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蕭恪顯也並非易事,他本就是從人血中磨練的一身功夫,身邊又有謝玉侯一眾人保護,蕭明鋮能一點點奪他的權,卻是沒辦法輕易要了他的命,他卻是再等不得了。
只有一人,蕭恪顯許是不會設防。
而要嘉魚去親手殺了他,又帶著他心底連隱藏都不願藏的那些嫉妒,那是他們的皇叔,也是與她同床共枕過的男人,只有讓嘉魚親手殺死他,想必才能斷了她那些不該有的心思,至於對她殘忍不殘忍,他全然不想顧及。
“放心,不會有危險的。”這一點他倒是很認真的做出保證來,如何也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傷害。
嘉魚側目望著這一母同胞的親哥哥,澄澈的眸中不見一絲波瀾,這一刻和當初他要將她送到皇叔床上時何其相似,那時她還會怒會哭,現在卻是不會了,甚至還笑著應下。
“好啊。”
自然是好極了,她甚至早就算準了他會如此行事。
整個人映在她棕墨色的瞳中,有一瞬間蕭明鋮是繃緊了身體,直到聽著嘉魚親口應下時,撫握著她的手才漸漸散了力度,將她擁在懷中,他面上沒有別的表情。
“我說過小魚不能喜歡別的人,殺了他,以後就只有哥哥和你,這天下是我們的,你……也只是我的。”
纏在她腰間的雙臂緊的異常,他用胸膛將她鎖的牢牢,哪怕是呼吸體溫心跳未缺一個,他也更似惡鬼不像人了,尖利的獠牙就無形的咬在她頸間,唯有拚死掙脫,才不會被他活活吃掉。
所以嘉魚必須殺了皇叔,然後,就會輪到她的哥哥了。
蕭恪顯這人自負,卻最是老謀深算,早年先帝一次次的暗殺,不知遣了多少的高手也不曾要了他的命,更遑論身披戰甲來回千軍萬馬中也毅然矗立至今。蕭明鋮沒有正當的名義處理這位權名蓋他的皇叔,便只能頻出下策,比起前太子蕭明徵的冷傲不屑Y招,他更偏於殘酷無情不擇手段的去大成目的。
嘉魚後來一直記得那日,前夕還悶熱比人的酷暑,翌日卻是雷雨不歇。她倚坐在猗蘭宮的寢殿中,從推開的雲窗往外看去,瀝瀝檐雨急切如珠傾落,滿庭春芳都籠著一層薄薄的煙霧,雕樑畫棟的宮廊,繁花似錦的擁簇,一切在雨中美的似畫。
直到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撐起的油紙傘下也看不見是個什麼神情,玄色的衣袍被風掠起掃過盛開的花團,信步而來也是威儀不減。
轉玩在指尖的墨玉印章被她握住,有些出神的看著雨中走來的人,只覺那是她一生都描畫不出來的景。
他步上玉階,放下了傘,雨水浸濕的肩背寬闊,極是俊美的面龐還帶著幾分冷峻,待入了殿中看著坐卧在錦繡中的小公主時,他才沉沉一笑,溫柔一瞬衝去了眼底懾人的煞氣。
“怎麼玩的扭傷了腳?”
單薄的錦衾覆在她腿間,蕭恪顯一時也瞧不到是傷的有多重,走近了想去掀開看看,卻忽而停了手,尋著乾淨的巾帕將雙手的濕涼擦拭掉。
嘉魚摩挲著那方小小的印章,涼潤的觸感太過細膩,像極了那日浸遍周身的潭水,而將她抱入涼潭又在炙熱中給了她極樂的人,近在咫尺。
“皇叔怎麼來了。”
“聽說你傷的走不得,自然是要來看看,你那過河拆橋的皇兄防本王太深,今日倒是難得能進了這猗蘭宮裡,讓皇叔好生看看小嘉魚的腳傷的有幾多嚴重?”
他像是很無意的一句話,卻讓嘉魚心頭微跳,掀開錦衾時,他話語間都是和往常一樣只對她獨有的戲謔,可到底也藏不住本能的關心,嘉魚還不等他徹底拿開遮擋,就將雙腳踩進了他懷裡去,連著衾面上的栩栩鳳凰都被她攪的凌亂。
“才沒傷著。”
出乎意料的是蕭恪顯並沒有生疑生怒,還是那樣溫柔又恣肆的笑著,隔了薄薄的錦衾握著她纖細的腳踝輕肉,說道:“無事就好,別亂踩。”
鳳凰從她腳上飛走了,一雙光裸裸的腳兒白玉般肌雪膚嫩的被他捧在手中,方才只是被她往胯下輕蹭了一下,隱秘的快感便如遊絲般躁動在骨血中。並不是單純的慾念,而是因她才滋生的慾望,想要細細撫摸,想要親口舔舐,最好是將她整個肉在懷中,在美妙的哭Y間和她契合深深,才能得以撫慰他所有的狂願賞危險。
偏這小丫頭今日又格外不同,往常最是煩他碰觸,現下卻是不僅把腳抵在他腹下,還整個人依了過來,單薄的宮裙下是少女成熟的身姿,嫵媚妖嬈的美麗,攀在他的胸前散著屬於她的蘭香,只一個投懷送抱,便帶來了不一樣的徹骨甘甜,蕭恪顯垂眸看著她,眼中還是清淡的寵溺。
不折不扣的壞孩子,壞的讓他甘願奉上一切。
“雨歇後,青神宮的紅木林會有奇景,小嘉魚可要去看?”見她手上還纏著初見時他掛在她腰上的私印,蕭恪顯便忍不住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嘉魚仰頭,頗是疑惑:“青神宮?我怎不知著宮中還有這樣的地方?”
“你不知的地方還多的很,往後若有機會,皇叔帶你走個遍。”
這帝宮佔地千萬頃,重重宮闕數也數不清,山山水水綿延不絕,從來都被禁錮住的嘉魚自然是去不了多少地方,同樣曾被禁錮在這宮城的蕭恪顯,自小卻是發現不少的好去處。
“可想去?”他突然沉聲問到。
嘉魚未答,低頭看著那枚印章,她是想去的,可是他卻再沒有機會了。
作者菌ps:更新~給皇叔點根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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