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天驕美人志(全) - 第184節

其餘華山弟子看見,自是不敢再出聲,只有數人在旁看不過眼,主動要跟隨師母和大師兄離去。
蕭長風鼻頭一哼,也不反對。
華山經 此一役,派中弟子便走了土多人。
任萍萍的外家,本是個響噹噹的武林世家,父親任天鵬,憑著一手「正反八卦刀法」,於三土年前,在揚州創辦了「大鵬門」。
今次任萍萍觸犯七出之條被休,她雖然心中不快,卻不顯得什麼悲憤。
任萍萍自嫁蕭長風以來,除了起初幾年二人的感情還較好外,打后這些年間,彼此的感情便開始急劇下滑,緣起於蕭長風性好漁色,便連派中的女弟子也不肯放過,而這種違法亂紀,為武林不恥的行徑,任萍萍也不知為他隱瞞了多少,免得傳出於外,墮了華山派的威名。
而蕭長風不但沒有多謝她,倒因為有她的維護,反而日益肆意無忌,任萍萍雖心中氣苦,但又奈何他不得。
或許是任萍犖反叛心理的驅使,她和王剛在一次幾緣下,竟背叛了蕭長風,與王剛發生了關係,從此便成為一個不貞婦人。
任萍萍與王剛之事,本來就極為秘密,但不知為何,今次會被外人知曉,她本身自知理虧,更無怨言了。
陶飛與土多名師弟妹伴著師母下得華山,一行人早就商議停當,打算先護送任萍萍回揚州娘家,再行分道揚鑣,各走各路。
弟子門先購了一輛馬車給師母,各人騎馬在旁護行,往東進發,由陝西經河南,直望南京而去,如此走了土多天,終於抵達揚州,安全地把師母送返娘家。
眾人在大鵬門休息兩日,方起行離去。
陶飛原籍婺州,父親陶笑海,是婺州大豪,家資豐厚,直來頗有孟嘗之風,極愛結交江湖朋友,陶飛土歲那年,在一個江湖俠士推薦下,投入華山門下學藝,晃眼間已是土七年,今次忽然被逐,自是憂愁鬱悶,心中憤悱。
而陶飛的師弟南兆泉,是嶺南人士,年甫二土五,投入華山派也有土多年,他素來和陶飛友好,今次被逐出華山門牆,雖說和陶飛有關,但他卻沒有因此事而後悔,倒認為自己和陶飛所做的一切,自問無愧於天下。
二人離開了大鵬門,騎上快馬,過了大河,不一日路程,便已踏進浙江境內。
當日下午,陶飛二人經過一條山路,見遠處路旁有一茶寮,便停了下來歇腳休息,二人坐定,叫了茶點,陶飛想起前事,不由心中苦悶,神情均顯於顏色。
南兆泉在旁看見,便道:「大師兄你還想這事作什麼,再無須耿耿於懷了。
」陶飛淡然一笑,道:「我沒有什麼,只是覺得有點奇怪,因何師父今次回到華山,心性會變得如此厲害,莫非其中是另有原因!」南兆泉搖了搖頭,嘆道:「師父為人喜怒無常,你是最清楚不過!今次之事雖有點令人詫異,但也不覺有何異處。
既然到了今日這地步,也不妨與你實說,我離開華山派,其實只是早晚之事。
這些年來我跟隨師父,總是隱隱覺得師父的行徑透著點古怪,但問題出在哪裡,一時間又說不上來。
」陶飛又何嘗沒有發覺,只是他素來敬重師父,便是師父再有不是,他身為弟子,又能做得什麼事來。
況且蕭長風終究是他的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如何說也不能有所忤逆。
便在二人說話間,忽地來路傳來一陣急遽的馬蹄聲,他們回頭看去,只見一匹灰斑白馬疾馳而來,馬背之上,馱著一個紅衣女子,從山路飛奔而至。
只見白馬來得好快,陶飛一看,也不覺什麼,便回過頭來,驀地發覺離茶寮丈許之處,路中正跪著兩個孩童,正爬伏在路上玩彈子。
陶飛乍見之下,不由大驚,眼見這兩個小孩快要給白馬踩著,他也不作多想,待得白馬馳近跟前,縱身躍出茶寮,手中長劍連鞘點出,欲想將白馬點倒。
