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軌時代 - 第367節

漁色獵艷的迷狂暢想中,許太太也敏銳的發現,當許先生熱心的幫忙分析出謀劃策的時候,眼睛是黑亮而幽深的。
那眸底的光芒並不鋒銳,卻讓她有些不敢細看,只是不自覺的把奶子往他懷裡貼。
「我說,你不會真想我家大春呢吧?她黑不熘秋的,頂天就一二手皮卡!」海棠見她笑吟吟的目視前方,沒搭自己的葷茬兒,只好老老實實的回答問題。
從她的口氣判斷,小兩口應該已經冰釋前嫌,又重新貓到了一個戰壕里。
祁婧不動聲色的活動活動燒紅的臉皮兒,替大春打抱不平:「怎麼還二手? 大春可是款好車,許博經常表揚他呢!別熬過了飢荒,就不拿豆包當王糧哈!你看那一身腱子肉,至少一德國進口皮卡!」「呦,看上我們家腱子肉啦?怪不得這些日子越練越起勁兒了呢,感情是有紅顏知己給他加油鼓勁兒啊!」「少擠兌我哈,那些打卡照都是你拍的,我可沒心思勾引重傷初愈的良家婦男。
對了,你昨天怎麼沒來?」昨晚許博設宴,祁婧打電話叫她來著,結果沒接通。
海棠眼神兒一飄,勉強笑了笑:「沒辦法,王銷售哪有那麼規律的時間啊!」沒等祁婧追問,撿起了「男人與車」的話頭,「誒,那姐夫……是什麼車啊?」「他啊……」這一問,還真把許太太給難住了。
許博這部車,既不是出身名門大牌,也不帶什麼高端配置。
馬力夠強勁,性能也可靠,不過有時候,尾氣污染這些細節難免顧全不周。
他的狀態,像一輛任勞任怨的半掛,拖著父母妻兒,卯足了勁頭,一路跌跌撞撞的駛來。
闖過雨雪風沙,即便算不得灰頭土臉,也一路風塵,經歷了足夠的磕碰和坎坷。
出行則無悔的路上,夠堅韌,夠挺拔。
時至今日,祁婧仍不敢說有能力坐上駕駛席,指手畫腳的左右他的方向。
或許,一輩子也不會。
在她心裡,沒有想要駕馭他的慾望,也並不遺憾。
這也許就是女人開車跟男人的區別吧。
在許太太關於人生的圖景中,許博這輛宿命座駕渾身掛著彩帶,閃著光環,是最浪漫的敞篷超跑,更是最英勇的戰地悍馬。
然而,有時候,她也覺得他是一輛預約了後半生的計程車,無論多晚都等在那,接自己和孩子回家;有時候,她也希望縱著他去做一輛旅遊大巴,載上一車廂的各色美女,去放飛自我,稱王稱霸;也有時候,她夢想他成為一輛拉力賽車,邀請自己做那個任期為一生的導航員,密林原野,大漠戈壁,笑傲馳騁。
追逐著遠方,任性在當下!那麼,他究竟是什麼車呢?許太太笑了笑,胸口傳來微微脹痛,順口來了句:「配備奶媽的嬰兒車!」「切!」海棠聽了一臉的不屑,「瞧把你美的……姐夫可一點兒不像圍著尿芥子轉的男人,兄弟幾個裡面,他明顯是帶頭大哥……還嬰兒車!噴牛奶的消防車還差不多。
」祁婧發覺自己的確過於沾沾自喜了,被懟得一點兒不冤,厚著臉皮轉移視線:「那,你覺得二東又是什麼車?」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這兩人是有過親密接觸史的,保不齊觸碰了敏感地帶。
海棠小嘴兒一撇,白了祁婧一眼,竟「咭」的一聲笑了。
「我看他呀!像個玩不夠的卡丁車——」說著自己先「鵝鵝鵝」的笑了起來。
那次八人結伴的壩上出遊,二東的確是玩兒的卡丁車。
祁婧搖頭苦笑:「人家娃都懷上了,論進度可比你們倆還快呢!」——說都說了,索性光明正大的發表意見。
前塵往事,是年少無知也好,是命運多舛也罷,總該有翻篇兒的一天。
鬧也鬧了,鬱結也解開了,心智也成長了,生娃如果提上日程,小日子也就安穩了。
海棠眼睛瞟著窗外,表情明顯一黯,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聲,「聽說還是個警花兒呢!怎麼一點兒警惕性都沒有呢?」話里的酸味兒比梅子王兒都止渴了,祁婧更加確定的印證了早就擱在心裡的猜想,不動聲色的說:「曉晴那丫頭挺爽快的,回頭帶你見見?他們禮拜五准去愛都……」「你別說嘿!」海棠一驚一乍的打斷她,「這卡丁車也混成一警車了哈!還不得美得他冒著鼻涕泡吱吱兒叫喚啊?哼哼!」祁婧不止一次在停車場看到那輛警花座駕,這話讓她忍俊不禁,卻也聽出一絲澀然苦味。
「是啊,人人都有為社會服務的覺悟嘛!人家可不光會釣魚,也學著疼老婆呢!」瞥見海棠嘴角的一抹殘笑,話竟越說越不是味兒了。
祁婧感覺自己馬上要變結巴,趕緊話鋒一轉:「誒,你覺得老宋是輛什麼車啊?」「老宋?」海棠轉過臉兒,大眼睛一眨,算是承了婧姐姐的情:「老宋啊——他屁股那麼大,個頭兒又那麼挫,什麼車也不像,倒像個氣墊船——嘎嘎嘎嘎……」祁婧被她一嗓子「氣墊船」逗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憋笑腳下的油門兒就忘了收,小跑車「唰」一個右轉彎兒,擦著路口的警察小哥哥甩了過去。
幸虧小哥哥每天在這個回家的最後一個路口執勤,時間一長早就認得她,兩人沒說過話,卻每次點頭打招呼。
這會兒被嚇得一個後撤,舉著白手套點她的車屁股。
祁婧不好意思的把手伸出窗外,搖了搖以示歉意。
兩個妮子的笑聲灑了一馬路。
電梯門剛打開,許太太就顛著兩個奶子沖向房門。
「叫你別搗亂,偏不聽……」房門打開,李曼楨的埋怨戛然而止。
離門口不遠,許博像個傻柱子似的站在那裡,舉起的手指頭上創可貼包了一半。
「海棠來了?我剛才不小心……誒呦!」許博吃痛得一咧嘴。
創可貼包好了,李曼楨紅頭脹臉的鑽進了廚房。
許太太這會兒竟然不著急了,慢條斯理的放下手包,脫下外套掛好,又換了拖鞋。
走過許博身邊的時候輕輕巧巧的說了句:「開始學做飯了?好好學昂——」。
海棠同學顯然聞到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卻完全摸不著頭腦,「姐夫在家呢?我是來蹭飯的!」「那你有口福啦,有魚!」許博握著一根手指頭,一點兒副總裁的樣子也沒有,反而給人狼狽的想象。
海棠自打從摩托車上被拯救下來,見了這位大春的兄長兼領導就格外膽兒縮,偶爾在公司遇到也是盡量避免正面接觸。
不是許哥變生分了,是弟媳婦兒太沒臉了。
今天是真沒想到,許副總回家吃午飯,還比婧姐先到家。
答應著他客氣的讓座,海棠小臉兒微紅,說了句「我去幫忙」就鑽進了廚房。
祁婧的襯衫敞開著,文胸鬆鬆的圍在鎖骨下。
脹鼓鼓的乳瓜正慢慢的消耗著一上午的存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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