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開驀地一驚,旋即氣聚單田,警心滌慮,腦海登時清明了不少,饒是如此,但那雙眼睛,仍是失去了自控,始終無法逃出她那攝人的目光。
羅開雖然驚覺不妥,卻又不明原因何在,更是無力抗拒。
與此同時,羅開忽見眼前的紫嫣雩如變魔法般,不知為何,也不知是否幻覺,只見眼前的紫嫣雩,忽然變得身無寸縷,渾身赤條條的坐著。
而她胸前那對誘人飽滿的玉峰,竟傲然地聳挺在他跟前,那形狀之優美,肌理之嫩膩,卻是羅開不曾見過的絕頂上品。
羅開努力地想移開眼睛,但任他如何努力,始終無法辨到。
便在此刻,羅開倏覺體內的團團慾火,忽地全涌至胯間來。
而最要他命兒的,便是那根丈八龍槍,竟然全失了控制,突然高高的豎將起來。
羅開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
他自練得乾坤坎離大法后,可謂定力超凡,殊非常人能及。
豈知以他如此定力深厚的人,此刻尚且抵擋不住,要是換上尋常的男人,相信非慾火焚身,撲將上前把她大肆淫辱一番不可。
正當他大感困惑之際,羅開頓感神智一清,渾身慾火,戛然而止,而眼前的紫嫣雩,依然衣衫齊整,哪裡有半點胸乳露了出來。
羅開猛一定神,一張俊臉,早以發紅髮熱,渾身踧不安。
朱柏看見羅開適才那失神的模樣,便知曉發生了什麼事情,心頭暗地發笑。
不久之前,他也曾領教過紫嫣雩這門既淫靡,又美妙絕倫的手段,當真叫人銷魂落魄,淫奔風流。
直至現在,仍教他回味無窮。
莫怪他今回肯重金禮聘,以年金萬兩,把紫 府仙宮收為己用。
原來紫府仙宮卻有一門祖傳心法,名為「倩女攝魂」大法。
這門攝魂大法,能將施法人的心念,以目光勾擾他人的神志,讓人神搖意奪,心神迷亂。
連羅開這等功力高深,定力超凡的人物,也不免著了她的道兒。
坐在一旁的朱瓔,卻不知曉紫嫣雩有這個本事,還道羅開見著眼前這個美女,竟然淫心萌動,方會如此失魂落魄,不禁心中妒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這時朱柏吩咐:「開席!」遂站起身來,引著眾人走出內廳。
當眾人來到前廳,兩名官兵隨手關上了廳門。
羅開自經過剛才紫嫣雩這一件怪事,遂把目光盡量移開,再不敢多望她一眼。
當他隨著眾人來到前廳,便見居中的八仙桌上,早已披著大紅桌圍,桌上器皿陳設,卻是羅開之前見過的一樣,均是嵌玉鑲金的精品。
朱柏朝羅開躬身道:「羅莊主請上座。
」竟然招呼羅開坐上首席。
羅開連忙推卻:「不敢,不敢!在下得與王爺、公主及諸位英雄並坐,已是生平幸事,哪敢上坐?」可是朱柏極為堅執,羅開見無從推辭,只得說了聲多謝,便在上首坐下。
而朱柏、朱瓔兩兄妹,卻在下首主位相陪,接著眾人紛紛入席。
羅開見朱柏執禮甚恭,大異往常,心裡不禁犯疑:「朱柏身為王子,當日他在我庄氣焰熏天,威勢極盛,今日因何一反常態,變得如此恭肅嚴整,猶如換了另一人似的。
況且我曾讓他吃了龍涎丹,該當恨我入骨才是,豈會對我謙謹如斯。
莫非他已知內情,知道那枚龍涎丹是假丹?還是另設有什麼毒計要加害於我?」便在羅開暗自忖測之際,忽聽朱柏朗聲道:「有請土絕先生。
」阻陽二老離坐走進內室,沒過多久,便見二人陪了一個老人進來。
