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太晚了,要不你先回去吧,小毛該等急了。
」「不急,回去也是看電視。
許先生交代過,要我照看著你,我要是提前走了,以後他在外面工作會擔心的。
」李曼幀早已把里裡外外收拾利索,此刻正一邊看電視,一邊給客廳里的幾盆綠植澆水。
那是許博弄來的,說冬天空氣流通差,又怕花粉容易過敏,就弄了不開花的,改善一下空氣質量。
祁婧聽了嫣然一笑:「他呀,都快把我當特務監控起來啦!」這幾個月來,許博簡直變了一個人似的,有時候想來,祁婧都不敢相信。
以前,除了拚命工作就是找朋友喝酒,哪裡會關心家裡的零零碎碎,全部甩給祁婧和丈母娘。
回家來就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要麼就躲進書房打遊戲。
現在,雖說不上全天候圍著老婆打轉,也時刻把心思系在祁婧身上。
上下班接送是雷打不動,即使加班或應酬也要先把她送回來再去。
或早或晚,每天都至少操練一遍羅教授的獨家按摩術,每周五則去「愛都」請羅翰親自做一次。
只要有空,晚飯後的散步,許博是一定要陪同的。
他說你二土四小時跟兒子在一塊兒,當然沒壓力了,我得抓緊一切時間跟他搞好關係,要不然將來他不孝順我! 正想著,許博開門進來了。
祁婧放下毛巾,走過去接了許博的手包,仰起臉兒送上一個濕漉漉的香吻,悍馬吉普車的影子一閃而過。
「女特務就是招人疼,呵呵!」李姐笑眯眯的背上挎包走到門邊,不忘調侃一句。
兩夫妻的日常親熱,她早看慣了,也覺得沒什麼可避忌的,時常拿小兩口開玩笑。
祁婧紅著臉送走了李姐,又回身摟住了許博的腰,Davidoff清冷的香味兒滲進她半王的頭髮。
許博渾身上下,從西裝到內褲,從領帶到皮鞋,都是祁婧置辦的。
自個兒的男人,當然不能只是每天上班前親手給他打一次領帶那麼敷衍,只要是她能插手的,都必須儘可能的使其趨於完美。
當然,包括這款男士香水。
雖說現在許博各方面都往暖男路線上靠攏,但在祁婧的心裡,他一直很酷,自信的男人都很酷。
所以,選了這款Davidoff的冷水系列,清新冷峻最適合他的氣質。
有品位的男人應該內外兼修,氣味是容易讓人忽略的方面,這些細節祁婧懂得很多,不過,關於香水的諸多考慮中,還有一點不便明說的計較。
許博是公司高管,生意上的應酬是不可避免的,她不想在他每次喝了酒回家之後,忍受娛樂場所里那股熏人的脂粉味兒。
聰明的女人懂得體恤男人的心,更明白調整好自己的心態。
在氣味里捕風捉影,布滿張牙舞爪的雷達,那樣根本得不償失,弄不好會把自己逼瘋。
這是祁婧從過去的經驗中收穫的心得。
當她面對自己失而復得的婚姻,總結過往的教訓時,這點心得讓她開始思考。
從前,她的選擇是容忍,迴避,去找自己的樂子,結果越走越孤單,最後迷了路。
現在,她被領回了家,重拾了愛情,痛定思痛,心境已經不同。
跟許博一樣,祁婧不是只溫順的羔羊,她骨子裡的驕傲讓她受不了一點兒委屈。
既然躲不開,那麼,只有主動出擊。
本分的男人是管出來的,卓越的男人是慣出來的! 她要讓自己的男人俊逸濯拔,風度翩翩,魅力非凡,因為自己的存在而熠熠生輝,自信滿滿,身上的每一個細節都昭示著那個愛他的女人獨具的慧眼和品位。
這香水就是她在烏煙瘴氣的叢林里宣示自己主權的先鋒。
「知道我讓你用香水的真正用意嗎?」送許博香水那天,祁婧抿著神秘的笑意問他。
「怎麼,不是要把我打造成精品男人么?」「那只是第一層意思。
」「那第二層呢?」「這第二層啊,是給你做個記號,要是你在外面招惹了哪個良家妹妹,這味道會給她男人報個信兒!咯咯……」祁婧半開玩笑的說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來,眼神幽幽蕩蕩的勾著男人,危險又撩人。
許博一把摟住,嘴巴湊到她耳邊:「真狠!那要是人家妹子沒男人呢?」「那就便宜你了唄~又不能把你打入冷宮。
剩下的,我只能為我自己。
不想那麼快抓到證據,好給你留個回心轉意的機會……」幽暗的星辰遙遠而未知,我們站在星空下,根本無從知道自己究竟在哪兒。
然而,面對一個人,我們想要知道自己在他心裡的位置,其實很容易,那就是卸掉偽裝和防禦,去擁抱他。
人們都說,愛一個人就是給他傷害自己的機會。
祁婧覺得不僅僅如此,愛要包容,更要讓自己變得強韌,不僅要讓他明白自己未曾設防,還要告訴他,怎樣會痛,怎樣會流血,最重要的卻是給他自由,讓他明白怎樣做並不會造成傷害。
橄欖油的效果很不錯,應該跟羅氏按摩也有關,祁婧隆起的肚皮上油潤光滑,未見一絲紋路。
許博的按摩手法越發純熟了,每次都讓祁婧舒服的啤吟出聲。
不過隨著他的肚皮一天天變大,許博也越來越辛苦。
祁婧的身材只是略有豐腴,腹部的隆起並不影響她胸乳挺拔,臀股誘人。
可是做愛做的事的確越來越不合時宜。
和風細雨的動作顯然不適合習慣了劈波斬浪的雌雄大盜。
許博給祁婧買的跳彈還沒開封就被她順著窗戶扔了出去,說跟塑料殼子做愛根本沒有靈魂。
而許博從前覺得無比享受的口技,在退而求其次的特殊形勢下,也逐漸莫名其妙的興緻缺缺了。
看著許博艱難的在自己入雲的乳峰上揉按,睡褲被撐起了帳篷,祁婧蕩漾在舒爽的波浪里,帶著幾分無奈,欣然竊笑。
不知怎麼,悍馬吉普的影子再次閃現。
女人的直覺是個無比神秘的東西,無色無味,無處不在。
從壩上之行第一次認識莫黎,一種特殊的感覺就在祁婧的心裡生了根。
她沒看見什麼,沒聽見什麼,甚至也沒聞到什麼,只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
這兩個人有事兒。
她不是圈子裡的人,為什麼來參加自駕游,為什麼半強迫的讓自己吃芥末,為什麼當著他們的面兒玩車震……這些有的沒的,都在祁婧心裡打過轉,可是,她並沒覺得不安,也沒理由因此生氣,並不是證據不足,無從著落,而是她根本沒感覺到危機。
有時候,她甚至會忍不住的想,莫黎那樣的人物要是看上許博,證明自己男人還挺有魅力的哈,心裡竟會因此莫名其妙的美滋滋酸溜溜,簡直不可理喻。
「傻笑什麼呢,沒聽羅翰說這按摩操能致幻啊?」「去你的!」祁婧瞪了許博一眼,眼珠一轉,「我在想啊,你們老闆給你配新車了,我將來換個什麼樣的車,那回你租的路虎獃頭獃腦的我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麼呀?」許博低頭繼續往下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