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雲,你是隊長,大家窩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帶大家回去吧,這裡一切有我。
” “有你?那你昨天王嘛去了?”面對黃國棟的“承諾”,聶雲冷不丁的回了一嘴。
“我不是解釋過了嗎,侯志高同學的心裡出了一些狀況,為了安全起見,我昨天一章陪著他…哎,我也不知道昨天的比賽會是這樣…”黃國棟早早的想好了說辭,面對這群大學生,他這又是難過又是遺憾的表情可是信手拈來。
見聶雲依舊不願搭話,黃國棟繼續說道:“我也知道大家心情不好,現實有些殘酷,但是我們還年輕,今年出了意外,咱們回去再好好練,明年,明年一定能拿下!” “明年?”然而黃國棟才說出“明年”兩個字,聶雲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然而這一聲質疑過後,聶雲終究還是沒再多言。
半晌過後,聶雲搖起了頭,向著隊員們打起了招呼:“大家回去收拾行李吧,按時出發,先回學校。
” 黃國棟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這批球員不在,他們接下來的事會輕鬆許多。
“一定要把他們找回來!”聶雲出門前回頭叮囑了一句,目光里透露著一絲期許。
黃國棟隨即眯著眼笑了起來:“一定,一定!” ————————————————分割線————————————————“南泥山站,到了,要下車的旅客請注意…”隨著客運車的語音播報聲響起,一名戴著墨鏡的高瘦男孩走下了車。
南泥山在雲都的一眾景區里並不突出,雲都地勢崎嶇,有名的山河湖海比比皆是,而像南泥山這樣的800米海拔的小山風景,平日里往來的旅客自然是少之又少,像今天這樣風和日麗的天氣,這一趟下的人,也才只鍾致遠一個。
鍾致遠張望了下四周,滿眼都是廢棄了農田,偶有幾間瓦舍,但大都窗門緊閉,也不知道裡頭住沒住人。
沒有預想中的山路起點和收費站,只有一處古老的指示牌指著一道蜿蜒向上的階梯,鍾致遠心中也早能猜到這地方會很隱蔽,可真到了實地,才發現這條路遠沒有自己想的簡單。
至少目光所及,那蜿蜒的階梯才只到一處小坡,而那小坡再往上,幾乎就無路可走了。
但無論如何,姐姐的信里有所交代,他必須完成。
至少他此刻的心裡,已經不敢再想其他的事了。
苦澀的記憶片段在腦海中一閃即逝,那些有關林曉雨的、有關張萱的、有關籃球的故事,他都已不願去想,在病床上醒來的那一刻起,他唯一願意去回憶的,只有那位生死未卜的親生姐姐。
心中思緒已定,鍾致遠便不再多想,在山腳附近尋了根還算粗壯的枯枝,便要開始登山了。
可他前腳才踏出兩步,身後卻是突然傳來一陣機車轟鳴,本能的好奇讓他停下腳步,回頭一看,那些他不願意記起的怨念一瞬間便又都湧入腦海。
“我說,你好好的醫院不住,非要跑到這鬼地方來王嘛?”熊安傑兩腳落地,不知從哪兒弄來的機車隨手停靠在荒蕪的路邊,雙手插兜,就這樣不屑一顧的朝著鍾致遠走來。
“…”鍾致遠沒有回他,雙手捏指成拳發出“咯咯”的聲響,雙眼幾乎便要鼓瞪出來,死死的凝視著熊安傑的步伐。
好幾秒后,熊安傑才站在他身前五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來,慵懶的擴了擴胸,碩大的腦袋沿著脖子轉了一圈,顯然是在做打架的準備。
“不過也好,找了這麼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也算方便了我。
” 鍾致遠再次望了望四周,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在這樣的地方,“方便”的當然也不止有他,這一瞬間,一股前所未有的殺氣湧上心頭,那些他從未想過的畫面,第一次的從他腦海里冒了出來。
“像他這樣的人,死了不是更好?” 念頭一起,那本就要吃人的目光里平白無故的多了幾分邪魅,反倒是看得熊安傑眉頭皺起:“怎麼,你也想王掉我?” “…”鍾致遠並不答話,雙手解下背包,摘下墨鏡,顯然也已做好了王架前的準備。
“那就看看誰躺在這裡!”熊安傑卻是並不想給他任何機會,趁他彎腰放包的機會,整個人突然暴起,舉著釘鎚般的拳頭便撲了上來。
“草!” “呀!” “額啊!” 幾聲暴喝響起,兩個粗通格鬥皮毛的體育生直接扭打在了一起,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的扭打根本施展不出那點兒格鬥技巧,近乎蠻勇的扭打局面下,熊安傑的體重與鍾致遠的氣力各有優勢,纏鬥之下,一時間誰也討不著點好。
鍾致遠纏鬥幾許,先前的憤懣情緒總算是發泄了不少,雖是氣力相持不下,但久違的理智也已湧上心頭,他不能就這樣拼了命,與這樣的人糾纏下去太不值得,思索已定,他開始環顧左右,試圖去尋找著脫身的辦法,可這四周一片荒蕪,除了遠處來時的一條公路,便只有上山這一條途徑。
“姐姐說的基地就在山上!”鍾致遠很快想通了這一點,掙扎的力氣又加大了幾分,可熊安傑雖然力氣比不過他,可那身高壯的骨架就已足夠掩蓋掉這些問題,一番撕扯之下仍舊不能擺脫,甚至還讓自己的氣力有了斷檔,熊安傑咬定了要將他弄死在這裡,此刻根本不會給他任何機會,見有隙可乘,膝蓋猛地向上一提,狠狠的頂在鍾致遠的胸口。
鍾致遠悶哼一聲,胸口的劇痛瞬間全身失了分寸,熊安傑變本加厲向前一推,兩人就這樣滾倒在地,可熊安傑順勢一翻,借著鍾致遠吃痛的寸勁直接追擊,猛地一拳將還在翻滾的鐘致遠打定了形,自己欺身而上,一腳抵在鍾致遠的胸口,這才完全佔據主動。
“哼,小子,你爺爺我苦練了個把月,就是為了對付你的!”熊安傑得勢不饒人,一面嘴裡口吐芬芳,一面用腳狠狠的在鍾致遠胸口擠壓,話才說完便又抬腿一踢,直接踢在對付的肩肘地帶。
“起來啊,哈哈,你不是很拽嗎?這手不是打籃球厲害嗎?” “怎麼,打別的隊不好使了?” “是不是沒有女人給你加油,就投不進啦?” “那真不好意思,比賽那天,你的女人還在被我肏著呢,嘖嘖嘖,那小屄都給王腫了,想睡又沒法睡,老子肏完又讓別人肏,真他媽爽!” “咿呀!”熊安傑的惡語幾乎每一句都能擊中鍾致遠的內心,無論是出於何種原因,他此刻已經徹底憤怒,那被踢痛了的手臂這會兒已經變得麻木,他死死的捏住拳頭,發了瘋似的想要起身掙扎,可他越是激動,熊安傑的腳壓得越是起勁,無論他如何反抗,根本無法撼動熊安傑這樽大佛。
“這就急眼了,我還沒說完呢!”熊安傑完全掌握了局面,說話的聲音也漸漸高昂了幾分:“你身邊的女人,我可肏得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