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諒她!
就讓她做一輩子的粗人吧!
天該死的天, 實在是太冷了!
讓個南方人在北方過冬已經太要命了, 這還要在旁邊扇風,真是折磨人啊!
可誰讓人家是主子呢!
自己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這是什麼肉?”搖著扇子的女人皺眉的看著自己的好友。
好友露出這麼讓人心底發冷的甜膩笑容每次都沒有什麼好事。這次還笑的這麼瘮人……
這鍋里到底是什麼肉?
他們的軍中雖然伙食不錯, 卻沒有好到可以做出這麼一鍋上面飄著辣油香氣四溢的水煮肉啊!
他們是急行軍隨軍帶的都是乾糧和醬肉, 不可能有這麼新鮮的肉。
行軍打仗,她可不相信自己這個好友加軍師,會有心思出去打獵。
話說自己來這大帳里也有一會了, 總是跟在自己好友身邊的那個總是在撫琴,眼神靈動的明艷女子呢?
那女子叫什麼來的……
好像總是聽自家軍師叫她琳兒的吧?
具體叫什麼來的, 是個被奸臣害死的將軍家遺孤。
姓什麼的……
“來嘗嘗, 我可是放足了聊的。”拿著筷子在鍋里夾了一筷子肉放在小碗里的女人回頭對自己的好友說。
“林彤, 彈琴那個小姑娘呢!”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有種不是很好的感覺。尤其自己好友笑的特別溫柔的讓人發慎。
“你說琳兒啊!她在啊!不就在這裡么?”被喚做林彤的人無辜的眨了眨眼睛,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溫柔了。
“在這裡?哪裡!我怎麼沒看到。你知道的我們軍人,可是從來不相信鬼神論的。”黑衣女子又重新四下看了眼一眼就能看個清楚的大帳。
這大帳里什麼都沒有。
哪裡有人!
在這裡!
在哪裡?
最後黑衣女子的視線落在了自家好友面前的那個火爐上的煮著水煮肉的鍋里!不會吧!她可是知道的,那個叫琳兒的女人跟在自家好友身邊六七年了啊!
似乎是為了肯定黑衣女人的猜測般,林彤深深地在鍋上面吸了口氣, 一臉迷醉“就是你想的那樣。”
黑衣女子詫異的看著自家好友,從小和好友相識,一起長大,她從來都知道自家好友是個心狠之人,更是不但對人心狠,還是個對自己也心狠的人,否則她也不會跟著自己清君側。
但是她可不知道自家好友既然看兇殘到了這個地步啊!
殺了跟在自己身邊那麼久,日夜相伴的人,還把人做成了菜……
這到底發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啊!
“明天一戰,不管勝敗,她都不能留了。既然琳兒愛我,想一生一世和我在一起,那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最美好的時刻,死亡。只有死亡不會背叛,不會傷害。我將她身上的肉一片片的片下來,洗乾淨,房上調料耐心腌制的,然後精心的做了這鍋水煮肉,將她吃到肚子里,從此我們就是血肉相融,不分彼此了,再也不會分開。”說著林彤臉上露出了近似瘋狂的笑容。
“我已經她燒成灰裝在小瓶子里戴在脖子上了。哦對,這鍋里的是她身上最嫩的肉腌制的。她身上其他的肉,內臟還有骨頭,和她的東西也一併燒了。”林彤笑容溫柔的讓黑衣女子都不自覺渾身雞皮嘎達直冒。
“其實你不必這樣的!若是成事,天下就是我們的了。你可以繼續和她在一起啊!”黑衣女人嘆息的看著自己的好友。
“她是那昏君和那將軍小妾的孩子。她以為我不知道她的身份,以為我不清楚她為何留在我身邊。我只是想用她來穩主那昏君罷了。不過她對我的感情也不完全作假。只是最後,她還是選了昏君。留著總是麻煩。與其讓你來,不如我自己親手!”林彤恢復了平日的溫和笑容,將手裡那碗滿滿的肉連同筷子一起給了黑衣女人。
“林彤……”聽了自己好友的解釋,黑衣女人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好友,她看的出來自己好友是很喜歡那個女人的。
“無妨的。來嘗嘗看,雖然沒有蔬菜,但是這肉煮的火候剛好,口感一定不錯的。”林彤聳肩,繼續拿起另外一隻碗,開始給自己夾肉。
她沒有告訴自己的好友,琳兒死之前已經渾身上下找不出一塊好地方,嚴刑逼供出了不少東西的。
只是她不能跟自己的好友說,這些肉都是琳兒活著的時候在她身上片下來的。
活肉的口感自然是上佳的。
“報!皇帝將大公主掛在城牆上。皇帝說要大公主為國殉葬。”一個報信的官兵在帳篷外面送來最新的消息。
黑衣女子頓時臉色比自己身上的衣服還黑的嚇人。
一把抽出了腰間的佩劍,就衝出了大帳。
聽到大帳外面傳來的戰馬嘶鳴聲,還有兵將集合的聲音,林彤慢條斯理的繼續圍著火爐吃著自己的水煮肉,軒轅,沒有了這最後的牽絆,你一定可以問鼎天下,坐穩皇位。
當軒轅月明匆匆趕到陣前的時候,騎在馬上抬頭看向城牆,就看到了那高大的城牆上,雙手被綁著,掉在城頭,一身大紅新娘喜服的她。
兩個人的視線各種紛紛揚揚落下的雪花在空中相遇。
城頭上弔掛在那裡的她沉默看著城池下已經不再是記憶中那個被挾持再此的王女了,她身上沒有了昔日的落魄,意氣風發,頗有統帥的王者之風。
記憶中的她就如她喜歡的蘭花一樣高潔端莊內斂。她從未穿過紅色的衣服,她說她不喜歡紅色,那是血的顏色,她喜歡白色,無暇乾淨。
“羽兒……”她喃喃的喚著對方的名字,可是對方卻根本聽不到。
憤怒又傷心的拔出了自己的長劍直指著城牆上那明黃色的身影大吼“昏君,那是你的女兒,你連自己的女兒不放過么?”
“朕有很多女兒,何況為了讓你退兵,死個女兒算什麼。為了國家犧牲是公主的驕傲,也是她身為公主的責任。”年邁昏庸的帝王臉上的表情十分猙獰,用他那長期荒淫無度連水杯都拿不穩的手,接過拉著那被侍衛拉著的吊綁著公主的繩子。
這個女兒雖然是大公主,卻也不過是廢後生的孩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