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蜘蛛驟然驚醒,只覺周身被架在一處鐵制的吊環之中,而周身一片盡皆濕濡,看著腳下「滴答滴答」的流水聲,蜘蛛這才確定自己是被人用水給潑醒,吃了如此大虧,一向驕橫的她自然不會忍氣吞聲,當即破口大罵道:「哪裡來的縮頭烏龜,有種的出來!」回應她的卻是周遭突然亮起的燈光,蜘蛛側目望去,卻是見著先前制服自己的金髮女人赫然就站在燈的開關位置,而她的身後,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男人正安然的坐著。
「你是哪條道上的?」蜘蛛心中盤算著究竟是惹到了什麼人,如果是道上的朋友,那她借著「英虎幫」的底子或許還能有點談判的機會。
男人很快摘下頭上的帽子,又慢悠悠的取下口罩,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向著蜘蛛慢慢靠近,直到步入她的目光範圍,這才露出那因臉上傷腫而顯得駭人的笑容:「怎麼,老闆娘這麼快就不認得我了?」「是你!」蜘蛛驟然醒悟,馬博飛的面容或許她不太記得,可這臉上被她打出來的一塊塊淤青,她自然心裡有數,一念至此,蜘蛛不禁心中有些慌亂,身子明顯的顫抖了一下,冷傲的表情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驚恐與不安,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退,心中已是開始盤算起來。
馬博飛順著她的腳步向前,一手直托起女人俏臉的下顎,另一手卻是自蜘蛛下身處那緊繃著的長靴與緊褲處一路向上攀援摸索而來,這一次,蜘蛛倒是沒有反抗,雖是心中有著諸多不忿,可這會兒四肢均被鐵架上的環圈牢牢箍住,根本無法動彈。
馬博飛的手稍稍用勁,直將蜘蛛那張桀驁不馴的正臉掰了過來,下顎一抬,整個臉稍稍抬高几分,露出俏臉之下那白皙的脖頸。
蜘蛛被迫抬得目光渙散,但隱約之間已能感受到馬博飛目光之中的淫邪,那般吃人的目光可不是一般的好色之徒,蜘蛛混跡江湖多年,很清楚的意識到馬博飛眼中的淫邪帶著足夠的暴戾氣息,心中暗道只怕自己稍不如意,今晚怕是走不出這個房間了。
恐懼漸漸席捲全身,臉色愈發蒼白,冷靜之餘,她已然意識到,今晚,她將需要扮演的是個什麼角色。
「對…對不起…」蜘蛛一改往日的嬌橫之氣,眼珠只輕微轉上一圈便已然變得春水汪汪,不住的向著馬博飛討饒起來:「小哥,昨晚我…」「啊~」然而蜘蛛的討饒之語還未說完,卻沒想著馬博飛驟然抬腿,徑直在她的腰腹之地狠狠一踹,蜘蛛頓時一聲慘叫,整個身子向前一傾,在這牢固鐵架上隨著禁錮著的鐵圈來回蕩漾,緊接著,馬博飛再次撲上,一把揪住那頭飄散的長發,將她的腦袋硬生生的扯在自己的手彎之間,蜘蛛這才勉強穩住身形,可馬博飛的暴戾之氣卻並不會因此而消散,左手揚起,狠狠的朝女人臉上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蜘蛛立時被打得眼冒金星,然而這會兒頭部還被人箍在手彎里,連慘叫的聲音都有些難以發出,只得發出「嗚嗚」的嗡鳴之音。
「你不是說我不配陪你跳舞嗎?」馬博飛雙唇微張,露出那一排咬得緊死的白牙,配上他那鼓瞪著的雙眼,自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求求你…別打…別打了…」蜘蛛輕微的扭動著身軀,鼻唇之間不斷發出「簌簌」的哭聲,聲淚俱下,從前的傲慢早已消散不見,露出一副楚楚動人的可憐神采。
