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聽到程歸雁的驚叫,他就把喉嚨里的後半段忍住了,咬著牙狠笑:「我還以為這地方總停電呢,原來這個燭台是這麼玩兒的啊!」有一巴掌抽在臉上,伴隨著燭台一抖,大片蠟油灑上肚皮,許博腹肌縮了幾縮,忍痛沒吭一聲。
「趙鐵柱!你混蛋,你放開他!」程歸雁高聲叫罵,看她交集的神色,似乎真的開始亂了方寸。
「嘿嘿,這麼快就心疼啦?你先到床上等著,我先抽根雪茄。
」面對老流氓的嬉皮笑臉,程歸雁張了張嘴,無從介面,氣急敗壞的扭頭看向程姑媽。
程桂琴老臉丟盡,根本不敢跟她對視。
這時候,許博好奇的卻是「鐵柱大哥」怎麼想起抽雪茄了。
當他的目光順著那阻毒的視線來到自己的胯下,嵴梁骨嚇得一凜。
許大將軍的毛毛兵數量眾多,剛開始還能抵擋一陣,可是天火降臨,哪有不被砸到頭的可能?一大滴滾燙的蠟油剛好崩散在龜頭上,許博疼得差點沒把太師椅帶離了地板。
「住手!」即使死忍著不吭聲,程歸雁也看出事態嚴重了。
可趙鐵柱似乎找到了準頭,手上根本不停,一連七八滴紅油落下,幾乎把整個肉莖包裹,燙得許博滿臉憋紅,大汗淋漓。
「害怕就不要看嘛,乖乖到床上等著,很快的。
」說著,燭台越來越低了,蠟油的熱度劇增,每一下都似要把血肉滴穿。
「完了,這回怕是要廢了!」許博緊閉雙目,握緊拳頭,只聽耳邊炸雷似的喊:「別過來,過來我現在就廢了他!」一陣短暫的沉默。
「那好,你放下,我什麼都聽你的!」到底還是聽到了這句話,許博心頭一陣抽痛。
睜開眼時,程歸雁紅撲撲的小臉布滿細汗,居然近在咫尺。
正拿著一個玻璃水瓶往自己身上倒水,而被清水澆灌的那個地方除了一團火熱,已經沒有任何感覺。
「雁姐……」「別說話。
」程歸雁低著頭,小心的把結了殼的蠟片兒剝開。
許博從未見她如此冷靜素斂的神色,美得不似凡人。
「老姑,你去冰箱里拿點兒冰塊兒來。
」程桂琴答應一聲,慌裡慌張的去了。
趙鐵柱「嘿嘿」冷笑幾聲,嘀咕了一句,「跟TM蚯蚓似的,廢了也不可惜。
」許博此刻再也沒了開玩笑的心思,尺寸大小更不在乎,只覺得自己像個悲涼的小丑。
電視劇里救美的英雄哪個像自己這麼窩囊,為了保住自己的命根子犧牲愛人的清白?而現實里也根本不存在從天而降的救兵。
「不行!決不能這樣就範!」他深吸一口氣,憋住渾身的力氣,試圖找到這張破椅子的薄弱之處,把束縛掙開。
身子卻被一隻小手按住了。
程歸雁接過包了冰塊的毛巾給他敷上,抬起眼睛搖了搖頭。
「傻丫頭,你這麼看著我,是要去享受強姦了哈!?」許博繼續用力掙扎,卻在心中自嘲的大笑,一語成讖,報應不爽,原來話真TM不好亂說。
「行了行了大侄女兒,死不了的。
叔叔不給你添堵,咱們找個好地方,包準你滿意。
」趙鐵柱換上一副慈祥的笑容,卻怎麼也遮不住一臉的猥瑣,想去挽程歸雁的胳膊,卻被她閃開了。
「老趙……」身後的程桂琴欲言又止。
「你說吧,去哪兒?」程歸雁遞給姑姑一個眼神,繞過許博走向門口。
趙鐵柱趕緊跟上去,聲音里透著中狀元似的激動:「你們倆進來,給我看好咯!」許博背對房門,鼻子一酸,眼淚不可遏制的涌了出來。
對面的程桂琴同樣掩面而泣。
然而,並沒有人進來,卻聽見幾聲有人倒地似的悶響。
「跟誰倆呢?我們有三個人呢!」驕傲清甜的小嗓子無比熟悉。
門開了,趙鐵柱吃驚的低喝傳來:「你們是……」沒等說完,只聽女孩過家家似的,帶著興奮的笑意說了句:「打他!」「砰」的一聲巨響,一股惡風從身邊刮過。
許博連忙扭頭,正看見趙鐵柱巨大的身軀倒飛回來,嵴背結結實實的撞在電視牆上,屏幕應聲碎裂,各種器物砸了一地。
打人的人沒有追擊,也沒現身。
「鐵柱大哥」偉岸的身軀像散了架似的連吭都沒吭一聲就堆在了地上,如果不是看他還捂住肚子蜷縮著抽搐,許博都以為一命嗚呼了。
「誒呦呦,你們還玩兒滴蠟呀!」一個粉紅色的身影帶著香風轉著圈兒出現在視野里,一看見許博的臉立馬故作悲戚的說:「嘖嘖嘖,還給欺負哭了,這怎麼話兒說的?」「海飛絲?」許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Sophia!」徐筠喬大聲糾正:「連個名字都記不住,活該你被人滴蠟!」身上的繩子鬆了,許博回頭就看見兩個擱哪兒都穩佔C位的大美女在給自己解繩子。
歐陽潔看到被搧得像豬頭似的許副總,咧了咧嘴,伸手要摸,被許博不好意思的讓開了。
程歸雁一直低著頭忙活,抽走繩頭又默默的給男人系好扣子。
許博一得解脫就握住她的手,心中百感交集。
「正好,有繩子啦!小鐵,把他們幾個都綁起來,我也要玩兒滴蠟!還有那個老太太,人多了更好玩!」徐筠喬一邊抖摟繩子一邊大聲的指揮。
許博一聽連忙拉她:「哎哎哎,老太太就算了,小孩子要尊重長輩。
」程歸雁跟他對視一眼,終於露出一絲微笑。
緊接著眼圈兒一紅,又好像羞意莫名,不自然的往程姑媽那邊望去。
程桂琴顯然驚魂未定,一聽見要綁她,軟倒在沙發上,老臉上已經辨不清什麼顏色。
這時,門開了。
那個叫小鐵的黑人男孩兒拎著兩個人的褲腰走了進來,動作利落的接過繩子,開始忙活。
片刻之間,形勢逆轉,光聽徐筠喬咋呼了,許博這會才發現還沒個表示,至少也要搞明白這一行人怎麼神兵天降的才對啊!剛想說話,耳邊傳來程歸雁的聲音:「你能動么?我扶你去洗個澡吧!」一句話說的許博滿臉通紅。
渾身濕噠噠的不說,尿過的褲子還穿在身上。
人家程主任有涵養,才沒說出那個「臊」字兒。
進到衛生間,許博也基本想明白了。
這三位的到來自己全不知情,那就只能是程歸雁引來的。
上完墳神神秘秘的發信息,還不給看,大概率就是在跟他們聯絡。
怪不得她一直那麼冷靜,還告訴自己別說話。
「你是怎麼知道他們回來解圍的?」許博一邊脫衣服一邊問。
「我不知道啊!看見他進來我都給嚇死了,電話撥出去聽都沒聽就仍床上了,根本不知道他們能不能來……」講起當時的情況,程歸雁再次緊張起來,連替男人解扣子的手都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