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青 (百合ABO) - 惹到

翌日一大早段明玦便陪著青稚出城施藥,因著近年無戰,從各地來的流民數量減了不少,兼之新任職的這位治安官特意設了粥棚贈予熱湯衣物,不到半日,青稚備下的藥材施完,兩人趕在午飯前回了督軍府。
闕兒用過午飯乖乖在房內溫書習字,籠中瓦雀很是安靜,卧在她腿邊一身烏亮毛髮的大犬正閉眼休寐,蓬鬆的尾梢不時掃過穩穩的椅子腿。
藺明瑜抬手替對面神色清婉的少女倒了盞清茶,“聽說你今日天色微亮便出城施藥去了,可有累著?”
青稚柔聲道了謝,接過茶盞淺淺飲了口,“不會,現今人少,我不過待了不到半日。從前娘親與人贈葯看診,時常將我帶在身邊。有時帽頻,她自己在城外一待便是兩三日,從不曾叫累。”
藺明瑜微微笑著,“慕夫人慈悲,青小姐隨母,亦心地良善。”
青稚眼眸輕垂,口中輕喃,“我哪裡比得上娘親分毫。”
“如今流民愈少,青小姐可曾想過為何?”藺明瑜今日著一身深黑旗袍裝,領口盤襟鑲綉著繁複金線,肩上搭著貂皮圍做的披肩,長發盤起,將她整個人襯得氣質華貴又十分含蓄。
青稚放下手中茶盞,目光柔韌直直看向對方,“藺小姐有話但說無妨。”
藺明瑜頷首,“既是如此,那我便直言了。”
青稚眼看著那雙神似段明玦的眸子在女人臉上抹去情意溫存,只餘下淡漠的涼意,“實不相瞞,我希望青小姐離開藺瑕。”
青稚眉心一蹙隨即展開,默聲聽著對方繼續說下去。
“你外祖慕九針醫藥濟世,青小姐承其志,性子溫和寬仁,與人為善,自是見不得亂世流民。如今天下分據,杭城不過是占著江南富庶,又得以有段家在東南庇佑,才有了你眼中這份盛世太平。若他日幾方勢力平衡打破,戰事再起。藺瑕自生來便註定為一方統帥,既身在戰局,不論是否身不由己,終究免不了同人爭鬥搏殺。先前青家一事的處置我略有耳聞,便是那般,青小姐已經於心不忍。待將來藺瑕行軍,行醫司善的青小姐又該如何待她,是不計生死愛她護她?還是忍不得她滿手鮮血嫌之棄之?”
藺明瑜語氣平淡,似在同人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是以,未免將來交付真心糾纏悔恨,不如你二人就此分開。你若同意,母審我會派人將你和闕兒送去歐洲,衣食住行全不必憂心,對方可護你們餘生安穩。”
青稚靜靜望著面前琥珀色的茶湯,青玉盞內平靜無漪,瓷白的內壁正往外冒著微微的白氣。
“藺小姐若將我們送去歐洲,她便不會跟去嗎?”