「哼,」馬博飛不經冷哼一聲,卻是對他這般做派並不買賬,鬆開捏住頭髮的手,緩步走到蜘蛛的正前方位置,卻是再度伸手輕輕的在她臉上輕輕的拍打幾下,這才繼續道:「舞,還跳不跳了?」「跳、跳…」蜘蛛連連點頭,無論心中如何憤恨,這會兒卻也只得裝出一副搖尾乞憐的模樣:「求…求你別打我,我都可以…都…可以…」馬博飛收回大手,向後慢慢退走,而那位一直守候在不遠處的珍妮卻是一步一步向她邁進,蜘蛛渾身劇顫,一時間倒也猜不透眼前這一對男女是要將自己如何,她竭力收回自己的高傲與冷艷,為的不過是在這人為刀俎的氛圍中找出一線生機,她不是未經人事的懵懂少女,摸爬滾打多年的她一眼便能瞧出馬博飛此刻身上的暴戾與那金髮女郎身手的不凡,只要活著,她才有機會尋找將來報仇的機會。
珍妮緩緩走至近前,裹著一層緊身長袖的手臂抬起,蜘蛛目光一凝,整個人頓時陷入一片灰暗,只因這金髮女人的手掌末梢之處竟是別著一隻短小而尖銳的匕首,刀鋒映襯著房間高處的燈光,閃耀著一絲冰涼的寒意,蜘蛛不禁雙唇緊咬,竭力的控制住自己的幾近爆發的神經,牙齒顫吟,目光至始至終盯著那隻可怕的手。
「嘩」珍妮長手一揮,刀尖劃過,蜘蛛勐地閉上雙眼,再是忍耐不住,終於放聲大叫起來:「啊!」然而下一刻,驚魂未定的蜘蛛卻是覺著手腕處一陣鬆動,深深吸了口氣,錯愕的抬頭一望,卻是見著束縛著雙臂的繩結終是從鐵圈中散落,而下一刻,珍妮身形微躬,又是「嘩嘩」兩聲,蜘蛛腳下一穩,一顆懸著的心這才安穩下來,她蹲下身子,輕輕的喘了口氣,腦袋雖是一直低著,可眼角的餘光卻是開始不斷在房中打量。
突然,房中悄然響起了一陣激昂的DJ樂曲,蜘蛛耳垂一抖,立馬聽出這是昨夜自己酒吧里循環播放著的DJ,再看那穩坐釣魚台似的男人,蜘蛛也是明白過來,姣好的身軀緩緩站起,伴著音樂的旋律緩緩扭動起來。
蜘蛛的舞自然是跳得極好,且不說她有過一些舞蹈底子,就算是對舞蹈一竅不通,光是這動人的身材伴著樂曲扭動幾下,只怕在男人眼裡也是萬分性感,可今天不同,她倒是第一次帶著如此壓抑的心緒去跳舞,動作施展起來難免還有些僵硬,可隨著音樂的不斷衝擊,這位舞林高手倒也慢慢的進入了狀態。
那是一種極其自然的狀態,手臂與腿腳之間的聯動似是有著天然的默契,眼眶中的楚楚可憐消失不見,在音樂的伴協下,她整個人又悄然變得嫵媚起來。
舞動之餘,蜘蛛的目光卻是至始至終望著安坐著的那個男人,看那金髮女人的舉止,分明就是這個男人的手下,那這個男人,究竟又是何方神聖?一想到這,蜘蛛不禁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真是世事無常,一個昨天晚上還被她打得七葷八素的醉鬼,今天居然就這麼趾高氣揚的坐在那裡,而自己,這也算是為昨天的拳腳買單吧。
蜘蛛的苦笑看在馬博飛的眼中卻彷佛注入了一劑烈性春藥,他用雷霆手段將她抓來,自然是要報復昨天晚上的屈辱,可這女人要是稍微折騰兩下就服了軟,那對他而言自然是少了幾分樂趣,可眼下瞧著這女人在翩翩起舞之時似乎還有著多餘的心思,「這女人心思很深吶!」馬博飛微微一笑,料想也是,看她這還不到三土歲的年紀能在市區獨立經營一家酒吧,要說是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豈不是笑掉大牙,可她既然要裝,馬博飛自然也不會打破,當下拍了拍手,喝道:「衣服脫了!」「啊?」蜘蛛微微一愕,扭動的身軀才剛剛頓住,卻不料馬博飛又是一聲喝斥:「我叫你停了嗎?」蜘蛛深吸口氣,這才明白男人的想法,這是讓她要讓她來段「脫衣舞」,這一類的舞蹈她倒是見過,可又哪裡親自去跳過,然而望著馬博飛那兇狠的眼神,蜘蛛心頭一黯,此時此刻又哪裡容得她多做選擇,腰肢依舊圍繞支撐著鐵架的欄杆轉動,雙手有節奏的在自己那本就裸露的上班撫摸而下,她的半身穿著的是一件純色的無袖弔帶,自纖細的腰肢而下,不多時便夠到弔帶薄衫的終點,微微用力一提,香艷的弔帶衫自下而上的從蜘蛛的頭上鑽出,隨手一擲便仍在地上,露出那半身更顯線條的嬌嫩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