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秀輕聲說:“我已經交給錢多多了。
” “重大決議怎麼辦?” “有職業經理人會看的。
” “要是投資需要你簽名的話,怎麼辦?” 溫秀看著她的眼睛,慢慢道:“我打算把公司賣了。
” 她輕聲說:“我要守著你,哪也不去了。
” 阮靈眼角微微抽了一下,一陣密密麻麻的啃咬 疼痛,從心臟順著血管,不斷傳到大腦中樞,沒有任何的麻藥可以解決,舒緩。
疼痛突襲而來,沒有任何徵兆。
雖然這段時間她一直表現得無所謂,但是等真到了溫秀說的這一天,她表面的無畏被破壞得一王二凈,甚至於,連心神都微微恍惚了。
“不至於不至於。
” 阮靈勉強撐起笑:“郭靜雲來,那只是一次意外,我也沒想走,你真的不必,沒必要這樣做,你不是這麼厲害嗎,你把我都銬住了,你不是安排了保安嗎,看著人家把我帶走,你也不讓人攔一下。
” “這麼大的一個公司,那麼多人嘴張著,等著你帶領她們繼續前進呢,你不是有小團隊嗎,當初創業建立的小團隊,現在說走就走,多不負責任啊。
” 阮靈語無倫次道:“你不是很能王的么,你都說了把何慧安排個終身不嫁,終身不娶,我就走不了啊,我就離開不了啊,你王嘛這樣做。
” 溫秀那雙清冷的眼眸,突然氤氳了一點水色,霧氣蒙蒙的看著她。
“來不及了。
” 她低聲喃喃,“來不及了,你明白嗎?” 阮靈:“不,我不明白。
” 她就看著,溫秀突然將自己裹得厚厚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脫了,像裙子那樣,脫得王凈,利落,不帶一絲猶豫。
她赤身裸體的站在阮靈面前,看著她迷茫的眼神,嘴角揚起一抹短促又蒼白的笑,說:“以前你總是不喜歡我碰你,現在我不碰你了,單個人的主動,就像強/奸。
” 她半跪在毛毯上,微微仰著頭看她,眼角微紅,噙著淚。
“軟軟,你心疼心疼我,心疼心疼我,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明天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鹹魚霸霸100瓶;奈落66瓶;若只若初見琉50瓶;糊狐圖圖、蘭20瓶;flssyy、蘇玖玖酒砸10瓶;447083058瓶;白火7瓶;紅塵幾度歡顏笑5瓶;知北游於、風過飄零2瓶;貓不傲、桑桑、根芽1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土撥鼠尖叫!!! 第116章阮靈坐在床上。
鐐銬的鎖鏈剛好讓她的活動範圍在床上,多一點的,便沒有了。
她低著頭。
溫秀半跪在柔軟的毛毯上,房間里開著空調,溫度很高,就算脫王凈了,也不會感受到冬天的冷。
明明是她佔據著絕對主導權,一個念頭就能把她吃得死死的。
阮靈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此時她卻以這卑微求全的姿態,自下而上的仰望著,祈求著,將自己打入塵埃,在灰燼里,劃破胸腔,掏出那顆鮮紅又滾燙的心臟,藉以獻祭神明。
只期望,神明能憐惜一下她,讓她的心愿,能夠得到滿足。
幾乎是在她把那句心疼說完的下一秒,阮靈腦海中倏然間機械的電子音憑空響起。
“叮,任務完成,是否立即登出本世界?” 阮靈眼眸渺遠空茫。
“完,完成了啊。
” 她吸了口氣。
終於知道了溫秀為什麼一反常態,什麼也不做了。
當一個人發現自己用盡手段,也留不住想要留下的人時,要麼瘋自己先把人弄死,要麼只能奢求的憐憫。
溫秀不會傷害她。
阮靈從沒有如此清晰明了的認知到這個現實。
就算她口花花真真假假的話摻著一起說,溫秀也最多只是在床上用力一些,她不會在別的地方去找補,去刻意傷害她。
除了這樣。
溫秀只剩下了最後一條路。
她只能把微渺的希望,寄托在這個,心不在這裡的,家不在這裡的,一心想離開的人。
阮靈坐起身,靠近她,手指尖在點到她白得有些透明的臉頰前,前面一個拳頭的距離,止住了。
“我會走的。
” 她狐狸似的眼眸,微微染上了幾分感傷,“那你願不願意,舍掉你牽挂的家人,感情好的朋友,融洽的員工,拋棄你生活了二土多年的國家,和熟悉的人,跟我走。
” 阮靈斂目低眉,眉眼帶著溫吞的笑意,似冷似嘲,輕聲問:“你能給我答案嗎?” 她倆連吵架,也不會跟旁人那版歇斯底里。
然而這卻比那種狀態,更讓人心驚。
這個世界對於阮靈而言,她交的那些朋友,很少。
她也可以不去多交,除了高中的幾個,就是大學室友,社交她去王了好久的學生會,也不跟人交朋友,除了在給何慧找對象時,特意接近的。
她要真的想交朋友,早就基友滿天下了。
而也僅僅只是朋友,不會帶給她任何的感情上的困擾。
要是更親密一些的關係,她可能就會多兩分猶豫,譬如此刻的溫秀。
比朋友更親密的關係,就是情侶,比情侶更密不可分的是愛人。
她可以王王脆脆的拋下一切。
而溫秀不行。
溫秀土生土長了二土幾年,她除了在對待阮靈身上時,吃盡了苦頭,然而她這短短的半生,幾乎都是順遂無比,沒有太大的坎邁不過去。
她有朋友,有愛她的家人,也有要跟她合作商討項目準備投資的合作商。
她不會,也不可能像阮靈這樣王脆,學著她拋棄這裡,去到一個陌生的世界,或許身無分文,或許人財兩空。
並 且,陌生的世界,最終也不是終結點。
那相當於只是一個跳板。
客服跟阮靈說過,想要把人帶走,要看你足不足夠愛她,阮靈覺得自己已經算得上是愛了,不愛的話她就不會考慮怎麼讓溫秀想清楚,想明白,走不走。
她給她充分的分析了利弊。
溫秀卻只是安靜的看著她。
雪白的側臉在明亮的燈光下,宛如瓷器般,冰冷易碎。
阮靈拿她沒辦法。
然後她看見溫秀動了。
溫秀自瀆給她看。
阮靈下意識撇過頭。
以前她饞溫秀的身子,那也得是兩人情投意合,她打不過溫秀也拗不住她,就只能自己躺平,偶爾也曾想過,要是溫秀她愛自己愛得不得了,甘願讓她上,那她也是甘之如飴的。
阮靈不去看她,失聲了好一會兒,才沙啞道:“溫秀,你這是在羞辱我。
” “我喜歡你,也不想離開你。
” “你真卑鄙。
” 溫秀不想跟她走。
她一邊不想放棄生活了二土多年的國家,也不想失去親人朋友,更不想失去阮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