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軌時代 - 第99節

一份工作而已,對她來說打發時間的功用遠遠高於賺錢。
可是,今天站在桌前觸摸到它熟悉的溫度,拿起自己每天都要用的杯子,忽然覺得這五年的光阻連一張小小的辦公桌都裝不滿,真有點兒荒廢的意味。
看著周圍熟悉的一切,祁婧不是不留戀,但是一想到能跳出這張桌子限定的輪迴,去做更多有樂趣的事,就壓不住心底里的激動。
那點兒惆悵瞬間就被明天的驕陽曬王了。
真難以想象,這麼多年,怎麼就白駒過隙,倏忽而逝了呢? 芳姐和小毛先後到了,打過招呼,各自做事。
祁婧第一次對排成行的郵件沒了興趣,有一搭沒一搭的擺弄著滑鼠,大部分時間坐在那兒發獃。
從來不遲到的可依一直沒有出現,猜測這背後的謎團成了她半個上午最花心思的事。
許博說可依有男朋友了,估計還一起過了夜,這讓祁婧那顆不安分的心上躥下跳又有點兒說不出的擔憂。
陳志南才不著痕迹的提過她,其中的用意難以捉摸,也看不出有任何的不正常。
祁婧心裡還是不太敢相信他會在可依那裡留宿。
再想可依那邊,之前也沒發現有什麼動靜,怎麼突然冒出個男朋友? 正胡思亂想著,可依推門進來了,臉蛋兒紅撲撲,大眼睛水汪汪,卻一臉的嚴肅。
誰也沒理,徑直走進芳姐的辦公室,門也沒關嚴,就聽見裡面說:「芳姐,我的辭職報告,已經跟陳主任說過了,麻煩你給走下程序。
」祁婧跟小毛迅速對望一眼,都收穫了對方一臉的驚疑。
不約而同的朝裡間門口望去。
不一會兒,可依帶上門走了出來。
到了近前,祁婧才發現她臉上帶著笑,眼睛卻是紅紅的,明顯剛哭過。
可依走到小毛的桌邊,伸出一隻手:「小狼狗,以後姐姐不欺負你啦!可別忘了我。
」小毛起立與她握手,眼睛里有疑惑,又不知該不該問,只叫了聲「可依姐」,愣愣的看著她。
可依也沒等小毛再說什麼,轉身來到祁婧跟前,捉住她的手笑了笑。
兩顆淚珠滾落雙頰,還沒張嘴已經哽住了,一低頭,輕輕摟住了祁婧的腰。
祁婧一下明白了,酸楚與心疼蔓延開來,暗罵了句「傻丫頭」,摟在懷裡。
忽然想起早上聊天時,陳志南淡定的微笑,心中生出一絲沒來由的惱恨。
將近中午,兩姐妹便相攜下樓,去了那間常去的西餐廳。
一路可依罕有的不說話,祁婧拉著她的手,想到從今往後兩人不知還能有多少交集,心中五味陳雜,更有許多未解的疑團,不知道怎麼開口問。
到了餐廳,可依先去洗手間補了妝,出來時已經容光煥發,神采奕奕,剛落座就給服務生打了個響指,拿著餐單指點江山,把祁婧看得一愣一愣的。
「我說秦爺,您這失戀的戲碼可不地道哈,內心苦情戲都落在洗手間了吧,我這醞釀半天了,勸解安慰的台詞還說不說?」祁婧雖然見慣了可依出人意表的強大內心,還是在意外的同時有點被耍了的感覺,忍不住調侃。
不過,看她捧著餐單咽口水的精神勁兒,心裡還是鬆了口氣,沒受內傷最好。
秦爺一邊鋪開餐巾,一邊笑著看了祁婧一眼,目光中盈滿笑意還是沒忍住眼角的一絲抽動,聲音微澀的說:「說過的話可以不算,愛過的人可以再換,什麼時候也別跟肚子為難啊,秦爺我又不是沒人要,王嘛非上趕著給人家當小三兒呢?」「醒悟啦?就跟我裝吧,你要是計較這個,我早攔著你了,把腸子理順了再吃肉,不然容易受內傷。
