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神秘的電話后,女孩的表情有了些微妙的變化,她似乎在糾結著什麼,仰頭看向頭頂的天花板。
賀流川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她是不是發現攝像頭了?
答案不是。因為她只是隨意地瞥了一眼,然後從椅子上起來,又是鎖門又是拉窗帘,一陣忙活。傍晚的房間陷入昏暗,攝像頭拍到的畫面也自然變暗,但還是能看清楚女孩的動作的。
只見她放下手機,竟然開始一件一件地脫衣服。看見這一幕,賀流川搭在高腳杯的手指一頓。
他沒有移開視線,就這樣目睹女孩將自己脫得只剩貼身衣物,然後紅著臉聽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麼,又把貼身衣物也脫掉了。緊接著是一段長久的安靜。
突然,女孩動了。
她先是翻了個身,手肘壓著枕頭,僅靠手肘和膝蓋支撐住身體,整個人背對鏡頭趴在了床上,然後,賀流川看見她將白嫩光滑的臀部高高地翹了起來。
彷彿在歡迎他人的採擷。
剛剛咽下去的紅酒不知為何,令賀流川的喉嚨有些發澀,他刻意忽略自己不穩的氣息,盯向屏幕的眸仁沉下來。
隨後,女孩像是聽從了誰的指導,小心翼翼地將手往身後探去,輕輕地插進自己因為翹起的姿勢而格外明顯的花穴。
錄像的解析度很高,賀流川能清晰地看見女孩用兩根手指掰開了緊閉的陰唇,然後將一根纖細的手指送進去,淺淺抽插,像是確認了不會帶來痛楚,她猛地將手指深入。
“啊!”她失聲呼出。
賀流川的太陽穴被她這一叫逼得突了突,他驀然端起紅酒,直接將杯子里剩餘的酒液一口悶了下去,還差點嗆了一口。
他清了清嗓子,放下酒杯。
畫面里,陸湫湫已經開始享受這個過程,插在穴里的動作增添到兩根,她縱情淫叫,各種各樣的污言穢語都一股腦地往外說,賀流川不知和她通電話的人是何反應,但他已經聽得眉頭緊鎖,與此同時,還有另一個反應……
他垂眼看向自己漸漸復甦的下體,臉色十分不好。
他為此感到自厭。
他討厭和性有關的一切。性會讓人失去理智,淪為禽獸,童年時期目睹的場面更是讓他發自內心地厭惡性愛。
為了討好陸父,入職華啟后他竭力表現,不可避免地要參加很多的應酬,那時才剛十八九歲的他被迫看著那些大腹便便、頂著一嘴黃牙的中年油膩客戶在酒桌上大談特談“御女心得”,那些不堪入耳的辭彙令他噁心反胃,卻還是要強忍不適,與他們談笑風生。
後來他漸漸在公司站穩腳跟,這樣的應酬少了,開始有人看中他背後帶來的利益,往他床上送女人,有一回,賀流川在外出差,回到下榻酒店后竟然在自己的床上看見一個陌生的女人。女人穿著低俗的情趣內衣,沖他連連拋媚眼,賀流川忍無可忍,叫前台來將女人趕出去,後面甚至還換了間房。
性愛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意義的事,它調動出人類最原始的一面,讓人失去理智,成為慾望的奴隸,一個不慎,還會造成人命。
所以賀流川發自內心地厭惡這一切。
此時,看著已經完全勃起的性器,他沒有試圖去安撫,霍地起身,徑直進了淋浴間。
冰冷的洗澡水從頭頂灑下,賀流川的耳邊似乎還回蕩著女孩似痛苦似快慰的呻吟,那纖穠合度的胴體,濕紅淌水的陰道……始終盤桓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他心緒不寧,勃起的性器也遲遲無法軟下去,這讓賀流川忍不住心生戾氣。
他不可避免地將這些都歸責於陸湫湫。
怪她過剩的慾望,淫蕩的身體。
怪她的肆意妄為,不知廉恥。
那頭的陸湫湫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監控了,她睡得很香,一直到第二天晌午才悠悠轉醒。
揉著眼睛走到飯桌前,察覺到今日的氛圍異常平和,她奇怪地往廚房望了幾眼,剛要收回眼,穿著白襯衣氣質清雋的男人闖入她的視野,他從年邁的女傭手裡接過燙手的湯盅,朝她溫和笑了笑。
對賀流川的偏見根深蒂固,陸湫湫自然將他的行為歸結為籠絡人心。她看不慣賀流川的這種做派,冷著臉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等賀流川放下微燙的湯盅,看出陸湫湫的心不在焉,他說道:“向野回學校了,好像是要參加奧賽的培訓。”
怎麼周日也要集訓呀……陸湫湫在心裡腹誹學校真會折磨人。忽然,她繃緊唇線,充滿狐疑地看向替她解答的賀流川,“你怎麼會知道?”
男人今日的穿著格外休閑,剪裁合身的白襯衣襯得他冰肌玉骨,袖扣挽起露出的腕骨纖而有力,一雙含情的丹鳳眼似笑非笑,陸湫湫與他目光相接,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搓了搓手臂豎起的汗毛。
“自然是他告訴我的。”
賀流川笑笑,女傭將菜布好,悄無聲息地退至一旁。
行吧。陸湫湫不欲和他多費口舌,不知道是不是家裡換了廚子,今天的菜式都是傳統的中餐,陸湫湫起得晚,看著滿桌的佳肴,食指大動。
她剛夾起一塊紅燒肉放入嘴裡,一隻骨節分明,手指細長白皙的手拿著湯匙舀了一碗湯,輕輕遞到了她的手邊。陸湫湫頓了頓,抬起眼,看向賀流川。
……什麼意思?
“你的臉缺乏血色,多喝點湯。”
陸湫湫這才發現賀流川的眼角有一顆淺灰色的淚痣,平時不是特別明顯,一笑卻格外的打眼,那顆淚痣也為他這張欺騙性極高的臉渲染了幾分魅惑。
“魅惑”這個詞用來形容男人多少有些違和,但放在賀流川的身上卻意外的合適。
當然,陸湫湫是絕對不會承認這一點的。
她沒吭氣,看也不看手邊那一小碗熱湯,面無表情地繼續進食。
賀流川也不生氣,笑了下。
“我一會要去醫院,妹妹要一起嗎?”
“妹妹”二字,由他喊出來格外刺耳。陸湫湫冷下臉,哂笑道:“你去獻殷勤,何必拉上我?我怕影響你‘發揮’,就不去湊熱鬧了。”
她說話夾槍帶棒,針鋒相對。
賀流川卻像是個沒脾氣的好兄長,聞聲頷首。
安靜了沒幾秒,陸湫湫又想到什麼,抿起了嘴。
“還有,以後別叫我妹妹。”她硬聲硬氣地警告。
“……”
這下賀流川沒有回答。他只是抬起眼睛含笑地看著她,仿若寵溺。
陸湫湫沒得到回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氣得不輕卻沒地撒。她草草吃完飯,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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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