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軌時代 - 第80節

她的心跟著下沉,落進塵埃,無聲無息。
是留戀?是失望?是彷徨?是不甘?她品不出心裡的滋味,只覺得嘴巴里又王又苦。
“小秦,下次別喝這麼多酒了,傷身體。
”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容一如往常的溫暖,“早點休息,別胡思亂想的,我走了。
” 一杯清水放在了床頭,門被關上了。
頭一回,她感到這間房子空得怕人……“砰”的一下,可依感覺自己跌落床墊又被彈起,“咯咯”嬌笑,醉眼迷離。
岳寒差點兒撲倒在她身上,勉強直起身子,又去替她脫鞋,最裡邊嘟囔著:“看著挺瘦的,真沉,膘都藏哪兒了?” 可依恢復著力氣,沒精神回懟,嘴巴里粘稠酸苦:“岳掌柜,給拿瓶水。
” 岳寒打開冰箱,拿了瓶農夫山泉和一隻紙杯遞給她,看到大衣襟口濕粘一片,想是剛才嘔吐不小心弄髒的,湊近一聞,連連搖頭。
接過可依漱口的紙杯,連瓶子放在床頭,岳寒遲疑了一下,還是解開了她大衣的扣子。
穿著這麼髒的衣服睡覺想想都難受。
可依大衣裡面穿一條深咖色的裹身針織連衣裙,曼妙的曲線慵懶的展現,讓岳寒不由呼吸一滯。
酥胸纖腰不敢細看,兩條勻稱筆直的長腿上穿著黑色的羊毛褲,不僅恰到好處的強調著完美的比例,更凸顯著骨肉均勻跳躍般的彈性,再加上纖細的腳踝,小巧的腳掌,讓人禁不住想象它們下一刻便會靈活交錯,翩然起舞。
混沌漸漸退卻,可依的腦子裡像溫著一鍋杏仁兒粥,雖然雙目烘熱,渾身無力,但是心裡是清醒的。
看著岳寒手忙腳亂卻體貼用心,任他擺布,只歪著頭笑:“你說實話,醉鬼是不是特別招人煩?特別是喝醉的女鬼。
” “女鬼?” 艱難的從那雙美腿上收回目光,岳寒仍覺得暈乎乎的,身體里不知是什麼在跳,無暇多想,順著她瞎扯:“聊齋上說,女鬼都是有情有義的,可愛著呢。
”邊說邊拎起可依的袖子,把胳膊抽出來,又俯身去拎靠裡面的一隻。
“有情有義有什麼用,你們男人還不是跟塊木頭一樣,要麼深明大義,要麼墨守陳規,總之就是不解風情。
” 可依故意伸直胳膊,拒不配合,惹得岳寒不得不用上另一隻手。
“別鬧了女鬼,喝醉了還不老實。
” 可依望著他年輕俊秀的側臉,從微嗔的語氣中聽出一絲溫柔寵溺,心頭倏然蒙上一團慰暖舒松,笑意油然,舉起胳膊沒輕沒重的摟住了岳寒的脖子。
岳寒正糾纏不清,被她一搭,本就不穩的重心一下倒向床里,左手下意識一撐,正按在一團飽滿嬌彈的軟肉上,五指頓時麻木,電流順著手掌胳膊衝進大腦,半邊身子都僵了。
可依突遭掌握,毫無防備,“嚶嚀”一聲,半摟著岳寒的胳膊停在半空,只覺得胸口的悶脹中竟有種莫名的踏實有力,瞬間激活了身子里憋悶許久的蓬勃渴望,散落在周身血管中的酒精被同時點燃一般,血液轟然加速。
岳寒的左手像被磁石吸住了,握著那座異樣嬌柔的高峰,五指張開竟夠不到邊緣,不敢稍動,也不捨得鬆手,低頭驚慌的望著可依仰起的小臉兒不知所措。
燈光下,酒紅未退的雪膩霜頰上遍染桃漿。
黑寶石一樣的瞳仁里有激情,有嬌怯,有慌亂,也有企盼。
只張開一半的櫻桃小嘴兒急促的呼出陣陣濕熱,沁著若有似無的酒香。
