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戴手套, 當心篾條把手給割破了。”白淺溪拉過林越冉的手, 仔細的檢查起來, “還好沒破,下次要還這樣, 我可要生氣了。”
林越冉嘴角自然的上揚, 滿面笑意的說道:“知道啦,我的小媳婦。”
“我是小媳婦,那你是什麼?”白淺溪打趣的說道。
林越冉身子一歪, 就倒在了白淺溪的懷裡,貼在她的耳邊慢悠悠的說道:“我也是小媳婦啊, 淺溪家的小媳婦。”
白淺溪樂了, “小媳婦, 早飯吃什麼,為婦這就去做。”
林越冉噼里啪啦的說了一長串,最後了來了一句,“其實我覺得有些麻煩,烙個餅, 煮個湯就好了。”
白淺溪實在沒忍住,沖林越冉翻了個白眼,這才走進廚房。
林越冉笑嘻嘻的看著白淺溪走進去后,將編好的那隻竹兜子提起來,放到了雜物間。
穀雨過後,雨水一天天的多了起來,昨夜方才下過雨,今早上雨雖停了,卻是滿山谷的白霧,吃過早飯後總算好了一點。
“淺溪,你想好了嗎,要不要答應那個郎中?”林越冉咬著餅,有些含混不清的問道。
白淺溪放下筷子,抬起頭來望了一眼遠處的山頭,“我有些想去,但又不想天天都去。”
林越冉沒有拆穿白淺溪的小心思,建議般的說道:“或許你可以逢集日去坐堂,雖然銀錢會少了點,但養我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白淺溪先還很贊同林越冉的話,可是後面這人越來越不正經,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呀!你放心,就算銀錢不多,我也不會讓我家小媳婦吃糠咽菜的!”白淺溪說著說著也不正經起來,顯然是忘了剛才在心裡說的話了。
林越冉咯咯咯的笑起來,快活不已,“淺溪,我好喜歡你說情話的樣子。”
白淺溪似是沒聽出林越冉的調笑之意,一本正經的說道:“是嗎,那我以後可要多說說,讓越冉每一天都無比的喜歡我。”
“嗯,我會的,淺溪也要這樣喜歡我哦!”林越冉撒嬌道。
“當然。”白淺溪喝完最後一口湯,站了起來,“你還吃嗎?我要收碗了。”
林越冉搖頭,跟著白淺溪收起了碗。
“跟著我作甚?”白淺溪走進廚房,看著隨後而來的林越冉問道。
“怪無聊的,跟著你就不無聊了。”
“貧嘴!”白淺溪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要不我們去山上吧,下了雨,山上可有不少好東西。”
林越冉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關鍵是待在家裡有些悶。
笨蛋已經長得很大了,每頓都要吃很多的東西,讓林越冉無比的嫌棄,養條狗能看家,可是養頭狼能幹什麼?簡直是百無一用!
“你要是實在嫌棄,就讓它給跟著咱們上山吧。雖然笨蛋是我們養大的,到底還是有幾分野性,讓它自給自足好了。”白淺溪拍板道。
林越冉一下子跳起來,掛在了白淺溪的身上,“淺溪,這簡直再好不過了,你說我怎麼就沒想起來呢?”
白淺溪抱著她轉了個圈,漫不經心的說了句因為你笨。
林越冉聽了白淺溪的話,撒嬌的嗚嗚了幾聲,嬌聲嬌氣的說白淺溪欺負她。
白淺溪不想就這個問題與她再做糾纏,拉著她一溜兒跑了起來。
耳邊的風呼呼響著,林越冉只覺心中甜蜜非常,怎麼說呢,這是一種很浪漫的感覺。
直到跑出去老遠,白淺溪才停下來,依舊沒有放開林越冉的手。
笨蛋嗷嗷叫著,在兩人身旁轉圈。
估計是下了雨的緣故,一路上就沒見到幾個人。山路蜿蜒,在薄霧中若隱若現,很有一種意境悠遠的美感。
野草已經褪去了嫩黃的外裳,青綠青綠的,特別是下了雨,感覺綠得都快滴出水來了。
林越冉很有感觸,奈何墨水不夠,想了半天,才擠出了一句“空翠濕人衣”。
在見識了林越冉比狗刨好不了多少的字之後,對於她在這方面的功力,白淺溪的要求已經一降再降。此刻忽然聽得林越冉冒了一句詩,倒是頗感意外,饒有興趣的誇了幾句,差點沒讓林越冉的尾巴翹上天。
“淺溪,你是不知道,我的故鄉不用上國學課。要是我打小就上國學,別說吟詩,就是寫詩也不在話下!”林越冉牛氣衝天的說道。
白淺溪有些好笑,卻也不戳破,只是淡然的說道:“我自然是相信越冉的。”
林越冉笑得越發歡了,她就喜歡淺溪胡說八道的樣子!
林子的外圍已經被村民踩熟了,走了半天,也沒看到半棵野菜。林越冉正要說些什麼,就看到白淺溪已經彎下腰,在草地上扒了起來。
“淺溪,你找什麼?”林越冉看到那黑乎乎的東西,疑惑的問道。
“這是地耳,很好吃的。”白淺溪說著將黑乎乎的東西放到了林越冉的手心。
林越冉捏了捏,覺得有些黏膩,隨手就扔下了地上。
“叫你上山就是為了撿地耳,你把它扔了幹什麼?”白淺溪有時候實在無法直視林越冉的蠢,可是沒辦法,誰叫她就稀罕這樣一個蠢人呢?
林越冉啊了一聲,學著白淺溪的樣子,在草地上搜尋起來。
笨蛋在進林子的時候,就被兩人趕開了。兩人一安靜下來,感覺天地都寂靜了,只餘下偶爾幾聲鳥叫。
地耳這東西,春夏季節尤其的多。每當下雨過後,總能找到不少,只是因為地耳不好清洗,所以村民很少有閑工夫撿地耳。
也因此,林子里的地耳格外的多,不過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已經裝滿了一隻竹簍。
在白淺溪的教導之下,林越冉對這黑東西已經不再嫌棄,如今見竹簍滿了,心裡頗有成就感。
“淺溪,已經裝滿了,還要再撿嗎?”
“不用了,多了也吃不了。這東西性涼,雖是清熱,卻也不宜多吃。”
林越冉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之後乖乖的跟在白淺溪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