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秒鐘,見多識廣的羅教授親眼目睹了那條美人魚幻化成人,勾著男人脖子濃情索吻的整個過程。
剛剛還在手心裡扭擺發熱的赤裸嬌軀依舊妖嬈熟美,可在他的眼睛里卻完全消失了。
牢牢吸引住整個心神的,是那一雙盈盈祈盼的水目澄眸,還有兩片將開未開的嬌艷唇瓣。
四唇相接的剎那,濃睫無比滿足的垂落,幾乎被吸出花汁的唇角上,居然蕩漾著一抹大地回春般的淺笑。
回顧蹉跎半生,經歷過的所有女人中,那情慾滿滿的兩灣秋泓或許見過,可在將吻未吻的一瞬間,那含丹吐蕊,春桃綻放般的一笑,絕無僅有。
那紅艷艷的根本不是兩片香唇,而是世間最嬌的花,最甜的蜜,最毒的葯……那如醉如痴的也根本不是親吻,而是獻祭,是交歡,是無法言說卻觸目驚心的恩愛……沒有見過的人必定永遠無法理解那激勵著喘息鎖定靈魂的片刻歡愉,而一旦見過了,恐怕初戀都會失去顏色。
根本來不及嘆息回味,羅翰手捧畫夾,開始用最快的速度勾勒揮灑。
唯一的願望就是在那一吻結束之前把它永遠留住。
對於一個從未走進過婚姻的人,夫妻之間的情慾交流,是他無法觸及的盲區。
曾經的恩師師母也算琴瑟和諧,卻從未流露一絲越禮的親昵。
偷吃師母的大逆不道是興奮而刺激的。
偷吃師妹的水到渠成是放縱而盡興的。
每一次逍遙快活的床笫之歡,只要跟從生命賦予的原初本能就不會讓人失望……鑽研人類身體二土年的羅教授卻從來不知道,一個吻可以承載那麼濃的情,那麼純的欲,可以把誘惑演繹成純真,讓渴望蛻變成託付,就那樣把世間所有美妙的幻想都融化在口唇相接的一瞬間。
完成速寫的最後一根線條,羅翰才發覺自己的下半身硬得生疼。
而那個被啃歪了脖子的騷女人已經放開了男人,單臂后撐,單腿著地,一邊咻咻嬌喘挺著碩果累累的大奶子往男人臉上送,一邊禍國殃民的壞笑著看他:「老羅,你覺得我跟梁媛,誰好看?」聽到這樣的問話,羅翰有點恍惚,有些惆悵……不過轉眼之間他就不無悲涼的意識到,只要無法忽視掉那顆正在胸乳之間又舔又嗅的腦袋,這個問題就是釁意滿滿的嘲弄。
——若說不如她,你就得罪我了!可若說比她好看,吃奶的美差也根本輪不到你,你只負責畫畫兒! 把剛畫好的速寫放在高腳凳上,羅翰轉移至距離更近的一亮卧式健身車上,臉憋得通紅卻沒說一個字。
「咯咯咯……」奸計得逞的許太太被大猩猩的窘態逗得高聲浪笑,一把抱住許博的腦袋,把他的臉悶在了乳溝里,咬著唇角一臉放蕩:「老羅,這一副你可要快點兒畫,我老公堅持不了太久,咯咯咯……」蒼天啊,上帝啊,釋迦摩尼的養老女婿啊!還有比眼前這位更禍亂蒼生草菅人命的妖孽么?可為什麼又會生出被那對奶子悶死的有種渴望? 羅翰隔著鏡片狠狠盯了一眼那顆黑腦袋,笑得劫富濟貧又咬牙切齒:「按住了,我多畫幾筆……」可惜,還沒到一分鐘,蓮花寶座上的媚世觀音就坐不住了。
先是楚眉微蹙,小嘴兒一張,然後柳腰倏擰,嬌嘆頻頻,緊接著渾身繃緊,脖頸後仰,到了後來終於忍耐不住,一連串拉風箱似的劇喘過後,「嗷」的一嗓子,身子猛的抖成了一面風中的紅旗,徹底放開了男人的腦袋,卻死命按住了他的肩膀。
