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懷回到家時,冷鍋冷灶加上一個冰美人的配置放在那裡。
“怎麼自己不弄點東西吃?”
趙月雲在翻手機,也不知道在看什麼,溫柔地過來依靠住:“你不在家,我什麼都吃不下。”
徐懷脫了外套開始翻冰箱,袖子往上卷,露出一截勁瘦的手腕:“你不是小孩子了,我不在,你也要好好吃東西,身體養不好,怎麼要孩子?”
正是打到趙月雲的肋骨上,眼淚凄慌地下,徐懷把人摟住安放到沙發那邊,安撫了一陣子去做飯。
在這個家裡,也只有做飯的時候,他才能獲得一段短暫的安寧。
趙月云為了讓他開心點,抱出一隻絲絨的大方盒子,掀開來,是一隻頂級成色的長白山血玉。
編者細膩的夾金絲穗子,既可以戴手上也可以當掛件佩戴。
徐懷喝湯的動作頓了頓:“媽送你的?還是你伯父那邊?”
趙笑了笑:“都不是。”
徐懷擱下湯碗,等她的答案,趙還沒發現情形不對:“接了市政工程的鄭老闆,他已經上門來好幾次,說要謝謝你,怕寒酸,帶了這份薄禮。”
徐懷把血玉捏了起來:“你很喜歡這個?”
又道:“因為這個,你讓人拿住我的把柄,想把我送進去吃個十年牢飯?”
趙月雲面色慘白渾身發抖:“沒人知道呀,他放在果籃下面。”
她一向被家裡保護得很好,一般人會認為出生在那樣的家庭,政治敏感度起碼應該在線,但是她是沒有的。她是市長太太,別人送禮再正常不過。也唯有這種時候,她才能找到自己應有的存在感和榮譽。
徐懷拿了盒子出門,打電話把鄭老闆叫了過來,絲絨盒子推開——如果可以丟就丟過去了。
鄭老闆搓搓手,後背的汗毛已經生生得立成叄米高。
徐懷面無表情:“你把事做的這麼難看,是想幹什麼?”
鄭老闆自然有小心思,這位徐副市長是陰柔鐵腕,靠他的關係弄來了工程,自然要投桃報李,只是他故意做得這樣粗淺,不過是想反過來捏住徐懷的把柄。
“不要跟我玩這些小心機,機會我能給你,我也可以毀了你了。”
鄭老闆一個勁兒地點頭哈腰、連連道歉,說再也不敢了。
徐懷不管他敢不敢,他有的是手段把人制住。
終究是敗了心情,把秘書叫過來。
這位秘書也是個斯文人物,低眉順眼任何事情百分百地執行。
對徐懷是絕對的忠心耿耿。
夜裡十點鐘,在省衛生廳的職工宿舍外,把章丞叫了出來。
章丞不認識他,但也感覺出這人有背景。
秘書說話很講技巧章法,把章丞的弱點掐得準確無誤,細數章丞一個堂堂的博士生在衛生廳里各種難堪事迹。再問,他就真的甘願一輩子被人無恥地打壓埋沒他的人才?
章丞起先是憤怒交加,恨不得立刻出手動粗,但隨後慢慢地就被影響了。
想通之後,章丞赤紅敗落的面色,逐漸地被另外一股力量給代替。世人待他不公,但總有能夠賞識他的人。鳳凰棲枝梧桐樹,他有選擇梧桐樹的權利不是嗎。
這夜章丞喝得大醉,唯一能想起的人,能給他一點安慰的,也只有那個從衛生廳被驅逐消失的朱玲玲。
他什麼都管不了地敲開朱玲玲家的門,女人穿一件黑色弔帶,披頭散髮,裙子沒穿乳罩,顛顛著兩顆碩大的乳頭。
朱玲玲蹙眉:“你來這裡幹什麼?喝這麼多?”
章丞的樣子太可憐了,眼睛發紅,東倒西歪,朱玲玲扶他變成被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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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謝:利益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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