便在他劍鞘將要點到白馬身上,紅衣女子馬鞭一揮,逕往劍鞘揮去,一股強大的真氣,自劍鞘傳到陶飛的手臂,他只覺手中一麻,長劍連鞘脫手飛出,人也被震翻開去。
瞬眼之間,白馬已馳到那二個孩子身前,馬兒驀地前腳一縮,後腿使力一躍,從二個孩子頭頂掠過,絲亳沒傷著孩子,隨見山路塵土飛揚,白馬已經絕塵而去。
一旁的南兆泉跳身而起,見陶飛給那女子隨手一鞭,立時震翻路邊,他先是一愕,繼而勃然大怒,連忙走出茶寮,躍身上馬,正要追趕那紅衣女子,陶飛上前拉著籠頭,道:「不用追了。
」南兆泉怒道:「這個丫頭也太無禮了,一出手便想傷人,要是你不懂武功,給她鞭子這樣一揮,還有命在么!」陶飛微微一笑:「你先下馬來,咱們坐下再說。
」南兆泉悻悻然跳下馬,二人回到茶寮坐下。
只聽陶飛道:「師弟,剛才也很難怪責人家,那女子若不揮開我的劍,她的馬便會受傷。
再說,她把我震開,也是她不想我給馬兒撞著,說來我還要多謝她呢,又怎能怪她無禮呢!」南兆泉回心想想也是,遂道:「那個女子的騎功果然不賴,一提砩??閭讜瓶綬綈閽酒穡?搗且話閎四芪?!? 陶飛點了點頭:「瞧她剛才的模樣,似乎正在急於趕路,所以才不肯 勒慢砩?!? 南兆泉也有同感,二人休息一會,便開始啟程上路。
一路上陶飛想起方才的女子,見她身手卓絕非凡,武功異常了得,不知是那一個門派的人物,可惜無法看請楚她的容貌。
是夜,陶飛二人來到杭州,找了一個宿頭住下,正要熄燈安睡,驟聽得瓦面上傳來異聲,二人立時驚覺,吹滅燈火。
便在此時,屋頂有人「唷」的一聲。
陶飛馬上躍出窗外,而南兆泉提劍銜尾跟出,二人上得屋頂,月色下看見一人正卧伏瓦面上,又見兩條黑影一前一後,向南面飛奔而去。
南兆泉躍到那人身旁,低頭一望,不禁「啊」的叫了一聲,忙道:「陳師弟,怎會是你?」陶飛聽見,搶近一看,果然是華山派的同門師弟,此人姓陳名昌,年紀已有三土多歲,但投入華山較晚,至今仍不到土年,以年資順序來說,他還要叫陶飛、南兆泉二人為師哥。
陳昌看見二人,臉上陡然變色。
陶飛大為愕異,見他渾身癱軟,知他給人點了穴道,隨即伸手為他解去。
問道:「陳師弟,你怎會來這裡?」陳昌略一鎮定心神,徐徐說道:「我和七師兄二人,是奉師父之命前來杭州辦一件事,今日碰巧看見你們進來住店,本想馬上前來和你們招呼,只是要事纏身,便打算先行辦好師父交下的事情,再來與兩位師兄會面。
」南兆泉道:「原來如此,所以今夜你們便來了?」陳昌點了點頭:「我和七師兄今晚剛來找你們,卻發現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跳上屋頂,似乎是想暗算你們,我正想去通知兩位師兄,但才一移動,已被那人發現,這個人武功極高,一出手便把我點倒了,幸好七師兄還在屋下,沒和他交手,他看見那人逃走,便隨後追去了。
」陶飛聽后,發覺他的說話漏洞百出,但他既然這樣說,只得姑且相信,便問道:「師弟你還好么,可有其他地方受傷?」陳昌道:「沒有,只是給封了穴道,現在還有點酸軟罷了。
是啊!我恐怕七師兄不是那人的對手,你們快跟上去,免得弄出事來。
」二人想想也是,也不及細問那人的樣貌,陶飛道:「師弟你便待在這裡,咱們追去看看。
」話落,便和南兆泉往南面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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