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
“pv=nrt，這是理想氣體方程式，基本上所有的理想氣體的題型都適用這個，你知道這個公式吧？”
“恩”
“那接下來這題應該沒有甚麼問題吧？”
“……”
“…我懂了，那我再做一次給你看，把相對應的數字帶進去，要記的轉換單位哦，答案就是這樣，ok嗎？那你再試試看類似的題型”
眼前的女孩依然面無表情的死盯著題目，握著筆的手，遲遲沒有開始動作，何茗涵無奈地嘆口氣
“我說阿…江昕勻你平常是有在上課嗎？”
“…….”以沉默代替回答
“好吧，那先到這邊，都已經六點半了，我們去吃飯吧”何茗涵只好先下這個定論
原本都沒甚麼表情的女孩，才終於松下緊繃的肩膀，迅速的收起那令自己頭大的化學課本，拿起錢包並穿上外套后，一臉迫不急待的模樣，讓何茗涵笑了出來
但隨即又皺起眉頭，何茗涵看了看自己身上包得緊緊的裝備，在望向對面女孩單薄的外套
沒有任何的猶豫，何茗涵取下了被自己弄得暖呼呼的圍巾，向對方靠近了一步，無視於那驚慌的表情，手伸長將圍巾套在對方的脖子上，細心的把那暖暖的布料繞得緊實，確認不會有空氣跑進去
“外面很冷耶，你還只穿這樣”有些不滿的念著
“…謝謝”江昕勻臉紅紅的道謝，以往那凍死人的氣息，早已不復見
“阿你是在臉紅甚麼？難不成…是被凍傷嗎？不對吧，我們都還沒有出去耶，好奇怪哦”何茗涵困惑地問著
….這怎麼想也不會是凍傷吧？江昕勻再次被何茗涵四度空間的思維雷到
刺骨的寒風，和那令人不舒服的冷空氣，都讓何茗涵縮成一團，走在街上，幾乎都沒有行人，如此寒冷的天氣，果然是討人厭的十二月，已經升上高三的她們，早就已經習慣這樣的日子，留在學校晚自習，而不能待在暖和的家中，每天和一大堆參考書和考卷奮鬥著，為的就是能考上理想的大學，儘管每天都念得很辛苦，但何茗涵卻很喜歡這樣充實的日子，特別是…眼尾偷瞄了身旁好看的臉龐
能這樣一起念書，也是很不錯的呢！
雖然何茗涵不太明白，身為高中生的江昕勻竟然在一個月前，拿著厚重的化學課本來找自己，丟下兩個字“教我”，沒有多餘的廢話，就像被直擊球打中般，何茗涵暈呼呼的就點頭答應，但重點就在這裡，為什麼高中生的她，竟然化學基礎會比自己還糟糕？甚至可以說連國中生的程度都不到，這讓何茗涵感到費解，但是已經答應了，所以何茗涵只好每天都抽出一些時間和江昕勻留在學校惡補她的化學
久而久之就這樣習慣了，兩個人的空教室，一來一往的教學時間，像是多年朋友般，她們的默契好的不可思議，化學的時間，通常不會超個一小時，剩下的時間，她們會安靜地在一旁念自己的書，直到晚上九點半，教室關閉之後，兩個人再一起走回家，彼此的家距離很近，步行五分鐘就到，何茗涵的家距離學校比較近，但她卻總是強硬的要求要陪江昕勻回到家之後，自己再慢慢地繞回去
對於這點，江昕勻已經不只一次冷下臉拒絕，但何茗涵像是自動有防護罩般，不但沒有被擊退，反而展現難得的堅持，或者換句話說，是死不要臉的賴皮，以及高深盧小小的功力，這才贏的這場戰爭，何茗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不過放任那麼漂亮的女生，一個人走在黑漆漆的路上，總有那麼點不安心，但她似乎也忘了自己是比對方更嬌小的女孩
“今天吃火鍋好不”何茗涵用渴望的眼神，問著身旁的人
“都可以”
“好哦，那就去吃大呼過癮吧，嘿嘿嘿”想到那滿滿的火鍋料，以及熱呼呼的湯頭，何茗涵整個人又興奮了起來，拉起對方的手腕就想往前衝，但卻被那冰冰的觸感嚇到
“你的手也太冰了吧”
“等等吃火鍋就會暖起來了”江昕勻無所謂的說著
“不行吼！就叫你要多穿一點，你看看你那外套，根本就不保暖啊！今天有寒流耶寒流耶寒流耶”何茗涵每次一激動，同樣的話就會說三遍
