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仙白放下酒杯的手頓住,默了默才說:“也許吧。”
“誒,你別也許啊,如果真是,這樣一直給你穿小鞋,你劫怎麼渡?”
“……這次我已經準備好接下十一道金雷,這也是為什麼我不能讓精元受損的原因。”
林聞藝直接一個白眼翻上天,“你是不沒懂我意思么?就算你真能抗下十一道金雷,他也能給你來個更高級的,你怎麼辦?這個給你穿小鞋的不守規矩的!”
柳仙白眉擰得更緊,緩緩轉頭看她,“如你說,他若能調用更高階的方法阻我飛升,那我即便知道他是誰,我又能如何?”
“……”對哦,就算知道了他又能怎麼樣……
就像她,面對他的要求,再不樂意不也得跟著他走么?
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就算知道,就算明白,又有什麼用……
“我現在除了不斷增進修為來賭他的極限,先過了飛升這一關才有資格談去阻我的是誰,你說對么?”
她看著柳仙白垂眸看著空杯雲淡風輕的側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涌了上來。
那種感覺怎麼說呢,她之前再不樂意,但除了那點事,他對她是不錯的,而且還給了她後續選項。
也就一個月,就當做了場夢,即便忘不掉,也就幾十年,到時候塵歸塵,土歸土,啥也就不知道了。
但他被卡了那麼上千年,如果真是有什麼大能故意整他,那麼這次他也未必能過,然後又不知道多少年……不對!
‘先過了飛升這一關才有資格去找阻我的是誰’
‘當然是飛升,我等了幾千年’
林聞藝眸微縮,“你知道!”
柳仙白緩緩掀起空杯的眼,轉眸看向她。
他的眸已經微微豎,眸光里還帶了些許寒意,和他身上側臉那種雲淡風輕完全不一樣。
林聞心跳漏了拍,越發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你早就知道!你那麼執著渡劫,不只是想飛升,你……”
“噓——”柳仙白抬起手,食指壓住唇。
林聞藝小嘴微張,聲音卡在喉嚨。
柳仙白放下手,無聲的對她吐出兩個字。
林聞藝一看那口型,心都在往喉嚨上蹦。
是神?還是弒神?!
她身體有些僵,唇都在微微發顫,但柳仙白只是一臉淡然的又垂下眸,將酒杯放回桌面,拿起酒壺將酒斟滿。
“還要喝一杯么?”他問,抬起頭,看向她的空杯。
現在的林聞藝對酒完全不感興趣,學著他的樣子無聲的問。
‘到底是神,還是弒神?’
柳仙白看著她那緊張兮兮小嘴微動的樣子,頓了秒別開頭就笑了。
“哎呀!你別笑啊!”
“呵……我根本看不出你在說什麼。”
“!!”操!
林聞藝翻了個白眼,伸手拿過酒壺倒進自己杯子里,用筷子沾著酒液,在石桌上寫下‘是’和‘弒’。
“是哪個?”她抬起頭問。
柳仙白垂眸看著那兩個字,視線落在右邊,但回的卻是,“左邊。”
林聞藝一聽他說的是‘是’,立馬舒了口氣。
“你很怕么?”
“廢話!”林聞藝沒好氣的瞥他一眼,“你不怕你噓什麼。”
“……”他只是不想節外生枝,“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連渡劫都成問題,怎麼可能會是右邊的。”
當然,他更沒想到,她居然會猜到。
而且他為什麼要跟她說那麼多,明明他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即便沒辦法對她撒謊,也可以沉默……
發現自己只是虛驚一場的林聞藝端起酒杯,將剩下的酒一口喝下,看向花燈下美輪美奐的荷花池長長吁了口氣。
“我想去橋上看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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