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胚(1V1,雙C) - 番外十:解藥(關夏X紀川)

夏日炎熱,但a市遠郊的這座山莊,因著蓊蓊鬱郁的高大樹木和淙淙流水,似乎與高溫絕緣。
一輛銀灰色的法拉利,劈開綠蔭,從遠處快速駛近。
消瘦卻不失貴公子氣質的男人衣冠楚楚,從駕駛位下來,一旁恭立著的管家立刻迎過來。
“先生,午飯已經熱了三回,可太太一直不肯吃……”他面露難色。
紀川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口,道:“端過來,我喂她。”
管家立刻應了,心裡不免對這位脾氣極大的太太越發尊敬。
單隻為她不好好吃飯,先生就能放下手中繁重的工作,這麼大老遠跑過來,從這一點已經能看出他對太太的重視程度。
黑色西裝褲包裹著的長腿,一步步穩穩邁上樓梯。
走到二樓的盡頭,推開房間,一陣微風恰好吹動米白色的軟紗窗帘,隔絕了他的視線。
窗帘落下,坐在床上的女人落入他眼中。
她看見他進來,火氣越發大,賭氣似的踢了踢床腳,一雙美目幾乎能迸出火星:“紀川!你到底想幹什麼?快放開我!”
右手的腕部,用銀白色的金屬手銬,緊緊銬在床頭。
紀川不急不躁,將餐盤放在桌子上,然後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子,堪稱溫柔地托起柔嫩的手腕,責備道:“不是說了不讓你亂動的嗎?你看這裡都有點紅了。”
關夏氣得柳眉倒豎:“那你倒是鬆開我啊!不是,你到底想做什麼?我怎麼看不明白你了?”
怎麼也沒想到,剛逃到倫敦不到一天,便被他抓了回來。
她以為……他不會找她的。
畢竟,自己趁著他酒醉,強上了他。
可接下來的走向,開始變得不對勁。
他把她鎖在這個山莊里,沒收了她的手機,封鎖了她和外界聯繫的所有渠道。
關夏忍不住想,他不會是惱羞成怒,想要折磨報復她吧?
“那天晚上是我做錯了,我跟你道歉行不行?大家都是成年人,又有那麼多年的情分在,不如就當那件事沒有發生過,給我個面子,好嗎?”她硬著頭皮和他商量。
然而紀川關注的是另外一件事:“為什麼要跑?”
“我……”俏麗的臉上浮現一抹可疑的紅。
從衝動中清醒過來的那一刻,除了恐慌 害怕等等複雜情緒,其實更多的是竊喜。
破罐破摔地想,反正他永遠也不會喜歡她,能和他發生這麼一次親密關係,也算是給自己多年來的執念一個交代。
但她沒勇氣面對他可能會有的質問。
或者,再嚴重一點,他可能會動真怒,直接不理會她。
那樣多沒面子。
還不如先下手為強,逃之夭夭,也避免彼此尷尬。
紀川溫柔地親了親因為掙扎而泛紅的痕迹,道:“吃飯吧。”
被他的舉動驚呆了的關夏,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磕磕巴巴道:“紀……紀川,你不會被鬼上身了吧?”
紀川終於皺了眉頭,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審視她,問:“關夏,你是想始亂終棄嗎?”
“什麼?”關夏目瞪口呆,“你你你你……我我我我……”
她咬了咬舌尖,強迫自己恢復冷靜,按住最後的面具:“紀川,你那天晚上喝醉了,神智可能不太清醒,我……”
“我沒有醉。”紀川不留情面地打斷她,“我知道是你。”
如果不是他默許,她真的以為自己能得逞?
“……”關夏的眼神左右游移,不敢看他,“我……我承認是我鬼迷心竅,我……”
“你不喜歡我嗎?”紀川的臉色變得陰沉,“你跟我只是玩玩的嗎?”
關夏很想說是,可那個違心的字,卻無論如何也吐不出來。
她很喜歡,要了命的喜歡。
可她不敢。
即使天之驕子已經墜落凡塵,可他還是溫雅又矜貴的人中龍鳳,哪裡是她能配得上的呢?
更何況,她知道他有潔癖,而她……早就閱男無數。
見她沒有回答,堵在胸腔里的那口氣才稍微順了一點兒。
紀川夾起一筷子青菜,遞到她嘴邊,道:“吃飯。”
話還沒說清楚,關夏哪裡有心思吃飯,她仰起臉看他:“紀川,你到底想怎麼樣?”
“結婚。”紀川斬釘截鐵。
“不可能!”關夏立刻拒絕,“我根本不是你喜歡的那種類型,也不需要你負責任。”
紀川嘆了口氣,道:“不止是責任。”
到處找她的那一天一夜,他想明白很多事。
可笑他一直自詡一切盡在掌中,卻連身邊最親近的兩個女人都看不透徹。
更別說他自己的心。
“夏夏,我知道我說的話你可能不會相信,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或許,我在很久以前就開始喜歡你了。”他的聲音變得溫柔。
世界上再不會有第二個人,能像她這樣對他不離不棄,生死不負。
關夏愣住,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他用溫熱的指腹幫她擦淚,嘆了口氣:“我很後悔,後悔明白得太晚,浪費了這麼多年的時間,還差一點錯過你。”
關夏覺得自己在做一場夢。
不,連做夢她也不敢想象,他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可她還是搖了頭:“不,你怎麼可能喜歡我?不要和我開玩笑了。”
她不相信。
紀川眼神微黯,卻並不意外。
他問:“你到底吃不吃飯?”
“我不吃!”關夏倔強地瞪向他,“你先放開我!”
紀川擱下筷子,道:“不吃就算了,我們做正事吧。”
他一邊說一邊解襯衣上的扣子。
關夏瞠目結舌,下意識往後退,又被手銬扯住:“紀川,你要做什麼?”
他俯下身,扣住她的雙手,和她十指交纏,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既然你不肯相信我說的話,我也只能用下下策,等生米煮成熟飯,總有一天你會相信我的心意。”
關夏仰面栽倒在床上,看他的俊臉一步步接近,驚慌失措道:“什……什麼熟飯?我們不是已經……”
“傻瓜。”他低笑一聲,充滿磁性的聲音搔得她耳朵奇癢難忍,“等你懷上了我的孩子,應該就不會再想著逃跑了吧?”
關夏猛然睜大眼睛:“紀川!你……你混蛋……唔唔唔!”
他封住了她的唇。
她病了,他也病了。
這本是令人悲傷遺憾的事。
但幸好,他們互為解藥。
她是他的救贖,是他的生命之光,是他永遠離不開的人。
而他,或許也可以填滿她內心的空缺,給她充足又豐沛的愛意,給她一個溫暖安全的棲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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