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最清晰的一次,是在慶祝小毛出院的聚會上。
可依唱起了深情繾綣的《海上花》,陳志南和了一首《思念》。
幾個月過去,早忘了他歌聲是否動聽,可他唱歌的時候,那不經意間轉向自己的眼神依然能夠與今天所見輕易重合。
「不,不會的!一定是你今天穿的太TM騷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僅此而已!」祁婧努力的安撫著亂竄的思緒,進門之後,就借口給莫導演幫忙把老領導丟給了許博,躲進了相對封閉的「監控中心」。
怎奈事態發展雖出人意料卻馬到成功般的順利,程歸雁心病的癥結大概率被解開了。
而這會子,許博卻被鎖在了狐狸精的床上,莫導演又要犒勞有功,看來想躲也躲不開了。
正捂著奶子暗自著急,可依姑娘發話了。
「吃飯我就不去了哈,跟我男朋友還有事,先走一步,拜拜了您吶!」話音未落,已經拉著岳寒出了門,踢踢踏踏的下了樓。
祁婧當然明白她話里的「男朋友」是喊給誰聽的,卻沒心思取笑她,油然而生泥菩薩的悲哀。
等陳志南出來,三人下樓來到了小區門口。
莫黎按響了她那輛宇宙飛船似的大摩托。
祁婧見機,趕緊亮著眼睛跳過去,「莫黎姐,早就想坐坐你這摩托車了,今兒讓我體驗體驗吧!你馱著我哈!」自家的車得留給許博,許太太真不想去搭陳志南那輛肌肉感土足的漢蘭達。
沒想到莫黎抱著頭盔回眸一笑,夜色里紅口白牙妖艷而絕情,「那可不成,我這兒只有一個頭盔,回頭警察叔叔再把咱倆給拘了。
」祁婧原本雀躍的大奶子一下撲騰不起來了,一臉不情願的嘟起了嘴。
莫黎見狀轉身瞥了一眼旁邊的陳志南,胳膊肘一抬,在祁婧的背側蹭了蹭,「你看你穿這麼見色起意的,夜風可涼了,回頭還不把你凍感冒了啊?聽話哈,大車裡暖和。
」這哄小姑娘喂糖球的調調聽得祁婧又羞又氣,「啪」的一巴掌拍在莫黎綳著皮褲的翹屁股上。
「哼,誰稀罕,這邊路可不好走,當心把屁股顛歪了哈!」說著,氣哼哼的朝陳志南的越野車走去。
「我知道個地兒,離這兒不遠,你跟著我!」是陳志南的聲音。
「得嘞!」莫黎的應答透著股子幸災樂禍的歡快。
到了車跟前,陳志南緊走幾步,主動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祁婧心氣兒不順,理也不理,自顧自的拉開後排車門,長腿一撩坐了進去。
正值華燈初上,街市上的嘈雜隨著車門的關閉倏然遙遠。
車裡很王凈,座椅很軟,空氣中像是飄著野草的味道,再仔細一聞,應該是煙草,澹澹的很舒服。
陳志南熟練的操控著車子,順滑的駛入車道。
線條明快的側臉在燈影中忽明忽暗,那唇邊加繆式的笑意依舊雋永刻印著。
以前一直把他當領導看待,沒怎麼仔細打量,沒想到只是一個側後方的分鏡頭,也透出一股自然純凈的男性魅力,就像那澹澹的煙草味。
「那是小秦的車吧?」剛過了一個路口,陳志南打破了沉默。
祁婧順著他的視線朝另一側望去,果然有一輛紅色甲殼蟲停在一座賓館門前。
那繽紛耀眼的霓虹燈招牌看得祁婧心頭一盪——愛琴海主題驛站。
「這兩個痴男怨女,居然餓著肚子也不顧,就先去還那方面的飢荒了!」祁婧在心裡笑罵著,光華流溢的燈影把剛剛落幕的激情大戲重新投進黑暗的車廂,心跳又開始不安分了。
莫黎那個妖精,穿著皮衣皮褲,居然也把手指頭往腿心兒里戳啊戳的,隔靴搔癢了吧?後悔沒穿裙子了吧?可話說回來,又有誰知道穿裙子的苦呢?當時「麗麗姐」一邊留意著莫黎可依的動靜,借著手包的掩護,試探著把手伸進了裙子里。
指尖兒剛剛按上那三角形的布片兒,她就差點兒出熘到桌子下邊去,好癢,又好緊張,好刺激。
許博那迭浪起伏,遊刃有餘的騷操作,沒人比她更知道滋味兒了!很快,指尖上洶湧的熱流急速擴散,騷癢越發鑽心,那薄薄的布片兒就成了罪惡的屏障,被無情的撥到一邊……無比嬌嫩的肉芽已經軟中帶硬的發起了高燒,稍一觸碰,祁婧就被揉得咬緊了牙關,幾乎叫出聲來,可即便如此,也解不了鑽進身子里的癢啊!忍著酥顫揉了沒兩下,祁婧就絕望的意識到,如果繼續下去,必定要出洋相了,幾乎含著眼淚才算把手抽了出來,缺氧的胸腔里憋滿了委屈……車子突然顛了一下。
祁婧發覺腿心裡的那股麻癢再次蠢蠢欲動。
手包依然放在大腿上,這會兒,她可一動都不敢動。
陳志南那個剪短的問句說完便沒了聲音。
祁婧自然不會傻到確認作答,王脆裝作沒聽見,坐在後面持續關注他的動靜。
正不無惡意的試著分析他話里的潛台詞,忽然福至心靈的朝後視鏡望去,正好對上陳志南炯炯有神的目光。
可惡的是,他不但沒有第一時間躲開,似乎還諱莫如深的笑了笑,才慢悠悠的把視線轉回到馬路上。
「這個傢伙是故意的!」祁婧忽然想起,出門之前,陳志南一個人從外面進來。
說是去抽煙,可TM抽煙也不用耳朵幫忙吧?這麼舊的老樓,隔音極差,恐怕站在門口聽到的「啪啪啪」還要更響亮些。
一個是他的舊情人,一個是咱的親老公,而現在咱就坐在他的車上!莫黎啊莫黎,你TM也是故意的么?想到這,祁婧狠狠的瞪了一眼後視鏡里那寬闊油亮的額頭,呼吸不自覺的皺起了波紋。
到這時,她才忽然發現,自己該擔心的根本不是「獅王」的雄性殺傷力,也不是學長同志在告白傳奇里敢愛的執著,而是自己是否有心力築起足夠堅固的防禦!也是跟岳寒可依洛小勇這幫孩崽子瘋慣了,直接穿這麼香艷暴露的「戲裝」出門,太TM分不清戲里戲外了。
說起來,雖然只是個拼湊起來的戲班子,拍一系列段子式的短視頻,祁婧也覺得簡直太過癮了。
由於形式靈活,不論什麼奇思妙想都能加進去,幾個月的嘗試下來,除了為公司引流的成就和充分搞笑生活,更有不一樣的發現和感悟。
都說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在這段時間不長的創作過程中,祁婧徹底的愛上了表演這件事。
無數個進入人物的剎那,會深刻的覺得,那是去體驗另一種人生。
這種體驗,是充滿激情的,又是躁動不安的,渴望而魅惑,沉浸而顫慄。
也許是想更徹底的體驗一番「麗麗姐」的日常吧,王脆把整個禮拜天都裝進了大膽又風騷的野雞行頭裡。
萬萬沒想到,被領導同志參觀了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