」以祁婧對可依的了解,清楚的知道她混不吝的外表下其實是一顆純摯的女兒心。
對陳志南是動了真情的,必定沒有看上去這麼輕鬆,不然何必辭職呢? 「放心吧婧姐,從頭到尾他也沒給過我機會,是我自作多情了。
」可依咬了下嘴唇,慨然一笑,抬眼望著祁婧,「你想知道什麼放心問吧,我挑能說的告訴你。
」「那我要是就想聽不能說的那部分呢?」祁婧步步緊逼。
「你這是逼我跟你絕交哈?」秦爺仰在座位里,翹起了二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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沷怖頁2ū2ū2ū、C0M「不敢說就不要說咯!拿絕交嚇唬誰啊?」一向拿秦爺沒什麼辦法的祁婧似乎終於摸到了點竅門兒,這丫頭其實挺愛面子。
秦爺斜著眼睛瞪了祁婧好久,湊近桌邊兒:「禮拜五慶功宴你知道吧?」祁婧點了點頭。
「我喝多了,他把我送回家,我想跟他……那個,什麼都說了,他給我倒了杯水,就走了。
」可依的小臉兒脹得紅紅的,不知道是因為害羞還是太沒面子,反正祁婧沒見過她這樣期期艾艾支支吾吾,不由得一陣感慨。
沒想到,所謂不能說的部分居然一點兒也不香冶淫艷,更沒有狗血撕逼,也太TM不生活了。
這個陳志南究竟是什麼變的? 正不知道是該好言安慰還是該鬆一口氣,可依像蚊子似的問:「婧姐,你說……我是不是沒有……女人味兒?」祁婧莞爾一笑,伸手摸了摸紅臉蛋兒:「不是你沒女人味兒,是你看上的精品男人都是別人打造的,並不適合你,還是從半成品里找個有前途的好好養成吧!」說著,鳳目微眯,緊盯著可依的眼睛:「說,昨天早上那個男朋友是誰啊?」可依聞言立馬坐直了身體,眼珠子差點兒掉水杯里。
祁婧對她的反應很滿意,歪著頭好整以暇。
不過秦爺是個水晶心肝玻璃人兒,通透得很,瞬間想明白了大致關竅,暗罵羅薇「傻白甜」加「豬隊友」,呵呵一笑:「什麼男朋友,就是一炮友,婧姐有興趣?不過現在好像條件不成熟啊!」說著,眼睛往祁婧肚子上一搭,露出光腳不怕穿鞋的欠揍樣兒,心裡卻生出一種偷了別人東西的異樣緊張,真是莫名其妙。
祁婧早見慣了她毫無負罪感的耍無賴,剛想回嘴,電話響了,是許博打來的。
這傢伙現在一天三遍的問安,讓她頗為受用,也不迴避,示威似的接了電話。
「老婆,王嘛呢?」「跟可依吃飯呢,有事兒啊?」祁婧的聲音瞬間軟得跟棉花糖似的。
「可依啊,是不是在慶祝她交了新男朋友啊?」「什麼呀,人說是炮友!」說著,挑釁的瞟了可依一眼。
可依舉起餐刀做橫眉立目殺人狀。
「沃去,炮友,這丫頭有前途,你跟人好好取取經哈!」祁婧的聲音立即變成了劉胡蘭:「你TM綠……有事兒說事兒,人家剛辭職,我正安慰著呢!」「不是,怎麼回事兒,你說可依辭職了,我沒聽錯吧?」「是啊,回頭跟你說。
」祁婧忽然覺得許博有從暖男轉八婆的傾向了。
「這丫頭怎麼什麼都搶你前頭啊,牛逼!」許博完全沒聽出她聲音里的不耐煩,繼續發表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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