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度在監獄呆了好幾天都沒有收到要他出獄的消息,他就知道外面估摸著是出什麼事了,好在晚上他父親偷摸著派了人進來給他遞了個消息,要他好好在獄里呆著,重點叮囑他不要再惹事。
不是什麼好消息但也足夠讓他安心,他隱約猜到了是誰出手,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對,也就乖乖受罰了。
反正這大牢跟外面沒什麼差別,只是住的差點吃的差點。
唯一的不足就是最深處的被鎖著的微稚還活著,但結局已定,他也翻不出浪來。
這天,好巧不巧,是個暴雨天,封度躺在稻草上,外面的濕氣從磚縫中侵入,鑽入脊髓,冷得讓人發顫,暴風雨下的雨珠如利箭般從高高的窗戶衝進這黑暗的牢獄,發出噼里啪啦的爆裂聲響,時不時的驚雷像是在人心上敲鼓,很是讓人煩躁,就像是在預告著有什麼壞事將要發生。
封度聽著久久不停的雨聲有些坐不住了,他坐起身來,手緊緊握成拳崩出青筋又鬆開,如果他手邊有柄劍,他一定現在就去把微稚殺了。
他知道自己現在很不冷靜,但不能掌握的外界情況和一直不死的仇人讓他始終不能靜下心來。
“咔噠——”
封度猛地向出口方向望去,他聽見了腳步聲,很輕,不是常來的那幾個獄卒的聲音,是其他人。
他重新躺會了床上,背對著外面,在心裡默數著,那個人已經離他越來越近,他莫名的直覺這個人就是來找他的。
他的手摸到了藏在稻草中的刀片。
“啪——”
有人停在了他的監獄前,封度轉過身——
他整個人都藏在斗篷里,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臉,但封度卻放下心來,十幾年的交鋒讓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面前裹得嚴嚴實實的人,譏諷道:
“堂堂六皇子為了看我的笑話都不惜跑來天牢了?”
來人摘下兜帽,原本還有閑心給他送金瘡葯的人現在面上是從未有過的冷冽,眼下甚至還有烏青,看著很是狼狽可笑,楚檀居高臨下凜聲道:“封度,幾年的悠閑時光是不是讓你忘了什麼?”
“你想說什麼?別廢話了。”
“你把自己關進獄中,留蘇裴在外面和姐姐多次私下見面,封世子真是好大的心胸。”
封度不中他的計,心中雖疑惑他為什麼突然針對蘇裴但還是冷哼一聲,道:“你看不慣蘇裴想拿我當刀用,楚檀,也就你喜歡使這些小人行徑了,你走吧,我是不會幫你針對蘇裴的。”蘇裴絕無可能會是他的對手,他又何必在蘇裴身上浪費精力自討沒趣,就算蘇裴越界,他也能出去后慢慢對付他。
楚檀聽完他的回答像是很不滿意,猛地拍了一下監獄的牢桿,提高了音量怒斥道:
“封度,你真當蘇裴是什麼正人君子?可憐你自己算計一切還被蒙在鼓裡為別人做嫁衣!”
封度的眼一瞬間就冷了下去,帶著森森寒意,盯著面目猙獰的皇子,緩緩起身,半晌后才從牙縫間擠出來一句:
“你說什麼?”
楚檀脫口而出道:“阮燭是當年蘇裴離京時舉薦給姐姐的!不然你以為一直對朝中官員不感興趣的姐姐為什麼要特意去翰林院?!”
一聲驚雷,閃電照亮了寂若死灰的監牢。
沉默了許久的監牢被封度突然的大笑打破,他捂著臉,喃喃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蘇裴!蘇裴!!蘇裴……”
他的笑聲驀地停止,雙手移開,露出張紅的臉,如行屍走肉般踱步到楚檀面前,大掌握住牢桿,兩隻手氣得直顫抖,眼裡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憤怒,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像野獸一般要將他吞噬:
“楚檀,你居然現在才告訴我,這筆賬,你給我等著。”
——————————————
寫不出來過渡章,乾脆直接寫高潮。
阮燭是前任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