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曲GL - 桃花曲GL_分節閱讀_168

這是開宗明義第一句。
小老虎知道何為陰陽,陰是指女子,陽便是男子。陰陰,陽陽,可見這功法,是需兩個人一道的。
小老虎讀了一遍,在心中點點頭,這個不難,她有阿瑤,她們可以一起練。
“萬物有靈,人、獸、草木,皆有靈性,但凡有靈,便可入道,入道修行,道途險阻,雙修之法,有事半功倍之效,大有裨益。雙修二者,有靈即可,並非僅在人與人,還可人與獸,獸與獸,獸與草木,草木與草木。
只是雙修之法,高深奧妙,以上六者修行之法,皆有不同,本卷功法所言,重點在於人與獸、獸與草木。”
讀過這一段,小老虎將自身情況代入,她是小老虎,阿瑤是草木,正好是重點所述的一種。
小老虎又點了點頭,很滿意。
雖然還未讀下去,但她已經覺得這個功法很棒呢。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阿瑤還未醒,但我已經覺得她醒來會很滿意呢。
☆、第一百二十三章
功法是正經功法。
小老虎讀得仔細。開篇之後, 如大部分功法那般說起原理, 之後, 就是如何修。小老虎越看越有道理, 眼見天就亮了,這卷功法並不長, 洞外浮現亮光,功法恰好閱畢。
小老虎輕輕吐了口氣, 將靈簡放下了, 而後沉思起來。
靈簡所書很有道理, 但是又有許多模稜兩可的行事,她看不分明。譬如有一句是指點交.合之時, 體內靈氣如何運轉的。
不論人、獸、草木, 體內皆有眾多經脈穴位,靈氣運轉次序不同,能有不同的修行效果。小老虎知道這一點, 她看懂功法所言靈氣以何次序運轉了,但她不明白何為交.合。且整卷功法竟都無說明, 顯得那二字很是神秘。
除此之外, 整卷功法中, 還有一些旁的詞,蕭緣看不懂。
不愧是高深功法,就是難。小老虎愈發覺得這功法有用了。
但是,修鍊大事,容不得差錯, 弄不明白便不能嘗試。小老虎有些失望,但她又是一隻沉得住氣的虎,縱然失望也不著急。
等阿瑤醒來,問一問就好了,阿瑤一定知道。
小老虎這樣一想,也就釋然,合起眼來,打坐片刻,以緩解一夜未眠之疲憊。
至旭日東升,小老虎方睜眼,重新精神飽滿了。她站起身,四爪按在地上,伸了個綿長的懶腰,而後開始一日的勞動。
吃過昨日剩下的魚肉,小老虎出門去抓新魚。她已不再嘗試要吃熟肉了,因為烤不好,總是會變成焦炭,很是浪費。河中魚雖多,然而小老虎還是很擔心將魚捕盡,到時便當真要餓死了。
且生魚肉的滋味比生獸肉要好一些,勉強也可下咽。
小老虎熟門熟路地飛到河邊,照舊到那口子旁。口子是一個歪歪扭扭的圓,是小老虎以法術炸開的。
昨夜落了雪,結了冰的河水上又積起覆雪,雪還未停,勢頭小了,三三兩兩地下著。
小老虎小心地挨在口子邊,望著水面,水面浮了幾塊冰,還有未化去的雪,小老虎伏底身子,將重心降低,以免滑到,而後施了個咒,將河底的魚引誘出來。
這事她做慣了,很是熟稔,念完咒,等了一會兒,水面的浮冰動了動,被魚自下方頂起。小老虎屏息凝神,瞅準時機,待魚一露出水面,立即出爪。
這一出爪既快且准,本該一擊得中,捉住那條魚,不想小老虎身子前傾,爪下又滑,竟然一頭扎進水裡。
河水冷得徹骨,小老虎一入水,便覺一股寒意滲入骨髓,幾乎要將她整隻虎都凍起來。她忙划水,頂開浮冰,浮上水面。
冰水濕噠噠地順著毛低落,小老虎凍得身子都僵了,伸出爪子扒住冰面,欲掙扎出水,卻因冰滑,幾次都沒有成功。
她冷得直哆嗦,一點也不敢耽擱地反覆嘗試,生怕在河中再浸泡一會兒就真的被冰住了。小爪子扒住冰面,好不容易撐起一點,又滑下,掉入水中。
小老虎的眼睛滲入冰水,凍得幾乎睜不開,牙齒不住地打顫,兩隻后爪凍得沒有力氣,快要划不動水了。
但她不能放棄,竭盡全力,總算讓她爬了出去。
小老虎四爪分開,攤在冰面上,水從她身上流下,在冰面上積了一灘,她喘了幾口氣,愣愣地望著那口子,半晌,方木木地站起來。
她該回洞府去,烤烤火,而後以靈氣逼出寒意,但她還沒有捕到魚,沒有魚,就要挨餓。
小老虎忍著凍,重新施法,這回她又添了萬般小心,順順利利地捉到一條魚。魚不太大,勉勉強強夠一日果腹。但小老虎不能再挑了,她的嘴唇已經凍得青紫。
回到洞中,將魚丟到一旁,小老虎連忙湊到火堆前,她的皮毛濕淋淋的,需要烤乾,體內寒氣如附骨之疽,黏在身上,驅之不散。小老虎以靈氣驅除,過了許久方才將寒意拔去。
幸而她已入道,是一隻小妖怪,若是尋常的小老虎,必是要凍死在水中。
她望著燃燒的火焰,呆愣愣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不知該想些什麼。可是眼眶忽然就泛熱,淚水洶湧而出,她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越哭越傷心,越哭越委屈,眼淚大滴大滴地流下來,還未烤乾的皮毛又哭濕了。
她轉身去尋君瑤,伸爪推她,哭著道:“快醒,快醒,阿瑤快醒……”
沒有用,君瑤聽不到,小老虎想到此處,越發傷心。她好久沒有哭過了。五十年來,她認認真真地照顧君瑤,餵飽自己,學習陣法,像一隻大老虎那般沉穩地度日,天天乖乖地等著君瑤醒來,誇她一句,抱她一下,然後再親親她。
然而今日,她哭得停不下來。
“嗚嗚嗚嗚,醒醒,快醒醒……”小老虎一面哭,一面推君瑤。哭了許久,她累了,靠著君瑤睡過去,夢中都在流淚。
篝火熊熊燃燒,發出嗶啵的聲響。小老虎挨著君瑤,腦袋就靠在她肩上,合眼熟睡,臉上的毛還是濕的。
君瑤容色沉靜,五十年來,她都是這般容色,似乎從未變過。小老虎睡得不安,動了動,想是夢見了傷心事,眼角又濕了。
君瑤閉著眼睛,眉心輕微地動了動,似是擔憂,似是心疼,似是悲傷。
這些小老虎都不知道。她一直睡到入夜方醒來,醒來時,臉上很是茫然,有一種不知身在何處的錯覺,她揉了揉眼睛,篝火小下來,木頭快燃盡了。
月光斜照入冬,在洞口灑下銀白的光輝,夜間寂靜,又昏暗,小老虎呆了半晌,過了許久意識方清醒,她站起來,叼了木柴添到火里,然後又回到君瑤身邊,用她毛茸茸的腦袋貼著君瑤的臉,什麼話也不說,就這樣靜靜貼著。
又過一會兒,小老虎餓了。飢餓勢頭兇猛,才被察覺,便如暴風席捲。小肚子咕咕直叫。
小老虎有些鬱悶,她不想吃魚,魚又不好吃,還害她掉水裡,不是好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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