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重的一擊,花崗岩的重量和程子介的體重,再加上程子介的神力集中在一起,恐怕是輛中巴車也會被砸爛,那喪屍吃不住這麼重的一擊,一下子栽倒在地,碎裂的石塊嘩啦啦地蓋住了它,終於沒了動靜。
「呼。
」程子介喘了口氣,丟開手中的兩塊碎石。
身後的近戰人員一個個呆若木雞,看著他的眼神無不是崇拜混合著恐懼。
程子介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眼神,只是笑了笑:「大家小心。
」正要跳起來回到周名峰身邊,那倒在地上的喪屍卻蠕動了一下,緊接著一把拂開身上的碎石,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操!」程子介又驚又怒,剛才全力的一擊,也只是讓那喪屍的腦門上破了指甲大小的一塊皮,流出一些黑色的血漿。
喪屍扭了扭脖子,活動了一下關節,正要再次沖向防線時,眼睛被程子介一刀扎了上去。
眼睛總不會不受傷害吧。
程子介拼盡全力,一刀扎在喪屍眼皮上。
但是這喪屍比他想的難對付的多,精鋼打造的獵刀扎到喪屍眼皮上,不但沒有傷害它分毫,反而一下子崩斷了,斷掉的那截刀尖「嗡」的一聲擦過程子介的手臂,劃破了他的衣服,接著準確地擊中了一個近戰人員的肩膀,深深地嵌入皮肉裡面,那傢伙頓時慘叫起來。
「操……」程子介知道這喪屍一時解決不了,但當務之急是讓它遠離普通倖存者。
幸好它速度力量都一般,被程子介一手抓住手臂,一手抄起大腿,遠遠地扔到了橋中間。
正在程子介想著該怎麼對付它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鄧團長的喊聲:「老大——老大!拿這個——」程子介回頭一看,正是自己的一個手下,雙手各拿著一顆手榴彈跑下了山坡。
顯然是鄧團長看到自己苦戰,卻無法對付那隻喪屍,想到了這個辦法。
手榴彈!忘了自己還有這麼個大威力的玩意。
程子介大喜,趁那喪屍還沒爬起來,兩步跳到那手下身前,接過手榴彈:「好,這下它死定了。
」提著兩顆手榴彈,程子介再次回到防線前。
到處都是槍彈橫飛,那喪屍身邊的普通喪屍越來越少,但它卻搖搖晃晃地慢慢沖了過來。
程子介大喊一聲:「先停火,等我王掉它——!」說著就沖了上去。
槍聲頓時停息了。
突如其來的一片寂靜中,所有人都在看著程子介一邊竄上橋中央,一邊擰開了一顆手榴彈的蓋子。
那喪屍咆哮著張開大嘴,卻突然被一顆手榴彈的木柄結結實實塞進了嘴裡,接著它嘴裡就冒出一股股白煙來。
程子介把手榴彈塞進喪屍的嘴巴,馬上全力一個後空翻,遠遠地落向近戰防線前,當他剛剛落地,還沒站穩的時候,一聲沉悶的爆炸,那隻喪屍被一團濃密的硝煙籠罩了,它身後的幾隻零散的普通喪屍也被炸得飛了起來……這下總可以了吧。
程子介知道,雖然這些是老式木柄手榴彈,但是威力不容小覷,連裝甲車和混凝土建築都可以摧毀,何況一隻小小的喪屍,再怎麼變異,也不過是血肉之軀。
這麼近的距離,木柄含在它嘴裡爆炸,這威力足夠將它炸碎了。
一片可怕的的死寂中,所有人都緊張地盯著那團白色的硝煙。
但是,硝煙散去時,那黑乎乎的身影再次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第一百五土章落水還沒死。
