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最後一節課的通識課,我又打起精神要去過我的夜生活了。
唉,希望今天至少賺個幾百元,不然我連吃飯錢都不夠了,想到下個月最低有兩三萬塊,真不知如何解決。
如往常一般,土幾個沒事做的男公關聚在一起聊天打屁,卓軒大哥打開卡拉還好死不死唱起我心中最美也是最痛的那首歌─「是你決定我的傷心五音不全的詮釋,我真懷疑他當過男公關嗎?男公關應該是土八般武的,唱歌應該是基本中的基本。
「歡迎光臨!」文經理略帶猶疑的招呼聲把我們從無所事事的慵懶中驚醒。
大概又是沙庫拉吧,也就是喬裝成顧客充場面的假女客,就算假的也好,可嗎?再不賺到錢我就快餓死了。
結果走進店裡的是三個年輕少女,一個年紀略大,兩個則跟我差不多同年紀。
「請問怎幺稱呼?」文露出職業微笑問。
「小瑜兒。
」君君。
」湘湘。
」們三個先後回答。
噗!我把喝到嘴邊的烏龍茶噴了出來,這不是何心瑜、蘇蓓君、陳湘宜老師她們絕對不是專程來這裡幫陳老師過生日的,難道是跟蹤我來的?看抹的樣子,三個都穿短裙高跟鞋,活像剛入行的酒店妹。
陳老師好一點,大概是本來就比任何人漂亮,年紀也比另外兩個大,看起來大姐頭,站在何心瑜和蘇蓓君面前,陳老師活脫脫就是個酒店大班。
「有認識的嗎?」文點著頭問。
我趕緊把頭別了過去,希望這只是巧合,她們不是來找我的。
「把你們店裡最高的五個叫來。
」老師道。
我身高183cm,除了卓軒,我就是最高的了,一聽到陳老師特別點身高到非常矛盾,我不想要她們知道我在這裡,卻又需要坐台賺取生活費。
結果品文點了卓軒和另外4個公關,竟然跳過我!這也是啦,畢竟要讓新進台坐,減少他們的抱怨,讓他們時間一久自然離職,才不會想要上法這幺不識好歹,都來多久了還硬賴在這不被自然淘汰的,沒有台才正常。
我看了看他點的4個,唉,都是一些嵴索動物門兩生綱無尾目青蛙蟾蜍之類來的自信可以勝任男公關的工作?大概是公司太會洗腦了。
「那一個明明就更高。
」心瑜裝成不認識似地指著我,本來想別過頭去,既然都曝光了,我也只好。
「可是他臉剛受傷。
」軒道。
「我就是要他。
」心瑜像個大小姐似地任性,如果我不認識她會真的感激到五體投地。
「那孟宏你下,凱名你上。
」要在她們面前叫我的藝名啊!這個中二到不行的藝名自己說出嘴都會覺得初覺得這個藝名很霸氣就取了,後來要改就不行了。
「小姐第一次來嗎?」軒向陳老師敬著酒問。
我雖然懷疑他根本就沒當過男公關,但對於他瞬間就知道她們當中誰說了算點點佩服。
「嗯。
」老師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
何心瑜和蘇蓓君也都無視於我的存在,跟旁邊的男公關開心地聊著天,或是是盡量避開她們的眼神,把自己當成來陪坐陪笑的。
到後來她們出乎意料玩得還蠻High的,竟然用骰子玩起吹牛,公關輸了她們輸了則賞男公關們100元小費的遊戲。
看她們融入的樣子,不講還真的以為她們是上班的小姐。
吹牛是全體玩的遊戲,沒想到幾輪后竟然讓我也脫掉了上衣,然後是卓軒二一次先欠著,第二次輸了后竟然要我幫他擋。
其實這樣也不奇怪,他畢竟是王部,如果客人沒有異議,他不脫衣服以維持形象是比較好的作法。
不過這樣一來就變成我要連內褲都脫掉了!三個女生和男公關們開心地起鬨難下,反倒是怕男生看的心理多一點,畢竟女生她們全部都看過我的。
秉持著刑法課習於脫衣脫褲的本能,我三兩下脫了精光,但還是害羞地雙手住下體。
「我們要看螢火蟲!」蓓君突然大叫起鬨。
靠北,我聽過酒店小姐說過,螢火蟲是用屁股夾住香煙在包廂里跳來跳去的今天她們三個擺明就是來羞辱我的!在大家起鬨和王部使眼色命令下著眼淚、還要擠出笑容,把點燃的香煙插在屁縫,然後像個白痴跳來 我看見陳湘宜老師和卓軒聊得不亦樂乎,還一邊看著我的蠢樣拍手大笑,我悔恨,我本來只是想要完成送老師禮物這樣一個小小的願望,現在不送老師東西,還在她生日當天表演這樣的醜態,想起以前的我曾有過痴心妄想,我真的好想一頭撞死。
「時間差不多到了,要繼續嗎?」文經理過來提醒。
「我們也玩累了,她們明天一早還要上班,我先帶她們回去,但是你們要有。
」老師有點微醺,向卓軒拋著媚眼道。
很好很好,你生日當天既看到我的糗態,回去還要讓騙光我錢的人王,真的真不愧是春風化雨的萬世師表啊。
「那我陪你。
」起來整晚和陳老師最談得來的就是卓軒了,他把嘴巴湊在陳老師耳邊說,其實姑且不論男公關的職業說詞,即使是任何男性也都會想和老師一,那幺容易就被你吃了,你以後就不會珍惜我了。
」師媚笑著一把推開他,接著指著我道:「我要那個臉腫起來最丑的,氣死男人。
」是在大家羨慕的眼神中,老師「框」了我出場,我護送三個少女上了陳湘車,坐在老師身邊的副駕駛座。
老師的車車廠牌是四個連續交集的橫圈圈,我也不知道是什幺牌子,應該不TA或HONDA吧。
確定車子離開他們的視線,坐在我後面的何心瑜驟起發難,狠狠敲了我的頭平你白痴啊!那是工作的地方嗎?」在她身邊的蘇蓓君也看著窗外的夜景,冷冷地說:「還凱名咧。
」老師則是臉若寒霜,不發一語地聽著兩個女同學教訓我。
「看你整天打瞌睡就知道有問題,沒想到昨天老師一跟蹤你,就發現你在那骨頭的地方。
」心瑜說著,原來老師昨天刑總課就發現不對了。
「老師怕自己沒辦法應付那種場面,才找我們兩個一起去,我們裝得不錯吧。
」蓓君打著哈欠問。
是指裝酒店妹裝得不錯?還是指裝做不認識我裝得不錯?「想到在課堂上跟那個過,我都快哭了,你怎幺可以蠢成這樣啊。
」蓓君雙手叉在胸前沒好氣地說,唉,曾經被我內射的正妹同學現在一本正我,我真的是欲哭無淚。
在她們兩個唱個不停的雙簧中,女生宿舍到了,老師揮揮手跟她們道別,關早點睡,她們也不知道該不該表露開心,尷尬地向老師再次說著生日牽著手一起上了樓。
「老師,對不起。
」等她開口我就先道歉了。
「沒必要道歉啊,你又不偷不搶。
」師繃緊著臉道。
「那我回宿舍了。
」老師還在氣頭上,我識相地打開車門就要下車。
「你是不是搞錯了一件事?」師連頭都沒轉過來,只是提高音量問道。
「什幺?」問。
「我『框』了你整個晚上,你現在就想走嗎?」師像個太妹似地,歪著頭用斜眼睥睨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