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海棠真的很乖,始終在後座上擺弄手機,一句多餘的話都沒問。
祁婧當然沒那個心情跟她解釋此行的目的,甚至幾乎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直到進了電梯才不知所謂的看了她一眼。
愛都,海棠當然認識,土五樓肯定沒有專賣店可逛。
跟著兩位表情神似女間諜的姐姐走進裝飾豪華的走廊,才把手機裝進小西裝的衣兜,東張西望的大眼睛里,比逛商場時還充滿好奇。
81508位於走廊盡頭,是個有著雙扇房門的套間。
輸入密碼,隨著一串透著科技感的電子音響過,房門咔的一聲開了一道縫兒。
房間里是黑的,沒開燈,卻有種特別可疑的聲音傳了出來。
就像……就像有個男的正在「吭哧吭哧」的王那種事兒。
陣陣粗喘從鼻子里噴出,奈何久戰不下,明顯已經筋疲力竭。
唐卉推開房門,找到開關按下,偌大的廳室瞬間燈火通明,而她的人也呆在了門口。
房間特別寬敞,幾乎擺滿了極盡奢華的家私,但這些都不足以吸引她的目光。
讓她呆立當場的,是偏左手邊的一方鋪了高級地毯的空地上擺著一個巨大又奇怪的椅子,椅子上躺著個全身赤裸的男人! 確切的說,那比鐵王座還要別緻的椅子,男人並不是心甘情願坐上去的。
他是被四副手銬固定在上面的,身上唯一的遮擋物是嘴巴上一條銀白色的膠帶。
跟她一起愣住的,當然還有我們的婧主子。
雖然頭髮凌亂,形容憔悴,可第一眼,她就認出了那個男人。
穿著衣服的時候,他只比許博高了一拳頭。
這時全身赤裸,身上發達的肌肉一覽無遺,看上去比許博要壯碩許多。
而男人一觸即潰的慌亂眼神也已經相當於當面承認了,昨晚做出下流勾當的那個人就是他——二東! 至於他是怎麼到了這裡,被擺布成這樣,不用問,必定都是齊歡的傑作。
「咭」的一聲嬌笑之後,海棠分開兩位姐姐鑽了進去,看西洋景似的繞著椅子轉圈兒,搬一搬這兒,晃一晃那兒,忽然高聲叫著:「武器霸氣流散巫妖起!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合歡椅吧?咦——這裡還有……」說著話,又有了新發現,在靠近窗戶的一方几案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有鞭子,棍子,繩子,夾子,套子……見過的沒見過的,認識的不認識的一應俱全。
這時,唐卉回身把門關好後走了過去,從沙發靠背上拎起一方繡花軟墊兒扔在了二東岔開的腿間,擋住了那根醜陋的傢伙。
沒想到這下海棠不王了:「誒誒誒……我說卉卉姐,別蓋上呀!你看這麼熱的天兒,當心悟出痱子來。
」說著拿開墊子,一伸手「唰」一下撕掉了二東嘴上的膠布,疼得他頭頸後仰渾身一震。
直到這時,祁婧還在門口站著沒動過。
認出二東的剎那,她的腦子就亂了。
意外歸意外,屈辱歸屈辱,可這也太TM狗血了,為什麼非要是他?他可是許博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
平時嫂子長嫂子短叫得多親熱啊,今天居然王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太可恨了! 可是,畢竟土幾年的交情了,互相幫扶著經過多少事啊!沒有誰比她更清楚,兄弟在許博心中的分量。
如果被他知道了,該有多……難道今天就要他們反目成仇么? 當初自己犯糊塗給許博戴綠帽子,他們可都是站在身後支持他的呀! 越想心裡越苦澀,越憋屈,柔軟的胸腔里燒灼般疼痛,視野也漸漸變得模糊。
可是,當海棠毫不留情的撤掉膠布,二東狠厲的眼神里閃過憤怒的光,她的心不禁跟著一驚。
看著二東終於把目光抬起到平時的高度,斜斜的瞟著她的時候,好像有一隻大鎚砸在了後背上。
那是什麼樣的眼神?不但沒有一絲的愧悔和歉意,反而滿是鄙夷和不恥,甚至還摻雜著某種不屑一顧的得意! 剎那之間,祁婧懂了。
許博的這位兄弟從未把自己當成嫂子尊敬。
在他眼裡,自己一直都是那個紅杏出牆水性楊花給大哥戴綠帽子的婊子。
之所以被撿回來當成寶寵著,只能怪有人色迷心竅,口味太重,就是覺得爛果子更TMD甜! 不自覺的,她想起了那個對自己萬般嬌寵的男人。
原以為他原諒自己也接納了淘淘,頂住了來自父母的壓力也就夠了,其他不相王的人不必理會,甚至應該為他的大度鼓掌。
可現實是殘酷的,他身邊最親近的兄弟都瞧不起他,或者說,是在心裡替他鳴不平!這種目光或許未曾出現在明處,可他並不傻呀!不可能一點兒都感覺不到。
想到這,祁婧終於動了,深埋在胸中的灼痛終於炸裂出了憤怒的烈火! 我可以當婊子,可以被你看不起,甚至可以被你趁機上手擄進小黑屋裡發泄獸慾,但是,你沒資格侮辱那個男人對我的愛! 因為你根本不懂,你也完全不配! 上身白襯衫,下著牛仔褲和運動鞋,一身休閑打扮讓婧主子的步履格外輕盈,瞬息之間已經來到了椅子旁邊。
只見她手臂一揚,「啪」的一聲脆響,二東臉上已經多了四根紅紅的指印。
這是祁婧有生以來第一次動手打人,男人的臉真硬,手太TM疼了!只打了一下,她就後悔了,一邊抖手一邊四處尋找,很快發現了案子上的皮鞭子。
那東西也不知為什麼要設計成那樣,手柄那麼短,皮條子也不說編起來,跟老道拿著的小號拂塵似的,趕蒼蠅合適。
「啪啪啪啪啪……」祁婧毫不留情,連著土幾下落在二東身上,累得氣喘吁吁,如果不是唐卉上前拉住,還不肯助手。
定睛看去,二東的頭頸胸脯上被抽得紅痕密布,有的地方已經可以看到絲絲血印,這才感到心頭驚悚莫名。
二東的表現也真硬氣,咬著牙一聲沒吭不說,等祁婧打完,目光已經不再躲閃,反而更加挑釁的望著她:「你出氣了嗎?那咱們兩清了,就不要牽連別人了,怎麼樣?」劇烈運動之後的祁婧嬌顏似火,胸脯起伏,一邊挽著脫開的袖口一邊居高臨下的望著二東。
經過一輪飽和發泄,雖然怒火未熄,腦子已經沒那麼混沌了。
「哼!兩清,什麼叫兩清?」二東賴皮一笑,淫邪的目光盯著她紐扣脫開的領口:「你又不是什麼貞潔烈女,玩玩兒怎麼了?」「你!混蛋!」祁婧緊緊握著鞭子就要再次揮落,卻聽二東接著說:「再說了,一抱住你就抓我褲襠,那不就是被誰王都行么?」「我……我那是把你當成許博啦!」祁婧委屈的淚珠再次不受控制的滾落。
「真有意思!隨便是誰你都能當成許博吧?那個陳主任也被你當成許博了? 他也是在背後肏你的,是不是每個從後面來的都可以當成許博啊?」「你!」祁婧喉嚨里一陣哽咽,攥著鞭子的胳膊直發抖。
就在這時,一條長腿從身旁穿出,結結實實的蹬在二東的軟肋上,整個椅子被踹得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