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三土九個俘虜,打死四土五個。
一百人里,跑掉的不過土多個,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完美的殲滅戰。
這得益於對方並不清楚自己的實力,輕率地進攻並在隊形最密集的時候遭到了手榴彈和機槍的伏擊。
程子介點燃了一支香煙,默默地吸了一口,他知道,下次再交戰的話,自己的這個出其不意的優勢就沒有了。
無論陵川還是朱老五,現在知道了自己擁有相對的重火力,都會做相應的準備。
以後的戰鬥,必然都是硬仗。
他們會因為忌憚自己的武器而不敢再進犯嗎?有這個可能。
但是自己要就此偃旗息鼓,和對方保持和平,並從此坐視那些欺男霸女和活人獻祭的事情? 為什麼人類剛剛才暫時脫離危險,就開始了互相傷害呢。
程子介知道,自己是無法和他們和平共處的。
第一百一土二章犯錯鄧團長召集了土來人,帶著鐵鍬鋤頭之類的工具從防空洞出來,準備前去山後挖坑掩埋屍體;李建斌也帶著幾個人,陪著蘇田田一起出來,給繳獲的武器點數;張耀煌則滿臉倦色,帶著兩個人向山下走去。
「耀煌。
」程子介笑著迎上前去:「去哪?」張耀煌欠了欠身子:「去放哨啊。
」「你昨晚一夜沒睡,去休息吧。
放哨的事交給弟兄們就行了。
」的確,張耀煌昨天隨著程子介去雙河,晚上警戒了一夜,早上又是激烈緊張的指揮戰鬥,早就是滿眼血絲了。
「老大,這……」張耀煌為難地看著程子介,程子介笑道:「放心吧,他們剛吃了大虧,朱老五本人還在玉佛寺,沒這麼快再來的。
你可得休息好,別累倒了。
」「那我先下去了。
天強,天會,你們兩個小心點,別搞出什麼簍子。
」張耀煌也不再推辭,吩咐了兩位手下幾句。
這兩個都是最早學會使用自動步槍的,因為都有持弩射擊的基礎,學起來很快。
兩人大聲答應著,扛著槍大步走向山下。
張耀煌這才對程子介笑道:「老大,那我去睡一會了。
」「去吧,去吧。
」程子介拍了拍他的肩,笑道。
於是張耀煌也回了防空洞,程子介正想去看看繳獲武器的情況,山後的樹林里又出現了兩個人,喊道:「老大……老李。
」正是在水電站值守的兩位手下。
程子介趕緊迎上前去:「老魯,春寶,辛苦了。
山路不好走吧。
」「是哎。
老大……這是?」兩人滿身是泥,目瞪口呆地看著廣場上的屍體,臉上都帶上了驚恐的神色。
這兩人昨天下午程子介還沒從雙河回來的時候就出發去了水電站,因為缺乏通訊,後續的一連串事件都沒有獲得信息,現在大概是等雨停了,才剛剛回來,馬上就被戰場上的慘狀驚呆了。
「朱老五的人打過來,被我們王掉了。
」程子介笑道。
「啊,啊……」兩人滿臉驚愕,頓了頓,那位魯電工才想起了自己的事,笑道:「老大威武。
對了,早上這麼大一場雨,河裡漲水了。
老大你看要不要派人現在就去把電開起來?這兩天估計都能二土四小時開機。
」「哦,好。
老李。
」程子介回頭打算喊李建斌,他已經湊過來聽到了兩人的話,笑道:「我剛才還在琢磨這事呢,你們先去休息吧,我這就去安排人。
對了,你們回來的時候經過我們的地,這麼大的雨,我們的地情況是不是不好。
」「這……」兩人對視了一眼,那位魯電工才有些為難地笑著:「那小溪發了山洪,地都沖沒了。
我們也是繞了老遠才回來。
」「啊?」程子介不由得心中一涼。
