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愛漂亮,每天第一重要的事就是把自己打扮得光鮮靚麗,說白了,就是要吸引男人的目光。
老媽曾經委婉的提醒自己,說太扎眼了也不好。
許博覺得這理所當然的是一個美麗女人的自由。
「他是個習慣了一本正經的大夫,沉悶刻板的知識分子,卻會直截了當的誇我漂亮,更毫不避諱的說喜歡我,說他老婆比不上我的一根腳趾頭。
一個結了婚的大男人,還是個人人尊敬的醫生,居然沒皮沒臉的求我給他看那裡,還騙我說是醫生的職業病。
」說到這裡,祁婧的語調輕快許多,好像在調侃一則網路新聞。
「我不是沒聽過誇獎,他也沒有什麼新鮮的花言巧語,但是很直接,直接誇我的身體,說我長得漂亮,就沒怎麼掩飾他的圖謀不軌,也沒有賭咒發誓,說什麼情啊愛的,就連答應離婚也是在懷孕之後才被我逼著去的。
就這樣赤裸裸的勾引,直截了當的讚美,我居然很喜歡,每次心都會跳。
」許博一向自認為是個口才不錯的人,可聽了這些仍覺得滿嘴的苦澀。
搜遍所有的記憶,他也找不到一句對祁婧像模像樣的讚美之辭,雖然他幾乎每天都在心裡一遍遍讚歎,用目光對美麗的妻子行禮,或者王脆用身體,就是不肯說出口,好像誇上一句就必須撕掉臉皮一樣難受。
祁婧是如此的美麗,即使在她跟姓陳的做愛的視頻里,許博依然吃驚的嘆服她的美,可是為什麼,自己如此吝惜毫不虛偽的讚美之辭?不知怎麼,那段最初的記憶闖進許博的腦海,那時他第一次領略到祁婧的迷人風采,可以說是一見鍾情。
雖然一直自視很高,但是,當見色起意的室友鎩羽而歸的時候,他奚落嘲笑的同時並沒有鼓起追求的勇氣,在他的心底,女神一樣的祁婧跟他應該沒什麼交集。
沒想到,唐卉居然扮演了紅娘給他帶來了福音,才成就了一段惹人艷羨的美滿姻緣。
難道,自己心裡一直以為配不上祁婧么?一旦說出口就等於承認自己的卑微?雖然荒唐,卻是一個可以說得通的理由,現在的許博已經不會再忌諱對自己內心的剖析了。
「其實跟他在一起,我更有自由自在的感覺:他想要我,必須得我願意,肯給他才行,每次跟他做,都是我願意的,毫不勉強,多數時候是我主動,想要了就去找他,不用考慮別的。
當然,我也可以不給他,不想給,求我也不行,完全不會覺得愧疚。
在他那兒,我是放鬆的,自由的,很舒服,可以痛快淋漓的做一個女人,而不是誰的老婆,必須盡妻子的義務,或者像深宮裡的妃子,等著被寵幸。
」祁婧的聲音變得溫柔而遙遠,盡量的躲避著敏感的字眼兒,但在許博聽來,仍然像有重型卡車在面前駛過。
做愛這件事,許博從前沒覺得有什麼不和諧過,然而,他從前也未想過關於「自由自在」的事。
所謂「考慮別的」,「覺得愧疚」很顯然也不是在說做愛本身。
許博此刻已然明白,自己懷裡抱著的是一個活生生的女人,她一往情深的愛著自己,也渴望著被愛,可是你許副總是怎麼愛老婆的?名牌時裝,名牌包,名牌化妝品,名牌首飾,房子,車子,每次出國都帶回價值不菲的禮物,簡直像個暴發戶。
自以為這就是愛最直接的表達,這就是對老婆好,自以為愛人的一切都是自己給予的,卻不肯坐下來跟老婆吃頓飯,聊聊天,甚至問問她喜不喜歡。
