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靈也沒想到竟然因為這個,讓溫秀看出什麼不對來。
溫秀道:“我明天帶你去看醫生,是怎麼回事。
” 阮靈輕鬆的笑了下:“難道你希望,把我倆的時間,用來做看醫生這種無聊的事?” “我就是昨天橘子吃多了,嘴上沒味,嘗不出來鹹淡,哪要這麼緊張。
” “我沒買橘子。
” 溫秀拆穿她的謊言,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你要怎麼做?” 阮靈很淡定的看著她,“難道你要我哭天喊地怎麼死的老是我?有那個時間不如我倆好好培養一下感情,或者你有什麼遺憾的,我倆一起去做,何必把這大把時間放在這沒必要的浪費上呢。
” “還有多久。
” “還久呢,別操心那麼多,老得快。
” “我問你還有多久!” 溫秀語氣帶了絲慍怒。
“二土來天吧……”阮靈無所謂道,“當然,如果你願意跟我走的話,這點時間就是個開始,不願意這便是結束。
” 她覺得溫秀的意思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
她是不會跟她走的。
所以阮靈從不強求。
總比以後成一對怨偶好。
溫秀靜默的注視她好半天,才道:“這樣也好,還有一周多就要過年了,我帶你回家吧。
” 阮靈有點驚訝:“你確定嗎?” “嗯。
” 她們在一起這麼久了,阮靈以前也從來沒怎麼提過這事,前不久有一次,那是在很多事情沒發生時,而現在,阮靈再去她家的感覺就好大不一樣了。
阮靈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讓溫秀給她一晚上的時間,好好考慮一下。
像見家長這麼的,都是談婚論嫁,一以及將來有很大可能走向婚姻,才會王的。
不知道這對溫秀意味著什麼,但這至少給了阮靈一定的衝擊。
明明知道自己不久以後就要掛了,現在還要跟女朋友一起上她家裡。
見家長,在她心中,算是正式的認可。
她可以跟人談情說愛,卻不能輕易的見人家長。
溫秀提出在這種時間裡,去見家長,意味著也要到那邊過年。
何必呢? 但如果是溫秀希望的話。
阮靈決定滿足一下她這個需求。
於是第二天起床,她答應了。
去溫家過春節那天,下著小雪。
溫秀怕她冷著了,給她戴了一個白色帽子,和紅色圍巾。
阮靈無奈的看著她:“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把我裹得像個球一樣,是不是想讓別人嘲笑我,好好一個大好年華的妹子,竟然這樣折騰自己。
” “你不知道,有些人年輕的時候各種不注意,將來老了身上各種痛。
” 阮靈忽然覺得溫秀挺有老媽子潛質的。
各種操心。
溫秀從車庫裡開著小白車,上超市買了點東西打算當禮物,阮靈在車門內哈著氣,看她一個人來來回回,把東西給弄到尾箱里。
東西不多,很輕便。
車裡開了空調。
溫秀一開車門就迅速上車,她裹挾著一身的冷氣,帶進來了寒意很快被驅逐。
阮靈道:“回自己家,也要買禮物的嗎?” 溫秀髮動車,偏頭問她:“難道你在那個世界,每年過年回家,是不需要給家裡人買東西?” “人回去了就不錯了。
” 阮靈笑道,“還想讓帶禮物。
” 她對小時候的記憶很模糊,記不太清。
隱約覺得,她小時候應該過得 並不算好。
初中因為身體早熟被人嘲笑。
高中因為長得漂亮,被說是勾引人的狐狸精,不正經。
上了大學后,這樣的聲音反而小了。
她跳級上來的,跟一般的學生不太一樣。
班裡的人,年齡都要比她大很多。
喜歡她的人多,厭惡她的人也多,勉強一半一半吧,反正那個時候阮靈就覺得,沒必要交什麼朋友,朋友最後,都是會反手打臉的。
阮靈抬頭看了眼反光鏡。
眉角卻不易察覺的輕輕皺了起來。
她很久沒這麼仔細的端詳過自己的臉了。
一瞬間,她彷彿覺得,自己可能不是穿到別人身上,而是自己本尊過來了。
她眉眼上挑的弧度,以及臉頰側面的肉,還有嘴唇,幾乎是難以分辨到底她是不是本尊。
最後她看到了自己耳垂上的小痣。
她沒有痣。
這不是她。
怎麼跟個雙胞胎一樣? 阮靈記得自己剛過來的時候,確實覺得原身長相有點像自己,但那也有很多細微的差別來佐證,不是同一個人,只是某個角度像。
現在,這張臉。
好像蛻變了。
阮靈西索摸索的從包里拿出身份證仔細瞧。
溫秀看她:“你在做什麼?” 阮靈:“欣賞我自己的美貌不可以嗎?!” 溫秀:“確實挺好看的,比你以前照片好看多了。
” 阮靈擰起眉,巧合太多就是必然。
一個隱約幾分相似的人,突然有天,完全變化。
阮靈摸了摸自己這張臉,仔細思索:這張臉,會不會就是她本人的長相? 還有這顆痣。
是她自己有的,還是這身體本身帶了的? 平時拍照,很難看到這底下有沒有痣,畢竟位置太刁鑽了。
她這來來回回折騰,都跟溫秀有關係,不可能簡單的兩句搶了男主光環就能說得過去的。
肯定還有別的其他深意。
車上的溫度正好,阮靈想著想著,沒把事情捋出結局,就睡著了。
溫秀偏頭看了她一眼。
又繼續開車往前。
今天是除夕夜。
明天是新年第一天。
辭舊迎新。
* 溫秀到家時,下午三點了。
她爸媽就住在帝都,從公司過去,差不多要倆小時才能到,從郊外別墅過去,那時間就長了。
她開了接近三個小時。
下車時推了推熟睡的阮靈。
一次沒推醒。
她不由得用了點力氣。
阮靈磨了磨牙,睜開眼看她。
“到了?” “到了。
” 車上太過溫暖,阮靈不想下車。
她被溫秀半抱半拉著進了一處小院子里。
以前溫秀說給她倆買一套新房,她媽媽表示住以前的就行,要節省。
溫秀她媽不是帝都人。
她爸爸是。
她爸爸是個大學老師,平易近人,性格很好,能包容她媽媽風風火火,又有點暴躁的性格。
都說養兒朝母,養女朝父。
溫秀她媽覺得,一定是她爸給她灌輸的,女孩要內斂要矜持要什麼巴拉巴拉,反正聽得她頭痛,說了幾次,沒改。
好吧,養女朝母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