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蔥籃球夢 - 第194節

「走!」馬博飛再度朝她低吼了一聲,也不等她動作,已然獨自一個人無神的向著門外走去。
「還是讓他一個人冷靜吧,」李青青沉吟許久,終於是默認了馬博飛的命令,快跑幾步趕至馬博飛的身邊,拿出一隻手機和一迭鈔票直塞入馬博飛的褲袋裡:「馬少,有什麼事隨時聯繫。
」————————————————分割線————————————————心頭的苦澀與恥辱不斷的沖刷著馬博飛的大腦神經,他一步步的向著場外行走,沒有了美女,沒有了豪車,這些年來,他好像還是第一次就這麼落寞的行走在大街上。
已經到了傍晚時分,街邊的夜宵攤點也陸續張羅起來,深海市的夜生活算得上繁華,山潤集團體育館又坐落在市中心一帶,臨靠著不少商業街,來往的車流人流相擁,倒是讓吹著冷風的馬博飛冷靜不少。
然而他根本不喜歡這樣的冷靜,越是步行得久,越是覺著身體的疲累加劇,體內的藥效漸漸流失,那股生龍活虎的勁頭一點點的退卻,潮水過後,泛起的終究是他的本來面貌,而經受過一場激烈球賽之後的馬博飛,更是虛弱無力。
終於,他走不動了,對街的喧鬧聲引起了他的注意,馬博飛抬眼望去,「夜色酒吧」四個大字清晰可見。
「酒!」馬博飛一把趴在酒吧吧台之上,還沒有喝一口,但整個人已是像爛醉如泥的酒徒一般,全身癱軟,毫無力氣。
「先生,你這邊想要點什麼…」「酒!」馬博飛抬高了音量,大手伸進衣兜,將李青青留下的一迭鈔票拍在吧台上,鈔票雖是迭放得不夠整齊,可光看那面值和厚度,至少也得上萬,在這不起眼的小酒吧里,倒是可以盡興而歸了,服務員殷勤的接過,急忙為他安排了台座,小食、點心、啤酒、洋酒,換著花樣的上了一些,但更重要的,是給上了點兒度數高的混酒,明眼人都瞧得出這是位買醉的主兒,既然如此,讓他早早醉過去,反倒是省事許多。
自斟自飲,馬博飛還是第一次體驗到這樣的一股情趣,一杯酒飲下,身體的疲累好像減輕了許多,可壓在心底里的屈辱卻是一丁點兒也沒消失,馬博飛將頭枕在手上,回憶著賽場上的點點滴滴,一杯接一杯的高度酒喝下,馬博飛只覺著渾身如火燒一般的刺激,腦袋漸漸昏沉,看著周身的一切都顯得有些新奇與陌生。
突然,馬博飛眼前一亮,本來都有些睜不開的眼睛突然間來了精神,只因著不遠處的舞池裡,一位身材性感的女人正自婀娜搖曳。
這女人身材高挑,凹凸有致,一身暴露的弔帶裝配上黑色的緊身皮褲,緊繃繃的束縛著堪堪一握的纖腰,高蹺黑靴,三寸高的細跟底部裹著明亮的金屬包根,舞步揚起,步伐之間進退有度,顯然是個舞池中的魅惑女王,再看她的頭上,長發披肩,左右耳墜上吊著兩隻鑲金耳環,眼眸上畫了重重的一筆睫毛,一雙大眼只需輕輕一瞥,便是讓人著了魔一般的讓人難以移開目光,這是個美艷的女人,但看她的神態舉止,顯然也是一隻帶著刺的野玫瑰,尤其是那白皙的脖頸上紋著的一點兒小紋身,更是給人以無邊的遐想。
馬博飛端起酒杯,急忙緊走幾步朝著女郎行去,眼睛一旦盯上這隻野玫瑰便再難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烈酒的衝擊之下,吃慣了溫馴家花兒的他,倒是很想嘗嘗這路邊野花的味道。
