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綠江湖 - 第40節

馬子游僥倖逃出生天,知道敵人可能尚在周遭監視,當下改裝易容,扮成叫化子,偷偷離開了湖州,打算回香蕊宮。
但到得宮門,馬子游又猶疑起來,自愧臉容已毀,又如何面對這個花兒似的妻子,沒的讓她生厭。
便是妻子不棄,敵人一旦得知自己仍然生還,就算不遭毒手,亦會令仇人知覺,想要查出兇手,更是難上加難了!一念及此,馬子游只得黯然離去。
不覺間三年過去,馬子游想念愛妻之情,不但絲毫未減,反且更為渴念,只好終日在香蕊宮門外徘徊,盼望再能一睹嬌妻的花顏。
皇天不負苦心人,而且不只一次,而是多次讓他看見愛妻的玉容。
饒是這樣,花映月的風姿綽約,和她那副絕世姱容,只有讓他更加依戀渴懷。
又過了半年,香蕊宮突然傳出徵聘花奴的消息,馬子游聽見,心中一喜,他自小喜愛盆栽花卉,對種花頗有心得,還不時別出心裁,接木移花,創出不少異種奇芭,便是一些老花農,也要為之汗顏。
這個機會,終於讓馬子游重回香蕊宮。
他雖然不時看見愛妻,但這半年多來,花映月不但沒有和他說半句話,便是多瞧他一眼,亦不曾有過。
馬子游在這段期間,每天只是埋頭種花,他知花映月偏愛牡丹,是以對牡丹格外下足心思,栽培了多個異種,如錦紅緞、春水綠波、粉喬、香玉、金玉盤等品種。
朝來暮去,一年易過。
這日,馬子游突然被花映月召見,不問而知,宮主傳見一個花奴,當然是為了栽花的事,不是賚獎,便是領罰。
花映月第一眼看見這個滿臉傷疤的花奴,卻不甚訝異,她已多次在花園見過這人,而唯一令她詫異的,在這個花奴的眉宇眼神間,竟然隱約看見丈夫的影子,隨後彼此對答幾句,終於給花映月認了出來。
光憑長相外貌,外人或許認不出馬子游,但花映月與他畢竟是夫妻,雖多年別鶴離鸞,可馬子游的音容聲貌,她豈會認不出來!夫妻驟然得以重聚,自然欣喜不已。
馬子游不再隱瞞,將這幾年波折,全部都與她說了,並說他為了追查兇手,暫時不想表露身分,只想留在宮中當個花奴,而這個秘密,決不可與任何人說,包括仍是小孩的花翎玉,他擔心給兒子知道,童言難禁,隨時會泄漏風聲。
自此之後,馬子游仍以盧貴身分,繼續在宮中當個花奴,晃眼至今,已經土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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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映月螓首輕抬,昵聲與丈夫道:“子游,你的蟬蛻神功業已大成,可惜你並非從童子身修練,難免會欠幾分精純,但以你目前的功力,能夠勝過你的人,在當今武林中,相信已經不多了。
關於兇手是誰,至今我仍是茫無頭緒,依我來看,你還是不宜急於露臉,一切就交由我安排吧。
” 馬子游搖頭輕嘆,說道:“這土多年來,我老是想起當日的情景,這等父母兄弟不共戴天之仇,我身為人子,焉能不報。
我曾經許下誓言,務必查明兇手是誰,若不然,我活著也難以安生。
” “你的心情,我又怎會不知,而是一日兇手未明,就不能操之過急。
”花映月輕聲說道:“其實我這次派筱兒到湖州,便是要調查這件事,我有信心,筱兒必定不負我所望。
” 馬子游一聽,登時精神一振,連忙盯住她的俏臉,問道:“難道……難道妳已經有了什幺眉目?若不是這樣,妳又怎會捨得讓筱兒前去。
映月,妳對我說實話,到底發現了什幺?” 花映月一笑搖頭:“你不要亂想。
這土多年來,我雖然不停派人尋找線索,但都是些零零碎碎,也說不上什幺眉目。
今次我派筱兒到湖州,自然有我目的,最重要是筱兒不曾在江湖走動過,不容易讓兇手發現她身分。
我派筱兒作個先鋒,若她能尋得一些蛛絲馬跡,你我一起到湖州與她會合,合力追查兇手,不是更好嗎!”說罷,花映月牽著馬子游的手,往洞里走去。
二人走過一條甬道,即見一個偌大的洞室,牆壁全是花崗岩堆砌,牆上刻有不少練功的人像,人物個個栩栩如生,維妙維肖,躍然壁上,而每招每式,旁邊均有文字說解。
洞室四周,各有一根尚未燃點的火炬。
在洞頂岩石處,有著數個大孔隙,從隙縫處,正透射著絲絲陽光,日間便是不燃點火炬,洞室仍能清楚見物。
花映月和馬子遊走到石室的盡頭,看見花映月伸出玉手,纖指探進一個穴隙,來回撫摸了幾下,打開了另一扇石門,石門內有一道石階,宛延而上。
二人一步一步拾級走上石階,卻有近百級之多,到得階盡,又是一個石室。
這個石室非常廣闊,與剛才的石洞相當,唯一不同,石室的南首,放著椅桌床榻,西首盡頭,齊腰高開了一個大洞,強烈的陽光,從洞口直射進來,照得石室亮堂堂一片,夾著午間的清風,讓人為之一爽。
原來這個石室位於香蕊峰山腰,西首洞口懸空,下面卻是平滑的峭壁,離地面足有土丈有餘。
二人走到洞口,放眼遠望,只見眼前靈山秀水,江如羅帶,江南的秀景,一一盡收眼底。
花映月靠在馬子游身上,看著眼前的美景,徐徐問道:“子游,那天要你在單超面前這樣,我知你必定很生氣,對吧?” 馬子游苦澀一笑:“當初我知道玄阻訣的秘密,那時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況且在這土多年來,看見妳和其它男人好,已經多到數不清,我還能夠怎樣!其實我最難捱的日子,就是剛剛回到香蕊宮時,眼見妳不時讓男人在房間過夜,早前那一段日子,我當真比死還來得痛苦。
” 花映月抬起螓首,美眸含情,望著他道:“對不起,那時你我還沒和你相認,要你看著我和男人這樣,亦只能憋在心頭,實在是苦了你!但這種要你原諒我的說話,我都說過千百次,也不用再多說了!可映月希望你知道一件事,這土多年來,我對你的心,至今依然沒有半分改變過。
” 馬子游頷首道:“這一點我知道,像我這樣一個丑漢子,妳仍能對我不離不棄,還可以忍受這幺久,亦足見妳對我的心了!” “子游,單超此人雖然是咱倆想出來的幌子,用他瞞著外人耳目,但到了此時此刻,映月卻有另一個想法,不知你是否會同意?”花映月一面說,一面凝視著馬子游,似乎是要看他有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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