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鳥的目光中,尋枝接過李鳴集的話繼續說道:“這個消息虛無縹緲,至今仍只是傳聞。”
“若是說過往記錄的話,也只有神話故事中偶然提到。”立在門邊的言肆沉吟良久,肯定地說道,他平日里博覽群書,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的確不用再懷疑信息稀少的真實。
“要不問問江先生?”平風杵在門口,思考良久以後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言肆無奈:“你從早上看見過老趙了嗎?”
“沒。”平風即答:“但是和老趙有什麼關……哦,他們兩個該不會?”
言肆點頭,話沒說完,眾人也知道在沒有大事或是巡邏時,那兩人向來是長醉酒館的,也虧得江先生身價不菲,每次樂得付酒錢,要不然人家酒肆鐵定大晚上就把這兩酒鬼扔大街上去。
“若是沒有七竅玲瓏心的消息,那我們恐怕只能去歸元寺里一探究竟。”白鳥思來想去,最後提出這個意見,“諸位有聽說過有關其內部的傳聞嗎?或者預言也可以。”
她看向尋枝。
後者搖頭:“沒有,我什麼也未曾看見。”
“就連這次你們在國興寺發生的事情徵兆,我也絲毫未曾預見。”
雖然占卜預言之術不是每時每刻都能靈驗,但在的的確確有邪祟出現的時候,尋枝的力量半點沒有發揮,這也正是奇怪的地方。
“不管是近期皇城內流浪閑漢的死,還是法真大師被人襲擊,背後或許都有歸元寺的影子。”
林知默在靜靜聽他們說完后,這才開口。
“再過不久是新年來臨之際,到時京兆裡外魚龍混雜,諸位必定要打起精神。”
“也讓江先生與趙叔注意留意周身事物。”
言肆與平風兩人點頭。
“喲,這不是把我排除在外了?”
一道滿是精神氣的招呼聲打破屋內的沉默。
等到林知默囑咐的話音落下,除白鳥以外的其他人臉上或多或少都帶上了驚喜。
“趙哥!”
“英傑啊!沒想到你居然回來了!”
“趙英傑你小子可讓我們好等!”
屋內七嘴八舌的討論聲衝散了一些剛才凝重的氣氛。
等到有人提到趙英傑這個名字時,白鳥才想起之前老趙帶她去刻牌的時候的確是有介紹過,青龍屬還有一位能人暫時沒有回京,這麼看應該就是這位趙英傑。
此人就長相上而言並不叫人印象深刻,可臉上掛著笑的,態度又親切討喜,感覺和誰都能在短時間內混到勾肩搭背地去喝酒的熟悉度。
趙英傑一一和屋內的人打過招呼,就連之前未曾見面的白鳥也沒有落下,接著再和林知默裝模作樣地行了個禮,隨後勾住他肩膀,像是兄長對自家過於成器的弟弟一樣笑道:“殿下又長高了!”
“我也並非年少時候。”林知默不動如山,順帶把他的手拿下去,但臉上還有些許溫和的笑意:“你也是做父親的人了,今日如何回來?”
“做了父親,那我也先是天命司的人不是。”他眉梢一揚:“況且還聽聞我們這裡居然進了新人,這我不是要趕緊回來幫幫新人適應。”
見平風這個年輕人絲毫沒有敬畏之心地要噓他,他只好又笑著擺擺手。
“行行行我承認是尋枝告訴這件事,我才趕著今天子川那小子經過的時候搭了個便車。”
第36章
見白鳥坐在那裡不再說話的樣子,趙英傑主動走近了,臉上像是長輩初次見小輩一樣瞅瞅她,隨後笑道:“這位便是白姑娘?”
白鳥回過神來,抱拳行禮:“趙前輩。”
已然過了幾個月,她好像也逐漸熟練了這裡打招呼的方式。
趙英傑擺擺手:“哎喲,就比你們虛長了幾歲,談不上什麼前輩。”
在整個天命司里,她和林知默都屬於相對年長的那一方,今天之前比他們更大的只有江先生與老趙,但是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不著調,現在突然出現一個看著還挺沉穩的前輩,居然還稍稍有些不習慣。
“哪裡的話。”白鳥拿出職場精神。
“互為同僚,和我不必生分。”他摸摸自己的下巴:“這次回來也的確為助你們一臂之力。”
“此話怎講?”白鳥滿頭霧水。
“前幾日我們不是提到歸元寺一事嗎,想著趙哥曾經去過,那我就不遠千里地把他帶回來了。”
說是載著趙英傑一起回來的穆子川這才姍姍來遲地掀開正屋擋風的布簾。
尋枝笑而不語。
站在自家姐姐身旁的燕辭毫不客氣地拆穿他。
“難道不是因為今日穆家外出冬獵?”
穆子川拍掉自己肩頭積落的薄雪,哎喲了一聲:“還冬獵,冬天哪有什麼獵物,全是那群人顯擺特意放的,你這小子還真是半點面子都不給我留。”
“不過讓我去,無非也只是指望看我這沒出息的庶子一點笑話罷了,還是尋枝的信來得好,要不然我非得要在那兒呆到下午才能回來。”
那難怪會途徑京兆城外的別莊,順帶再把趙英傑帶回來。
“我看你剛才在這麼冷的外邊磨蹭了許久,該不會是遇小情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