與此同時,那女郎也注意到了正快步走來的馬博飛,別看馬博飛平日里也算是高大帥氣的富二代,可換了一身校隊球衣,喝成個爛醉如泥的模樣,再帥的男人這會兒看著也是猥瑣不堪的色中餓鬼,然而這渾身性感的女郎卻是放任著他的靠近,眼中的魅惑之意倒是更加濃烈,依舊在舞池中央隨著音樂獨自扭動。
馬博飛很快便走到了女郎跟前,深邃的目光努力睜開,大手想也沒想的朝著女郎的腰肢勾了過去,嘴中竭力的控制著說話打顫的舌頭:「美女,一…一起跳個舞吧?」「啪!」萬萬沒想到的是,野玫瑰突然揚起一隻手掌,毫不猶豫的當頭一甩,竟是直接將馬博飛扇飛了幾步。
馬博飛臉上吃痛,可這會兒酒勁卻是湧入腦海,想也沒想的站將起來就朝著女郎奔了過去,他的搏擊功夫本就不弱,剛才沒防備之下吃了女人一耳光,這會兒自然是要找回場子,然而他的手還未扯到女人那暴露在外的白臂,腹部便是驟然一痛,整個人頓時縮成一團向著四散嚇開的地板上倒了下去,馬博飛一手捂住腹部,一面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這個火辣的女人,心中那被慾望遮掩起的怒火瞬間再次升騰,他勉力提起一絲氣力從地上爬起,剛要再次上前,可下一刻,整個人肩頭兩側均是被一隻大手給穩穩壓住,馬博飛左右一看,卻見著兩名彪漢各自將他按住,還沒等馬博飛回過神來,臉上與腰腹又是挨了一拳。
「嘔~」馬博飛被這兩拳直打得眼冒金星,整個人再次滾倒在地,然而來人並沒有就此罷休之意,四隻大腳直接踢在馬博飛的全身各處,彷佛混入了砧板上的爛肉,被連綿不斷的刀鋒肆意切割。
馬博飛整個人愈發蜷縮,剛才喝下去的烈酒伴著白沫與鮮血從口中慢慢湧出,然而踢打在他身上的拳腳卻是比先前更多,兩雙、四雙、土雙…「好啦,」一道嬌魅的音色打斷了眾人的踢打,一眾彪漢收回了手腳,語態恭敬的向著女郎問道:「蜘蛛姐,要不要兄弟們換個地方…」夜色酒吧雖是在市區不算起眼,可是能開在市中心位置的酒吧又哪裡會是省油的燈,為人所不知的是,深海市所有酒吧的安保人員加起來,都不一定比得過這家並不起眼的小酒吧,而這家小酒吧,靠的,正是這家酒吧老闆娘的硬實力,當然,老闆娘背後的實力有多大,自然不會被外人知曉。
蜘蛛撩了撩左額間的長發,朝著地上鼻青臉腫的馬博飛瞥了一眼,尖銳的高跟腳輕輕踮在他的胸前,身子微微躬了下去,一把扯起馬博飛的頭髮將他整個腦袋提了起來,朝著眼前這張滿是鮮血的臉冷笑道:「就你這樣的,和姑奶奶跳舞是不是還嫩了點兒。
」說話之時,那隻高蹺腳跟稍稍用力,直朝著馬博飛的胸口位置狠狠戳了一記,馬博飛頓時疼得青筋暴起,若不是整個頭被蜘蛛架住,止不住會發出什麼時野獸般的咆哮。
舞池周遭早已被保安們隔離開來,倒也沒有好事者會上前多事,在馬博飛身上稍微發泄一陣,蜘蛛倒也沒有真下死手,抬起腳跟,慵懶的接過手下遞來的毛巾,隨口道:「扔出去吧!」誰能想到,含著金勺子長大的馬少爺今天遭了這麼個大跟頭,就這樣渾渾噩噩的被人暴打一頓不說,還被當成醉狗一樣的朝著酒吧門口給扔了出去,腦袋「嗡」的一下撞在地上,一陣鮮血緩緩流出,整個半身蜷縮在一處,到處都是難看的淤青,然而即便如此,周遭圍觀的路人,卻也沒有半個人上前,酒吧門前是非多,在這樣的城市裡,旁人又怎麼會和這樣的故事牽扯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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