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門鈴忽然響起,打斷了白清素的思緒。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洗完澡坐在旁邊沙發上,只穿了浴袍的竺奚起身走到了門口。
“放在這裡就可以,我會自己推進來。”他平和地對著門外的人說道。
等了兩分鐘,大概門外的人離開了,他才打開門,把推車推了進來,還拉進來一個小型的行李箱。
像是一個木箱子的行李箱被他打開,他取出了一套煙粉色的寬鬆絲綢睡裙和內褲。
他拿在手裡走到床邊,溫和地看著已經跪坐起來的白清素說道:“寶寶,要自己穿還是Daddy幫你?”
竺奚的語句自然流暢,卻讓從激情中清醒的白清素紅了臉,她努力無視應援還摟著她的腰的手臂,囁嚅道:“……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謝謝Daddy。”
“不用客氣,我的小女孩。”竺奚微笑著將她的衣服放在了床邊,無視貼在她身後像是個背後靈一樣的應煊,重新走了回去,開始給自己換居家服。
“嘖。”應煊發出了一聲不屑的聲音,“也就你會被這麼哄得不知天南地北。”
他粗魯地伸手抓起折迭得整整齊齊的裙子,抖開,“伸手,我給你穿。”
白清素無語了,她看著他兇巴巴的臉色,伸手的同時,問他:“你在吃醋嗎?”
“我現在整個人都是醋泡出來的。”應煊給她套上裙子,“你說我吃不吃醋?”
白清素從裙子里伸出自己的腦袋,咬了咬唇,眼眸之中流露出一點憂愁,“你其實可以選擇——”
“閉嘴。”應煊瞪著她,琥珀色的眼眸里都是凶光,“你再多啰唆一句,就別想著吃飯了。”
他依然知道她想說什麼,左不過想勸他不要執著在她身上。
理智永遠知道這是最好的選擇,問題是,他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已經徹底放棄自己的理智了。
比起失去她的暗無天日,這樣的妒忌和痛意甚至算得上是一種甜蜜。
“你答應過我,不會離開我。”
應煊看著她懵懂糾結的模樣,捏著她的下巴,說出了當初她承諾過的話語,“你得對我負責,寶貝。”
白清素更加糾結了,穿好了睡裙和內衣站在地上時,才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在桌子上擺放餐點的竺奚,“……別人,也會這麼想嗎?”
就算她能和他這麼亂來,但是,被迫參與他們混亂的竺奚,又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呵。”應煊古怪地扯著嘴角笑了一聲,“你可以問問他,要不要退出。”
他握著她的肩膀,把她推到了竺奚面前,讓她直面目光平靜的竺奚,在她耳邊如同惡魔一般地低語:“問吧,問他……喜不喜歡剛才的3P。”
白清素倏地漲紅了臉,她還沒來得及轉身去揍口無遮攔的應煊一下,就聽到了竺奚低沉的聲音。
“寶寶喜歡嗎?”他沒有任何異常,平靜地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還是遊戲里的稱呼,讓她不知不覺鬆了口氣,她糾結了好一會兒,才頗為不好意思地低著頭,小小聲地回答:“……喜歡。”
溫暖的大手撫摸著她的頭頂,讓她呼吸都急促了一下,她聽到他溫柔地說道:“既然寶寶喜歡,那麼Daddy也會喜歡。”
白清素只覺得心跳得格外劇烈,像是被人無限縱容的歡喜。
她向前撲到了他的懷裡,像是小奶貓一般黏糊糊地跟他撒嬌,“Daddy……”
竺奚摟抱著她,半垂下的眼瞼遮住了若有複雜的神色,她的喜悅讓他的心臟跳動得異常緩慢,痛意似乎在不斷蔓延。
他撫摸著她的手,沒有任何顫抖,抬起眼看到站在原地的應煊時,卻看到了他咧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應煊無聲地說出了兩個字。
竺奚撫摸著白清素的手掌微微一頓,他移開視線,讓自己專註地看著懷裡隨時會逃跑的美麗蝴蝶。
他想起很久以前,她十八歲的那次宴會。
她穿著一襲如同月光一般的紗裙,怯生生地站立在人群之中,那樣嬌柔清幽的美麗,讓所有人都為之心動,但是卻沒有人敢上前。
因為,在她身後,就站著應煊。
明明穿著正式的Black Tie,他身上的暴戾和嗜血依舊無法壓制。
得體的禮服似乎只是給他披上了一層人皮,骨子裡他就是一頭守護著自己獵物、毫不猶豫地對著所有膽敢冒犯的人都露出獠牙的惡狼。
沒有人敢招惹他。
應家的權財和幾乎齊名的瘋狂盡人皆知。
應守簡如果還會遮掩一二,那麼他的兒子,是徹頭徹尾的無所顧忌。
竺奚其實並沒有被這樣的狠厲嚇到,阻止他上前打招呼的,是他看到白清素在轉頭看到應煊的一瞬間,臉上的笑容。
充滿了安心和喜悅的笑容。
在那一瞬間,他已經明白了,他沒有再找她敘舊的必要了。
她……已經不再需要他了。
不再是小時候那個,會跌跌撞撞要他抱抱,哭著叫他“竺奚”的小女孩。
只是,他當時並沒有預料到。現在,他會抱著她,在那頭惡狼面前。
懷裡的溫暖和柔軟讓他沉淪,也讓他痛苦,他卻顧不得那麼多,一次又一次說出謊言,只為了讓她留在自己身邊。
“虛偽。”
惡狼獰笑著,嘲弄他——
現在的狀態是,煊狗不得不當叄,竺爹趁虛而入當叄,素素吃飽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