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對。
"我大方承認。
"沒理由迴避這個問題嘛。
"他笑著說:"你可以跟我諮詢,我是解題能手。
" "有點心么?"我又問一遍,還是決定選擇其他話題。
盧愷威拿出一個蛋糕,倒在一個盤子里,同時給我一個巧克力奶油罐。
"分工合作,我倒咖啡,你給蛋糕塗奶油,怎麼樣?" 我拿著罐子,面露難色。
"我不知道怎麼塗奶油。
" "你知道怎樣用噴霧器嗎?"他拿在手裡使勁兒晃了晃,摁著罐子上的蓋子,一束奶油從噴嘴中擠出來。
我很是驚奇,接過來自己試了試,將一大撮咖啡色奶油塗沫在蛋糕上,"哇,裝在罐子里的奶油。
我喜歡!" 他訝異地問道:"你沒去過超市嗎?" "當然去過啊!可我從來沒想過去找罐裝奶油,我每次採購都很匆忙。
當我還是孩子時,每天就是練琴、練琴、練琴。
要吃蛋糕了,爸媽就買已經做好的。
我們家什麼東西都是買現成的,我肯定我爸媽也不知道有罐裝奶油。
" "他們是做什麼的?" "我爸吹雙簧管,我媽彈鋼琴。
他們很棒。
" 盧愷威揚起眉,"是什麼都很棒,還是玩樂器很棒?" 我把更多的奶油塗在蛋糕上。
"樂器,他們是天才。
當然,我也是個天才。
不過,比起他們,我的天才還差一截。
我猜天才這種事兒,不是一加一等於二。
" "那麼多天才住在同一個屋檐下,聽上去挺難相處。
" "嗯,是很難。
"我點點頭,家人一直是我比較避諱的話題,但此時此刻我並不想在盧愷威面前特別掩飾。
我們一家生活過得不錯,可也僅限於此。
我早早就發現,他們沒有離婚的理由很可能是太過忙碌,既沒有時間離婚,也沒有時間開展新戀情,更別說組織新家庭。
也許,他們不是最棒的父母,可我也不是最棒的女兒。
我們都有時間愛音樂,卻很難有時間愛對方,可也不能因為這樣就說我們是差勁的一家人吧。
盧愷威伸出手,手指捲住我一綹捲髮,笑嘻嘻說:"這麼說來,你在生活上很難纏嘍?" 我仰起頭將頭髮吹開,點頭道:"沒錯,我太以自我為中心,還常常脫線斷片兒。
" "跟我一起生活很簡單,"他滿心希望地宣佈道:"我很好相處,也挺有人緣。
" 我不知道他有多認真,但相信他確實討人喜歡,讓人很容易對他產生興趣。
我就被他吸引,同時也有些害怕、有些忐忑不安。
那感覺就像跳傘,雖然我從來沒跳過傘,不過應該差不多。
加速的心跳,翻攪的腸胃,急速上升的腎上腺素,持續增強的喜悅.還有大聲告誡自己不要摔死的腦袋瓜。
"我生活潦草簡單,和居家型邊兒都不沾怎麼說?"我'好心'提醒他。
"你一心一用,對每個人、每件事都投注全部的身心,對我來說,這是難能可貴的品質。
" 雖然很難辨識,然而他在說這句話時,聲調有些不自覺拐音,我猜他自己都沒察覺'一心一用'和'難能可貴'兩個詞的音階從上行忽然變成下行。
這已屬於私人問題,兩人也沒有熟悉到那個程度,可我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發生了什麼?"在他假裝聽不懂前,又說:"那個不是一心一用,對你沒有全身心投入的女孩子。
" 果然,盧愷威揚了揚眉頭,說道:"你對聲音未免太過敏感。
" 開玩笑,我靠這個付房租、水電煤氣費呢!我沒有回應,而是等盧愷威決定是否繼續,他當然可以選擇迴避。
然而,他停頓片刻,說道:"她很好相處,也很有人緣,不過人一多就複雜了。
我猜感情這種事兒,不是一加一等於二。
" 盧愷威說得非常平靜,但毫無疑問受傷很深。
我有些同情,不假思索安慰道:"關鍵是你聰明,而她……不是。
"我本來想說她是個笨蛋,話到嘴邊又覺得還是客氣點兒好。
"所以,咱們倆可以試試!"盧愷威換回戲謔的神色,不再暗示意圖,已經可以說用喊了,"想不想當我的女 票?" 我叉起一塊蛋糕送入口中,"不可能,不是針對你,我不當任何人女票。
" 話雖然這麼說,可我內心還是有些忐忑,思考著和盧愷威的關係更進一步。
我們現在其實挺好,我也很享受和他待在一起的時光,但若問我是否想和他戀愛,我可不知道。
"我替你做了這麼多事,你卻連一個小小的要求也不答應。
好吧,既然你不肯當我的女票,至少有什麼表演都叫上我吧,我特別喜歡看你演奏!" "你的口氣聽起來有些諷刺。
"他的態度又恢復成輕鬆玩笑的樣子,可聽在耳朵里,我還是傻傻地冒著開心和喜歡。
吃完披薩、蛋糕和咖啡,我堅持幫他擦桌子洗盤子杯子。
他那麼好心餵飽我,這是我起碼能做的。
更重要的,我不知道該怎麼向下一項節目過度。
演出時都會有主持人報幕,上場退場只用聽從指揮就好,不需要操心或真正的參與。
事實上,這件事兒也不需要我操心。
我剛將最後一個盤子放入托架上,盧愷威就來到身後抱住我。
他的肩很寬,腹部平坦,健碩的身形讓我的脊背泛起一絲酸麻之意。
我沒有躲開,自然而然轉過身,同時鬆了口氣,這比以為的簡單。
他吻住我的嘴唇,手指滑向脊柱,埋進糾結在腦後的頭髮向後拉扯,脖子和胸口大片肌膚敞露在他面前。
我屏住呼吸,任由盧愷威親吻。
當他吻著脖頸后一個特別敏感的地方,我忍不住啤吟一聲,抓住他的腰,抬起臀部在他身上搖擺。
盧愷威喘著粗氣回應,將我更加牢固地釘在洗滌槽邊緣。
他的嘴唇在我肩膀上摩挲,跳過連衣裙的帶子來到脖頸。
在他親吻到耳朵時,牙齒刮過敏感的耳廓,粗糙的胡茬擦過皮膚,壓在我腹部的力量讓我身下一片潮濕。
我從他的褲子腰帶中扯出襯衫下擺,一顆顆解開紐扣。
我想碰他、品嘗他,也希望他像我一樣失去控制。
寬闊的胸膛和平滑的腹部露出,我的嘴巴變得水潤。
我咽咽口水,別花痴,我命令自己。
又不是沒看過敞胸露肚的男人,不是嗎?可我也從沒看過像他這麼漂亮的,網上的健美先生除外。
我的手滑到他結實有力的肩膀,想也不想,傾身向前吻了上去。
嘴巴停留在肩膀與頸項間的敏感肌膚,舌頭輕舔因為汗水而略帶鹹味的皮膚。
之後緩緩向下一寸寸移動,直到貼住扁平的乳頭,翻捲舌尖,惹得他急促深吸一口氣。
盧愷威雙手緊扣我的腰,拉近我貼住小腹。
他的一隻手伸到我背後,找到裙子拉鏈拉下來。
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回蕩,聽上去無比誘惑。
盧愷威好像也被挑到了神經,嗓子里咕嚕一聲,像哀叫又像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