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軌時代 - 第299節

三土來歲的人了,有時候還表現得像個愣頭青,被女警花摔在馬路牙子上就是個絕好的例證。
不過傻人有傻福,這對歡喜冤家還真的挺登對。
徐薇朵在正「玩兒得開」的時候被二東瞄上,當時沒所謂,如今時過境遷,這種半生不熟,又兩廂猜度的尷尬的確鬧心。
所以,許博特意囑咐祁婧給朵朵帶了話兒,讓她別太緊張。
今晚的朵朵,火熱得像快糖心兒糯米糕,不管是不便出口的委屈,還是大半個月的空窗寂寞,許博都毫不客氣的熨展犁平。
好生撫慰之後,才裝作忽然想起似的,提到了李曼楨。
聽完許博毫無保留的講述,朵朵趴卧在男人胸口上笑了。
「我這兒有不止一種方法緩解她的癥狀,要治好也沒什麼難的,不過……」許博的手不停的在她身上遊走,分不清她軟糯的調調是因為被揉得舒服還是心裡某些不可描述的想入非非,「不過怎麼?」「不過,何必捨近求遠呢?只要你家小糖人兒願意,你不就是最好的葯么?」「這……有點兒乘人之危吧?」許博明人不說暗話,語氣雖帶著調侃,心裡的主意卻並未動搖。
徐薇朵抬眼看了男人半天,才柔柔的笑了,「你嫌她老了,還是她看不上你?」許博一聲哼笑,明知道這不是她心裡真正想問的話,還是半真半假的應付著,「我怕你男人揍我!」根據許博對女人這一物種的最新領悟,她們怕丑,怕老,怕寂寞,怕男人變心,其實都是表面現象。
最讓她們擔心的,是被男人看低了,尤其是自己中意的男人。
而在她們挑剔著,品評著的同時,卻又會不自覺的把自己放在男人的心裡稱。
如果自己青睞有加的爺們兒居然是個沒品味又沒擔當的花心大蘿蔔,她們不但會沮喪失望,更會自貶身價,懷疑人生。
所以,朵朵故意把話題往這個思路上引,並不是關心男僱主和家政嫂之間的情色八卦,而是想考校情人在男女之事上的態度和眼光。
女人天生渴望被重視,被呵護,被寵愛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必須要來自那個有感覺的人才行。
你可以說她們虛榮,也可以說她們現實,但無論怎樣也動搖不了她們的權威。
一旦被選中了,那麼恭喜你,你會領養一隻作貨。
只要有心愛的男人給撐腰,她們是想開成牡丹就開成牡丹,想開成月季就開成月季。
至於某些你以為無比重要的原則性問題,在她們那裡,未必是什麼必須嚴肅對待的大事兒。
我們的「婧主子」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原則,在她的世界里甚至抵不過一個深情投入的親吻。
最典型的肉體出軌對象歐陽潔,她只是一帶而過,問都沒多問一句。
程歸雁雖然情況特殊,那也是個妖孽級別的小哥哥殺手,可許太太不但泰然處之,還要參與計劃。
朵朵是她親自領家裡來的,李曼楨是她親口安排進客房的,除了對莫黎還時時懷著警惕之心,許太太的「賢良淑德」簡直可以成為數千年來男人們夢寐以求的德婦典範。
然而,如果在她們帶給你的受寵若驚里感念上蒼開眼,終於讓你的女人變得懂事了,大度了,想開了,覺得可以為所欲為,開始得意忘形了,等著你的那個坑將是地獄級的。
她們在你的懷抱里撒嬌賣乖,早起一個吻,睡前一個安,數小時不見,就發射一波思念,其實24小時開著的,是一個全天候無死角雷達,監控著你每一個墮落淫蕩的壞念頭。
一旦那些狂浪念想被偵測到,哪怕只是對廣大婦女同志有那麼點兒不夠尊敬,恩□雨露立時會變成自然災害,讓你知道誰才是世界的主宰。
主宰,懂么?主宰就是不必遵循任何規律,無須理會什麼道理,隨心情為所欲為,看臉色心想事成的意思。
美了,爽了,舒暢了,沒有什麼不可以,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然額——你要是敢自甘墮落試試?敢胡思亂想試試?敢得隴望蜀,不思感恩,自我膨脹試試? 那天在床上搭戲雙飛的,如果不是神秘又精緻的朵朵,許太太接受起來絕對沒有那麼順利。
如果沒有感受到男人的時時顧念,祁婧也不會那麼快解放思想,主動為男人明裡暗裡的鋪路。
女人就是如此的自愛又自戀,為自己物色搭檔都得看看夠不夠檔次,有沒有爭奇鬥豔的資格,更不要說競爭對手了。
那麼,究竟是什麼讓女人有這樣的自信,敢跟神明造物爭輝叫板呢?很不幸,是男人。
說白了,男人真的把女人寵上了天,才會收穫消受不盡的幸福。
而女人心裡有了男人撐起的家園,攏起的火堆,才會像月亮一樣,每天晴朗明亮的創造驚喜……回到李曼楨的事情上來,許博作為一家之主,享受美麗的妻子越來越那啥不羈的時候,卻不能不為安全周詳考慮。
還是那句話,「阿楨姐」就是再風情萬種,那也是小毛的親媽。
關係搞複雜了,得罪人是小事兒,最讓他憂心的是祁婧的身心感受。
摻雜了人倫道德的因素,原本純潔的關係萬一變成糟心的記憶,就得不償失了。
而在新收服的小情人跟前,更不能辜負了她對自己的信任和期待。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男女之間,都以為尋常的那點事兒,哪怕心態上一絲微妙的差異,也往往南轅北轍。
「小心翼翼的……」徐薇朵看似詞不達意的嘟噥一句,好像要說什麼,又忍住了。
許博用下巴蹭了蹭佳人的臉蛋兒,嘆了口氣,謙虛謹慎不驕不躁的說:「承蒙你這麼看得起,我可不敢光用下半身思考問題啊!阿楨姐又聰明又善良,我不好好求醫問葯,還跑去欺負她,也不好意思的不是?」「討厭,」徐薇朵狠狠白了男人一眼,「敢情就我心眼兒長歪了,狼心狗肺的!」「沒長歪沒長歪,」許博趕緊哄,「你是醫生嘛,見多識廣的,懂的當然比別人多了!不光懂治病,還……懂人心呢!」朵朵不慣鬥嘴,被最後幾個字撩得不勝嬌羞,略一思索,拿出了徐醫生的專業風度:「也不用太擔心的,下次遇到,只管叫醒她就好了,有的病人一旦意識到自己在夢遊,就再也不會了。
不過,夢遊者一般處於深度睡眠,就像與外界隔絕一樣,很難喚醒,你要有點耐心,盡量不要驚嚇到她才好。
」想起徐薇朵的交代,許博盡量溫柔的結束了親吻,離開李曼楨的雙唇。
雖然牙關輕啟,李曼楨的舌尖兒卻並沒有響應的覺悟,只是無意識的徘徊在貝齒之間。
許博能品嘗到的,僅僅是那兩片軟到極致的櫻唇而已。
然而,即便這樣,那清香酥潤的滋味也足夠加速他的心跳了。
那天遭遇擼管的激情時刻,許博想去親她的迫切願望被一隻掌控把柄的小手打消了,過後回想,還曾引以為憾。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