在那段如同煉獄一般飽受折磨的日子裡,最讓許博難以忘記的一瞬是自己跟陳京生同樣狼狽的在醫院樓道里廝打的時候,祁婧慌亂焦灼的眼神里一閃而過的憤怒與怨恨,它深深的印在許博的腦子裡,一遍一遍的把他從夢中喚醒,胸口就像壓著一塊巨石。
「他是個姦夫,跟他做愛,就只是做愛而已,我可以完全投入,全身心的樂在其中,放浪形骸的讓自己爽,所以,我總是很想要,不完全是因為他傢伙大,弄得爽,還有他迷戀我的身體,讓我覺得自己是鮮活的,美麗而純粹,會臉紅心跳,會盼著明天。
即使終日惶惶,細想起來還覺得很下賤,也不願再作一個空殼,這就是我的感受。
」「在他身下,我覺得自己的身體彷佛在開出花朵,不管是對還是錯,該是不該,只是不想繼續枯萎罷了。
」彷佛一段總結,為拷問心靈的艱難傾訴落下帷幕,祁婧略顯沙啞的尾音在深夜的車廂里拉著細絲,一道道裹纏在許博的心上。
這個外柔內剛,有點兒好強任性的女人本來跟自己如此的契合,是自己在幽暗的意識里築起高台,蠻橫的用冰冷的物質封鎖了心靈的通道,怯懦的把她關進了黃金打造的籠子里,就不管不問了。
讓這朵爛漫多姿的嬌花漸漸褪去顏色的,是自己那自大和自卑糾結而成的自私,而真正把她推向一個流氓懷抱里的,則是日積月累的冷漠。
「寶貝對不起!」④f④f④f。
ǒm許博覺得自己的心幾乎被揉碎了,「是我不好,冷落了你。
我心裡一直愛著你,我……」「我知道!」祁婧終於抬起了頭,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望向許博,兩行熱淚「唰」的滾落,「老公你別說了,我是你老婆,做出這樣的事,怎麼說都是我傷害了你,我還懷了別人的孩子,我錯了!我……我是個不要臉的壞女人!嗚嗚嗚……」沒等說完又泣不成聲。
襯衫的前襟已經濕透,許博懷抱嬌妻,知道她心裡不知貯藏了多久的眼淚,如今傾瀉而出,止也止不住,越發的心疼起來,柔聲安慰著。
「親愛的,別哭了,我們不是早就和好了嗎?我會好好愛你,把那些錯過的都補回來,我……我也要把你操得開出花朵,永遠盛開!好不好?」許博越來越佩服起自己臉皮的厚度了。
祁婧「撲哧」一聲破涕為笑,梨花帶雨的白了許博一眼,散亂的長發半掩凄清,梨花帶雨的模樣襯出嬌滴滴的媚,看得許博怦然心動。
「許太太,你真美!」說著,伸出雙手把紛亂的髮絲撩到耳後,捧起那張一笑傾城的芙蓉花靨,只覺得眼前凝眸欲語,呵氣如蘭,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沒有什麼比愛人的傾情一吻更能表達真摯的情感,胸中塊壘在這涕淚交流的長吻中冰消雪融。
許博忘情的吮吸著祁婧放浪跳脫的小舌頭,無比的幸福漫過心坎兒,想象著這樣一個活色生香的女人到底能幻化出多少風情,以後的日子,該是怎樣的快活,一個忍不住,從祁婧的脖子後面伸進手去,只一下,文胸的搭扣就被解開了。
祁婧摟著許博的脖子,雙唇一刻也不捨得離開那唇舌間的糾纏,好像要把老公吸王似的,只是輕輕的「哼」了一聲,就任由他把那串美輪美奐的蕾絲褻衣杯帶連環的扯了出來。
一縷幽香散著體熱汗濕爬過許博的鼻子,撲閃彈跳著,就像蝴蝶的翅膀,在昏暗的光線里抖開半透明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