嘴的涅瓦洛才剛想要說些什麼,那蒙面的黑衣男子就先一部對著偉多拉貢將軍鞠躬,說道:「沼□之塔騎士團守門人――安思托,很榮幸能在此協助伊修諾比帝國的偉多拉貢將軍。
」「久仰大名,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目睹您精湛的武藝。
」這可不是恭維,沼□之塔騎士團的守門人在騎士界可說是出了名的強悍,可以說是這世界上最頂尖的強者之一,在場能當他對手的恐怕就只有牧李斯了。
將目光轉向朝這裡走來的牧李斯,安思托用依舊平靜的語氣說道:「感謝偉多拉貢將軍對涅瓦洛騎士多日的照顧,現在我代表騎士團以團長之命,希望能在此召回涅瓦洛騎士,不知是否方便?」偉多拉貢早已經知道無論是那些突襲者,還是前來支援的牧李斯,還有眼前的守門人――安思托,都是為了「時間神殿的碎片」而來,只是她並不明白為何安思托會選擇用請求的方式執行這項任務,以他的身手如果真的掌握了他們的行動,那麼這隊伍裡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帶回涅瓦洛。
牧李斯雖然常時間鑽研武技,但這不代表他只是個空有體術的武夫,他同樣也察覺到了一樣的問題,這也是為什麼他沒有在戰鬥之後馬上跟對方翻臉的原因之一,而他也不是個喜歡這麼做的人,即使身為團長的蕾洛娜在這之前已經耍了他好幾次。
「安思托前輩。
」這時涅瓦洛決定說話打破這尷尬的氣氛,他走到偉多拉貢身邊凝視著安思托全身上下唯一暴露在空氣中的雙眼,說道:「我已經答應了偉多拉貢將軍到伊修諾比帝都一趟,男人可不能輕易違背承諾,而且我也很想知道伊修諾比的君王即使是放下身段,也要與我見上一面的原因。
」第八土八章:鬥氣性質2013-10-17Thu01:16 那對依舊帶著疲憊的眼眸掃視過了每一個人的身影,不像蕾洛娜一樣給人一種銳利且危險的感覺,除了疲憊之外沒有任何眼神的他,總是給人一種置身事外且與當下環境格格不入的感覺,即使是在戰鬥中或者是殺人,也不會因此而改變。
現在大概知道為什麼蕾洛娜會說安思托是一個不太好相處的人,除了就算在自己人面前也不會露臉的這一個特色之外,從他的語氣、雙眼之中也無法推斷出他現在究竟在想些什麼,身為蕾洛娜剛上任團長時最強力的三位追隨者之一,據說他與其他兩人不同,他是一個只服從組織的人。
也就是說,他絕對不會為了某個人而背叛組織,即使蕾洛娜要他造反也會違抗命令,他只服從對整個組織有利的命令,前團長在退位之前花了一整個晚上的時間說服安思托執行他最後的命令――協助當時還是小女孩的蕾洛娜坐穩團長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