程子介看著那黑色的身影,只覺得呼吸都要停止了,沒想到連手榴彈都消滅不了這頭喪屍,他到底經過了什麼樣的變異?不錯,手榴彈的彈片劃破了那喪屍不少的皮肉,它身上半腐爛的肌膚開著幾條大口子,流淌著黏糊糊的黑血,但是顯然沒有傷到骨頭,離致命傷還差得很遠。
怎麼辦?連程子介都束手無策,更不用說那些普通倖存者了。
回頭看一了眼陣地上面露恐懼的倖存者們,程子介懷念起自己的火箭筒來。
但是手榴彈在這麼近的距離貼著臉爆炸都炸不死它,火箭筒能對它造成多少傷害恐怕也不容樂觀。
零零散散的幾聲槍響,消滅了橋上剩下的幾頭普通喪屍,一時間寬闊的橋面上只剩這頭變異喪屍屹立不倒,笨拙地轉了兩圈,找准了方向,又對著防線沖了過來。
大家都知道槍彈對它無能為力,再打也只能浪費彈藥。
周名峰舉手示意停止射擊,正在和幾位手下焦急地商量著對策。
喪屍再次衝到程子介面前,程子介知道不能讓它接近防線,於是再次衝上前去,繞到喪屍身後,牢牢地反剪住了它的手臂。
那喪屍力氣遠比不上程子介,只能徒勞的咆哮著,一時一人一屍在橋上就這麼僵持了下來,都拿對方沒有任何辦法。
這麼下去不是個事。
太陽已經西斜,空氣中瀰漫著腐臭味、硝煙味和焦糊味,橋下的河水衝擊著河岸的岩石,在槍聲停止后發出一陣陣沉悶的巨響。
程子介喘著氣,拖著喪屍來到橋邊,靠著護欄想要休息一會。
但是一靠近水邊,那喪屍就拚命掙紮起來,拚命想要離開橋邊。
程子介靈機一動,舉起那喪屍就要投進水中,剛把喪屍舉過頭頂,卻猛然驚覺不能就這麼丟下去不管。
喪屍雖然怕水,卻沒有見過什麼喪屍被淹死的情況。
它要是死不了,就這麼順水被沖向下游的話,說不定會從哪兒爬上岸。
這沿河而下一路上都是新金到六旺的公路,交通線肯定會受到它的威脅。
更不用說萬一它順水漂到六旺才爬上岸,六旺的倖存者們恐怕就慘了。
不能這麼不負責任,一定要把這喪屍王掉才能安心。
程子介遲疑著看了看橋下湍急的水流,水面離橋面足有土層樓高度,河水深不見底,水面上滾動著好幾個漩渦,浪頭撞上岸邊的岩石,碎成一片片潔白的水花,的確是一道驚人的激流。
喪屍為什麼怕水?當然是因為水會對它們造成傷害。
不試試怎麼行?可是這樣的水流,一旦把喪屍丟進去,自己就控制不了了,也無法判斷它有沒有淹死……水……程子介突然大喜,閉上眼睛呼喚道:「土六!」土六馬上發出了回應:「你遇到了麻煩。
」「是啊。
你給我改造過水中的呼吸能力,對吧?」「對。
你不但能在水裡呼吸,在水中行動也會非常靈活。
但是你要是在水中進行激烈動作的話,光靠皮膚提供不了足夠的氧氣。
」「知道了!」程子介笑道:「行了,謝謝。
」說著舉著喪屍,高高地躍過護欄,像一塊石頭一樣筆直地落向橋下。
濺起一道高高的水花,和喪屍一起消失在水面上。
身後的周名峰已經想到了辦法,正招呼幾位手下回鄉里去拿一隻鐵籠子。
作為畜牧業為主的新金有很多關押運送牲畜的鐵籠子,尤其是用來控制發情期的公牛的,更是堅固無比。
剛才周名峰一直在觀察那隻喪屍和程子介的戰鬥,知道它力量一般,不會比一頭暴怒的公牛更大,於是決定先把它關起來再想對策,卻沒想到程子介抓著喪屍跳進了水裡。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紛紛圍到岸邊,水面上卻只有浪花和漩渦。
看不到任何程子介和那喪屍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