再看按摩床的邊緣,白光瀲灧,竟然淅淅瀝瀝的滴下一排騷水簾幕。
直至此刻,目光一直鎖定胸乳的羅教授才注意到,許博的一隻手從兩條美腿之間抽了出來,水光油亮,剛洗過一樣。
同樣的效果,他也能辦到,卻無法如此便捷迅猛。
是什麼讓一個女人的身體達到動念生津,豐沛如潮的境界?除了情愛,恐怕就只剩妖術了……又一張畫紙被扔在了一旁,輕飄飄的落在了地毯上。
祁婧的身子也在飛升般的快樂中回歸,醉眼流觴的回應著男人的猖狂得意,抬起一條軟綿綿的腿子想去踹他,卻被逮個正著。
不行,這個傢伙熟悉自己的所有命門,再這樣下去,大猩猩還沒下跪稱臣,馴獸師先被放歸山林了。
可是……可是先在按摩床上被揉了個夠,現在又弄得筋酸骨軟裡外濕透,到底還能撐持多久? 看他埋頭作畫,不動如山的樣兒,連挑了老高的帳篷也借著健身車的半卧坐姿遮掩了,偏偏自家男人不知輕重,假戲真做,專往要命的地方招呼……「咯咯咯……你個騷貨!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身上還有不要命的地方么? 捏一下腳趾頭都要高潮迭起吧!咯咯……騷婊子!哈哈哈哈……浪死你個騷婊子……」那個妖異而放浪的聲音再次回蕩在天花板上,許太太發現男人的嘴巴居然在跟著動。
用力眨了眨眼睛才聽見他說的話:「親愛的你可能不知道,程老師根本不帶實習,交我運用技巧的其實是莫老師。
」「莫……嗯——嗯嗯哼哼哼……你個壞蛋!」沒等許太太還原莫黎妖媚的模樣,男人已然跪了下去,那條腿搭在了他寬厚的肩背之上,一條靈活的蛇信子穿過草叢,試探著勾住了最裡面的一片嬌蕊。
剛剛經歷過潮水的花瓣正當敏感,稍一撩撥就震起過電似的酥酥麻癢。
許太太一手支撐身體,一手按著男人的頭髮,含胸拔背仰頭縮頸,給活活舔成了一尊雕像。
唯有男人肩上的那條美腿無比糾結,時而屈伸蹬踏,時而綳挑顫抖,讓一旁作畫的羅教授也跟著無所適從,差點兒把鉛筆捏斷。
一條腿的姿態竟然如此難以捕捉,羅教授確實有點兒腦供血不足了。
不過好在這一回兩個模特堅持的時間足夠久,久到可以讓他連著畫幾條姿態各異的腿。
任何一門技藝都是要用心修鍊的,用了心,便能在靜觀其變的忍耐中捕捉到哪怕是驚鴻一瞥的絕美瞬間。
隨著一筆一筆的勾描,他的褲襠雖然依舊緊繃,可心頭的燥意卻緩緩消失了。
她在忍耐,也在享受,但更重要的,她在瞬目不移的看著他。
他知道,她在故意氣他,想告訴他,那個人每天都可以這樣親她,舔她,取悅她,玩弄她……然而,她根本不知道,只要想象著手中的筆尖就是那芳草從中的口舌,他就能更精準的理解每一次皺眉,每一聲幽嘆,每一絲焦灼,每一縷祈盼……畫紙飄落一地,濃髮披散香肩,喘息吹亂慾火,汗水滴落胸尖兒。
他能用一根鉛筆成為這個空間里的主宰,控制著欲求不滿的啤吟,也洞悉著曲意承歡的羞澀,更穩如泰山的期待著靈肉合一的放縱狂歡。
「武器霸氣流散巫妖起!」這樣的覺悟好像心靈感應,立時呈現在女人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