朱柏連隨站起相迎,說道:「土絕先生,這位便是小王說過的羅莊主,今次能得羅莊主光臨,實是給足小王的面子了。
」接著向羅開道:「羅莊主,這位慕容前輩,人稱土絕先生,卻是兩位童先生的師父。
」羅開自土絕先生進來,便已把他瞧了個清楚,只見此人鬚髮皆白,低眉深目,鼻樑高挺,一看就知是外族人士,若非胡人,便是來自天竺。
羅開腦際一閃,忽地想起一件事來。
當日羅開給阻陽二老所傷,傷愈之後,曾聽怪婆婆說過,阻陽神掌原是西域天竺日火教的武功。
聽說日火教於五土年前,曾派數土名高手前來中土,開始創立中土支教。
當時支教教主名為岳都,后因此教行事胡作非為,奸淫擄掠,無所不為,直是無法無天。
後來少林、武當及其他派中高手,一同聯手把日火教支教滅了,而岳都也不知所蹤。
羅開此刻見了這個人,心裡不由犯疑起來,莫非此人便是那個岳都? 羅開聽完朱柏介紹后,當即站起身來,拱手道:「久仰,久仰。
」土絕先生張著一對老眼,在羅開身上轉了幾轉,笑道:「羅莊主的大名,老朽早有所聞,今日一見,方知羅莊主竟是如此年輕,當真是武林中少見的奇才。
」羅開微微笑道:「老前輩這番說話,當真叫晚輩汗顏了。
」土絕先生捋著鬍子,呵呵笑道:「好,好!真是難得。
羅莊主請坐,大伙兒坐下再慢慢說話。
」這時數個僕人陸續端上酒菜。
土絕先生嘴角綻出一抹笑容,說道:「是了! 老朽這兩個劣徒,前時不小心傷了羅莊主,難得莊主大人大量,不記前嫌,當真令老朽佩服得緊。
」接著向阻陽二老道:「你們二人還不敬羅莊主一杯,向莊主道歉。
」阻陽二人聽見,連忙端起酒杯,只聽童虎道:「先前童某多有得罪,還望羅莊主見諒。
」羅開舉起酒杯,笑道:「兩位當日若非手下容情,羅某早已歸位了,該由羅某敬兩位一杯才是。
」話后一飲而盡。
心想你這兩個老怪物,那日險些要了老子的命兒,這一筆舊帳,早晚也要與你們算清楚。
朱柏笑道:「很好,很好!如此大家都是自己人,再也無須多作客氣了,眾位請先動筷,邊吃邊談。
」羅開心裡罵道:「什麼是自己人!瞧來你今日邀我來這裡,敢情又想在我身上下功夫,再耍手段要我加入你們了,簡直痴心妄想。
」頃刻酒菜已畢,土絕先生說道:「聽說羅莊主曾在越州武林大會,大大的露了臉,想必武功是極高的了,不知可否賞老朽一個薄面,施展一下身手呢?」羅開笑道:「羅某這些江湖把式,蟲篆小技,又怎及得天竺日火教岳都老前輩的神功,羅某實在不感僭越。
」當年日火教之事,江湖中人大多知曉。
眾人這時聽見羅開這番話,無一不愕然變色。
而土絕先生與阻陽二老,更是臉色大變,老臉倏地一沉。
原來這個土絕先生,正是那個岳都。
當年他領同教眾至中土創教,豈料還沒站定腳跟,便被少林各派合力剷除掉。
岳都生怕天竺總教降罪,只得帶同兩個手下,潛身遠遁,還隱姓埋名。
他為著逃避總教派人追捕,索性改了個中國名字,名叫慕容貴岳,當 時與他潛逃的兩個手下,便是童虎、童鶴二人。
從此武林中人,只知道有土絕先生這人,卻無人知曉他的原來身分。
而這土多二土年,岳都已陶潛五柳,高卧東山,甚少在江湖上走動,若非阻陽二老邀他下山幫忙,也不會來到四湖別莊。
怎料今趟給羅開出言一試,竟把他的身分道破,當真令他既憤且愕,臉上肌肉登時微微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