江昕勻勾起笑容，這個人總是讓自己不自覺地揚起嘴角，看著那嬌小的身影，一臉媽媽的般的說教，江昕勻的心，似是有一到暖流般劃過，鼻子不斷傳來的是圍巾上那濃濃的奶香味，是何茗涵身上的味道，這個讓自己所安心的氣味
“你還敢笑”何茗涵不可置信地喊著
“不是要吃飯？”
“啊！對吼，這麼冷的天氣，喝上一口湯，立刻就會暖起來了呢！越想越餓，我們趕快去吧”
輕而一舉得就轉移了何茗涵的注意力，正得意的江昕勻，那冰涼的手心卻突然傳來溫暖，輕輕柔柔的，是何茗涵牽住了她的手，透過掌心傳來溫度，比甚麼保暖品都來的有效
“這樣比較暖吼！我就犧牲我的手來取暖你吧，不用感謝我了，哈哈哈”
…….原本滿懷感動的心情，瞬間少了一半，江昕勻自動忽略的這句話，習慣性的沉默蔓延在兩人之間，卻意外的沒有任何的違和感，平常總是過度活潑的何茗涵，再跟朋友相處時，總是儘可能地避免無話說的尷尬，所以一直都是炒熱氣氛的角色，嘴巴也常像機關槍一樣答答答的講不停
不過……又偷偷地瞄了身旁的人一眼，唯有她，跟她處在一起時，何茗涵不用費盡心思的想話題，因為不用去怕那無言的窘境，儘管沉默的時間佔了大半，卻依然不會不自在，像是多年朋友般的默契，不用任何的言語，僅僅待在她旁邊就很放鬆很舒服
“對了！”像是突然想起甚麼，何茗涵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江昕勻
江昕勻沒有說話，只是以眼神表達她的疑惑
“下星期五學校辦的聖誕舞會，一起去一起去一起去”
無視於那過度興奮的樣子，江昕勻冷靜地吐出三個字“為什麼？”
“欸？”沒有被這冷漠給打擊，何茗涵誇張的口氣，彷彿江昕勻的回答是多麼的奇怪
“這麼難得的好康耶！怎麼可以不去！！！”何茗涵激動的回應
江昕勻歪著頭，眉頭微微皺起
這樣的表情……
“不會吧！你竟然不知道！吼吼吼，每年的聖誕晚會，三年級的學生都是免費入場耶！重點是現場還有提供餐點，免費的食物阿阿，加上今年的學生會似乎特別的op，竟然爭取到啤酒的贊助，只要年滿18歲，啤酒隨你喝到飽，ohmygod，還有還有，聽說還會請一些藝人來表演，這麼好的活動，怎麼可以不參加，高三生也是需要適當的放鬆”停頓了一下，何茗涵揚起嘴角“所以說，一起和我參加吧”
……
……
…….
江昕勻低下頭，沒有回應，但何茗涵卻不以為意，應該是需要點時間思考吧，畢竟都是高三生了，比起玩樂，有些人可能更在意課業“你可以等等邊吃火鍋邊考慮，不用現在回答沒關係啦”
“好…”從身旁傳出輕輕的答覆，江昕勻仍然低著頭，看不清她的表情
“那你之後再跟我說哦，我們先去吃飯吧”何茗涵笑著下了定論，拉著江昕勻的手，繼續邁開步伐，卻發現她像木頭般的佇立不動
“怎麼了？”何茗涵不解的問著，卻也不催促，只是耐心的等在原地
須久，低著頭的女孩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做了甚麼般重大的決定“我說…一起去…一起去聖誕舞會”細如蚊子般的聲音傳進何茗涵的耳里，透過散落的髮絲，可以看到那白皙的臉頰染上了不正常的紅暈
這個樣子…應該是…
“你看你，是不是又凍傷了啊？臉怎麼那麼紅啊？快快快，趕快去吃火鍋暖起來吧”何茗涵用手抬起江昕勻的臉，不意外的看到那紅的似蘋果般的模樣，江昕勻愕然的望向她，慌亂般的神情，卻在聽完那段話后，立刻恢復無表情的樣子，拍開那隻手，逕自就先邁開了腳步前進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餓了，可是我腿沒有你那麼長耶，走稍微慢一點點啦，我會跟不上的說”
“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