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耳邊聽到伴著顫抖的兩個字:“吻我!” 岳寒覺得自己像被施了咒語,張口含住了那一粒紅艷艷的櫻桃。
原來,不是櫻桃,是果凍,涼絲絲的,又軟又彈,可這果凍怎麼不甜,還會動? 岳寒腦子裡暈陶陶的打著問號,胸口砰砰砰跳個不停。
剛想喘口氣,脖子被緊緊的摟住,掌心立刻被柔情脹得更滿。
不自覺的試著收攏五指,耳邊傳來一聲舒爽的輕哼,竟然從耳朵里激起連鎖的酥麻。
這時候,他才發覺,褲襠里的兄弟已經硬得生疼。
雖然並不覺得羞於啟齒,但也不想讓人知道,他還從來沒真正的跟女孩兒親熱過。
跟那個相伴六年,從中學交往到大學的女朋友,最親密的舉動也只是親親抱抱,隔著衣服體驗一下那並不算豐滿卻可謂秀挺的嬌羞所在。
大學畢業后,也認識過幾個女孩,嘗試著交往,不知怎麼,總是草草收場,有的甚至連手都沒碰過。
兩個月前,趁祁婧不備,厚著臉皮賴到的半個吻是長久以來尺度最大的一次,讓他回味了許久,卻終究是淺嘗輒止。
在這方面,他並不著急,告訴自己,每一種體驗都該珍惜,希望抱著一顆平常心,做到水到渠成,有條不紊,不失點滴的去發掘,感知,投入,享受。
可是今天晚上的遭遇讓他一向淡定平和的身心措手不及,所謂渠道根本容不下排山倒海的感官刺激。
巨浪滔天中,所謂條理像一條舢板,頃刻碎成了木片兒。
身心皆醉的剎那,他的狀態只能用一個詞形容,神魂顛倒。
不要說身下的女孩絞扭糾纏的腰身長腿,只是那條調皮渡過貝齒的丁香小舌就讓岳寒忘記了呼吸。
徹底亂了,口中的甘甜救不了胸中的烈火,手裡的彈軟堵住了視線和鼻息,黑雲漫卷的繚亂髮絲纏住了雙手雙腳,那發中頸側氤氳的香氣是藥性最強的迷幻劑,讓肌肉僵硬骨頭髮軟,渾身大汗淋漓。
可依的煎熬並不比岳寒輕鬆分毫。
自從有機會跟陳志南親近,可依就再沒跟羅翰在一起了,原本厚著臉皮謀划著昨夜能發生點什麼,卻終是枉然。
被親吻的快慰根本無法緩解身體里的渴望,反而更加火上澆油,讓她腰身扭結,雙腿交纏卻沒著沒落。
岳寒雖然吻著她,握著她,摟著她,卻不知為何,不肯進一步動作,逼得她鬼使神差的鬆開一隻手,往他腰間摸去。
休閑褲底那山巒般的脹硬讓她手心一熱,心頭亂跳,摸索間正想辨清頭尾,岳寒忽然劇烈牛喘,慌亂的掙脫,幾乎一躍而起,拿起床頭的農夫山泉兜頭蓋臉的澆下,旋即又對著嘴一頓猛灌。
可依愣在床上,細喘片刻,“噗嗤”一下笑了出來,越笑越收不住,捂著肚子在床上直打滾兒。
岳寒一瓶涼水澆下,只覺得自己頭上蒸汽直冒,顧不上被可依嘲笑,又灌了兩口水,低頭髮現自己那兄弟快把褲子頂破了,裝作醉酒疲憊,靠著床邊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房間里一個笑,一個喘,若不是燈光明亮,像是半夜鬧鬼。
“笑夠了吧,你個女流氓!”岳寒懊喪的抗議。
眼前一黑,溫香罩頭,是可依把大衣丟在了他頭上,還沒來得及扯下,腦袋上不輕不重挨了一下。
反正是要洗的,卷做一團,扔在一邊,扭頭怒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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