少女的語氣輕輕柔柔,無甚力道。
藺明瑜微微一笑,“青小姐大可寬心,只要你不回杭城,我自有法子讓她尋不到你。”
茶几周圍莫名冷了下來,兩人間的氣氛縈著一絲微妙。
“無妨。青小姐不必著急予我回復,離我啟程回上海尚有幾日,你可以好好考慮。”
等到對方話音落完,青稚將蜷在腿上的手指緩緩展開,連著衣角捏起的褶皺都一併撫平了。青稚從容地端起茶盞送到唇邊,茶湯有些涼了,入口微苦。
“等過完年,闕兒就五歲了。”青稚咽下舌根處的清苦,唇內淡淡香氣回泛。
“她三歲啟蒙,我從前送她進過私塾聽課,可闕兒每回放學歸家總是哭著不願再去。我起初以為她厭學,後來才知是私塾里那些孩子一慣欺負她,連教課的夫子也不曾站在她那處……她既害怕,又委屈,不敢再去,所以我便將她留在了家中自己親自教些文章。她如今五歲,是時候進學堂了。我從前在上海念書時,那附近有一所小學,我時常看見裡面的老師教學生英文法語,還有音樂繪畫。闕兒極喜歡畫畫,我覺得那間學校就不錯。”
青稚看了眼窗外,地上的積雪都已經化去,只有遠眺的樹梢頂端的寬葉上還停了些許薄白。
“我行醫不如娘親,不及師伯,更不敢言繼承外公遺志。青稚心太小,怕是裝不下天下人。”
藺明瑜挽唇,“那你可知她一句話會有多少人為此喪命?”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世間周遭變化,並非一人能左右。青稚也許救不了很多人,可我願相信她一回。”
汩汩茶湯聲撞在杯沿極是悅耳,藺明瑜手持茶壺替青稚倒了杯新茶,“楚鈺可向你提過,她姑母留了一間醫館尚在。中庭很是寬闊,裡頭那棵杏花樹已有近二十年,每年春日都開得極好。今年春分,不知道你可想……”
“彭!”
卧房內突然被人用力推開,撞在牆上的把手重重彈開,在抹白的面上留下一個淺坑。
青稚和藺明瑜齊齊望向站在門口面色不善的女人,段明玦冷著臉,眸中因薄怒而愈發清亮。
“你這是做什麼,又有誰惹到你了?”好端端的門,差些給她拆了。
藺明瑜不咸不淡睨她一眼,語氣涼幽幽的。
段明玦上前將兀自發怔的青稚一把擁入懷中,雋秀的眸直直盯著慢悠悠飲茶的藺明瑜,“阿姐,你昨夜分明答應我的。”
藺明瑜一邊飲茶一邊應聲,“答應你什麼?”態度很是敷衍。
段明玦抱緊透擅無損的心上人,察覺到一雙手正輕輕扯著自己的袖口,低頭見青稚沖她眨了下眼,這人滿腔憤懣霎時澆滅。
可到底吃了癟,還是有脾氣在的。於是身材高挑的女人一言不發將青稚打橫抱起,冷著臉出門去了。
“不是說有辦法拖住嗎?怎地這麼早就回來了。”藺明瑜指尖輕叩,抬眸看向門外。
方才一直站在段明玦身後的女人瞧著搖搖欲墜的門把,含笑輕嘆,“終究是份假電報,瞞不住。”
楚鈺走近端起一杯剛煮好的茶湯輕輕吹了吹,“你明知她性子,又為何這般設計來激她?”
藺明瑜抬起勝雪皓腕,目光幽幽落在無名指腹那處紅點上,菱唇微g。誰教她那位心上人,因著一隻手爐,竟拿針扎她呢。
段明玦心中又急又亂,憂心藺明瑜同青稚說了不該說的,又氣藺明瑜差楚鈺將她誆走。剛一回房,便將青稚抵在牆上不管不顧吻了上去。
她的青兒......
濕滑相抵,軟舌g弄佳人唇間的甜蜜,凌亂的氣息裹著焦灼似要將人活活吞了。
青稚被她吻得喘不上氣,手指緊緊攀附著這人後肩細細輕唔。
段明玦哄著她,一雙手從青稚裙擺下探進去靈活地解去佳人褻衣的系帶。
青稚被她肉在懷中,露出半個雪滑的肩頭任人輕薄。
段明玦心中后怕極了,不顧佳人的推搡,剝下青稚腿心的褻褲便將下腹硬挺的勃起抵了上去。
“青兒……青兒……”
青稚聽著這人難耐發緊的叫喚,不由心疼她得緊,於是一時心軟縱容她,抱緊這人的脖子放她入了進去。
“嗯~”
段明玦挺腰沒入嬌嫩,低低喘著去尋青稚的唇,下身迫不及待律動起來。
青稚被她弄得身子發軟,隨著這人的動作上下沉浮。就在兩人陷於情潮無法自拔之際,門外一道怯生生的童音敲響了大門。
“娘親,你在裡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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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十分腹黑·明·十二分記仇·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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