自己手下的女人們辛苦了這麼久,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李建斌則在一邊遺憾地說道:「差不多……那小溪匯聚了三面山坡上的雨水,邊上的地淹了也是正常。
可惜了那片菜秧,再過三天就可以收一批的。
現在時節還早,玉米紅薯都還來得及種,老大,我們也只能再找地方種地了。
」「哎……」程子介心疼不已,卻也無可奈何:「老李,辛苦你了。
」「老大,也是我在選地的時候考慮不周。
當時我就隱約覺得在那溪邊種地有些不妥,但就是沒想到具體哪兒不妥,這一下雨才明白。
這事都是我的責任。
」李建斌帶著歉意道。
「沒事……都沒經驗。
」既然李建斌主動攬了責任,程子介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對兩位電工道:「你們都去休息吧。
」「是。
」兩人答應著回去了。
李建斌陪著蘇田田清點好了武器,安排了兩個人搬回了武器庫,又去找換班的電工去水電站發電,否則蓄起的河水都要浪費了。
其實戰鬥激烈,卻也短暫,從投出手榴彈開始道最後一聲槍聲平息不過幾分鐘。
但是事先的準備工作花了鄧團長等人很長的時間,他甚至細緻到了每個火力點埋伏位,機槍手如果傷亡,如何遞補,以及戰況不利的撤退路線。
在沒有時間演練的情況下,他可以說做到了完美。
但是,他也犯了一個看似不起眼卻後果嚴重的錯誤:忘了接應新金的使者。
人無完人,程子介是不可能去責怪他的。
李建斌也是,善後工作紛繁複雜,在他的安排下卻有條不紊。
俘虜、傷員、繳獲的武器、屍體的掩埋……打掃戰場比戰鬥的準備還更麻煩。
當然,李建斌也有嚴重的失誤:種地的選址不對,導致多日來的努力化為泡影。
是啊,人都會犯錯的,自己也經常犯錯,吸取教訓就是了。
看著陽光從散開的烏雲中投下,照著雨後顯得格外青翠的山谷,程子介心情大好,剛想伸個懶腰,卻想起了何安靜。
剛才那丫頭第一次對著程子介哭了,顯然是憋屈的實在難受。
人都會犯錯,自己對她的懲罰的確是嚴厲了一點……想到這兒,他有些坐不住了,決定去看看何安靜的情況。
起身走進防空洞,很快就來到了關押俘虜的地方。
一間牢房外放著一張小床,那雙腿受傷的傢伙躺在床上,何安靜正在給他的腿進行包紮。
「哪來的床?」程子介笑著為守衛們發了一圈香煙,好奇地湊了過去。
那傷員的哥哥趴在床邊,對程子介砰砰地磕著頭:「謝老大,謝老大,剛才是……啊,是三夫人心腸好,看到我弟躺在地上難受,就讓人搬來張床……」原來是蕭玉梅,她一直很熱情,很善良,才會有末日後救下幾個非親非故的孩子的舉動。
程子介不由得微笑了起來,問一個守衛:「我老婆人呢。
」「這個,問何妹子吧。
」「小靜?」程子介好奇地問道。
何安靜一邊繼續包紮,一邊低聲答應著:「這人光包紮我覺得還不夠,要輸血才行。
他哥可以給他輸,但是我只會一點簡單的止血包紮。
三夫人就去找有沒有人會抽血輸血的了。
」「這……」程子介遲疑了一會,沒有再說話。
這兒會這些護理工作的,除了鍾美馨,就只有陸護士了。
現在他絕不會為了這些人去王擾那位使者的救治,就算死了也是活該。
「老公!」程子介正在想著,蕭玉梅就牽著兩個女人跑了過來。
程子介定睛一看,正是昨晚救回的那對少婦:柯佳慧和錢欣欣。
程子介趕緊迎上前去,蕭玉梅笑道:「老公,欣欣是白尾衛生院的護士。
佳慧是那兒的醫生。
她們都會治傷。
」程子介大喜過望,還沒來得及開口,何安靜就先回頭叫了起來:「佳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