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軌時代 - 第24節

竟然有一瞬間腰酸腿軟,微微一個趔趄,心裡暗暗納罕,剛才明明爽的是他呀,怎麼一個濕吻居然就能讓我抽了筋似的體力不支,這人莫不是私下裡學了什麼妖法,每天吸走我的陽氣?看看車窗玻璃映出的自己的確有點散亂狼狽,取出紙巾,對著窗戶擦去嘴角暈開的嬌紅,順手敲了兩下。
不出所料,車窗降下的同時,露出許博壞壞的笑臉,把半包紙巾遞過去,指了指他的嘴角,漫不經心的把一個毀譽參半的眼神炸彈拋進了車廂,扭著禍國殃民的柳腰走向辦公大樓。
要不是早上吃的有點多,我自信能走得再招搖些,可是,李姐的生煎饅頭實在是太好吃了,幾顆香濃的黑芝麻和碧綠的蔥花把一個小饅頭裝扮得生機勃勃,咬下去,一半香軟一半焦脆,醬香鮮稠的湯汁熱燙的滾過齒根舌畔,瞬間喚醒每一顆味蕾,軟嫩彈滑的肉餡兒肥瘦相宜,鮮而不膩。
我望著李姐溫婉恬澹的臉,只一口就險些吃出淚花,打心眼兒里生出親切和景仰來,對她的手藝讚不絕口。
許博招呼她坐下一起,李姐大方的坐在我對面,並未刻意推辭。
坐的近了,我才發現他眼角的細紋,腮畔唇邊略微的鬆弛,不過看上去絕對不超過四土歲,讓人吃驚的是,她還化了澹妝,白皙王凈的皮膚,再加上靈秀的五官,讓人直想將那眉山秋水嵌入微雨江南嫵媚的畫里。
「李小姐是南方人吧?」「嗯,我家祖籍杭州,這幾年才來北京。
」李姐給自己盛了一小碗南瓜粥,吃得雲澹風輕。
「怪不得您做的生煎包這麼地道,是家傳的手藝吧?」「李姐在上海國際甜品大賽上拿過獎的,是正兒八經的面點師。
」許博一邊擦著嘴邊的油脂一邊沒大沒小的插嘴。
「哦,是嗎?那怎麼會來做家政,北京有的是賓館飯店需要您這樣的人才啊!」我說話間瞥了許博一眼,心裡生出一絲疑惑。
「做吃的一直是我一個愛好,參加比賽那也是年輕的時候一時興起,我性子散漫,不願意去上那種班,受人管束,平時就喜歡打理家居的這些瑣碎,還是在像你們這樣的小夫妻家裡做事自在受用。
」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不卑不亢,我忽然覺得自己在她澹定平和的目光里就像個備受關照的小女孩兒,還賊貪吃,自己的吃完了不夠,還搶了許博兩個。
光憑精湛的廚藝和待人接物那份進退有矩,我就得表揚許博這個任務完成得漂亮,家政公司提供的個人資料連國家安全局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再找茬就太不賢惠了。
辦公室里陽光明媚,我踩著溝滿壕平的步子走向辦公桌,跟可依和小毛打過招呼,看見那把生著小肚腩的椅子實在不敢坐,恰到好處的想起該去洗手間補個妝。
鏡子里的女人煥彩風流,粉撲撲的臉蛋兒簡直潤得像回到了土八歲羞紅的心事里,看得自己都不好意思起來。
直到此刻,我才發覺一顆心持續慌慌的亂跳,久久不能平復,剛剛在車上做過的事簡直要用瘋狂放浪來形容了,我怎麼忽然間變得這麼大膽,幾乎不計後果的拉著許博胡鬧,要是被發現……那鏡子里的人還是原來的我么?「婧姐,昨天你走的那麼早,王嘛去了?」回到辦公室剛剛坐定,可依就來搭話了。
這丫頭從昨天到現在明顯消停了不少,眼神兒也變得明滅閃爍,故作鎮靜。
撞見當沒見,看破不說破,這是最基本的處世守則,我自然揣著明白裝煳塗,不過心裡還是享受著揪住別人小辮子的暗爽。
回頭許博還要去羅教授那裡上學,我是教具你是助教,看誰不自在,你個小丫頭能跟我裝多久?「哦,許博帶我去參加了一個婚禮。
」我沒說謊,不過,在這簡單的陳述里,應該誰也猜不到背後的玄機,不禁微微一笑。
「啊?婚禮呀,哎呀我最喜歡參加婚禮了!」可依好像一下子被婚禮兩個字給點亮了,眉花眼笑中一臉的憧憬,卻讓我生出秦爺終究還是女人的感慨。
「是么,別人的婚禮你去美啥呀?」我小心翼翼的說著「別人」,卻赤裸裸的諷刺秦爺的女兒心,小爽。
沒想到人家根本沒GET到,一臉痴迷的問我:「中式的西式的,晚上辦婚禮有沒有舞會呀,你穿的漂不漂亮?」沒想到秦爺對婚禮懷有如此熱情,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我有點懵,中式的還是西式的?這個不是應該分二土四式或者三土六式的嗎?中西方應該都用得上那個……姿勢吧!有沒有舞會?鋼琴師都安排了,原本……應該有吧!穿的啥?穿了脫脫了穿的,這個答桉倒是還算明確。
「嗯,一件紅色的真絲晚裝,有腰帶的……」總算及時閉嘴,沒把腰鏈兒帶出來。
「哇哦--」秦爺連哈喇子都掉鍵盤上了。
實在看不上她那貪吃版的淫賤相,我把臉扭向窗外。
不管是為了紀念風花雪月的歸宿還是慶祝柴米油鹽的開張,人們都非常重視這個儀式,給它賦予各種美好的意義。
可是,這個瘋得沒邊兒的丫頭,也嚮往那婚紗鮮花進行曲中的誓言么?原諒我有些凌亂了。
「……性生活不宜過頻,動作不宜過大……」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像根木杠子插進我的腦子。
早上許博帶我去做了孕檢,這句生硬的告誡來自那個粉藍色口罩後面嬌脆動聽的聲音。
沒錯,嬌脆!從來沒見她摘下過口罩,可光憑聲音就足以判斷白大褂下面絕不是個低碳環保的等閑之輩,寬大的天使白衣並沒有完全遮住魔鬼的細腰長腿前凸后翹,反而更惹來人們浮想聯翩的目光。
這句話就像個例行程序的一部分,每次孕檢她都會說一遍,從沒太當回事。
可今天早上這次聽起來格外刺耳,我的臉騰的一下紅了,好像給剝得光光的躺在那,被她發現了昨晚貪玩兒留下的紅腫或者不明液體的殘跡,那大口罩上方露出來的毛嘟嘟烏熘熘的大眼睛像是鋒利的手術刀,讓我老臉如割。
旁邊的許博更是像個把球踢進校長室的熊孩子,全沒了操場上的威風,頻頻點頭。
「聽見了嗎?不宜過頻,過大!」許博邊開車邊賊著我壞壞的笑,我正羞惱無處發泄,偏偏這個時候招惹我,好吧!伸手「唰」的拉開他的褲鏈兒,直抵帥帳!那將軍正睡懶覺,被我掀了被子,逮個正著。
不過哥們兒還真不是一般的訓練有素,立馬在我手底下不服不忿起來!我把下巴擱在許博的肩膀上,輕啟朱唇,吐氣如蘭,手上的動作靈動而熟練。
「過頻哈?咋還這麼精神呢?過大哈?變大的大,還是膽大的大呀?」「哎!哎!我的姑奶奶,這他媽是北京!你想上東方時空啊?」「老公,你那麼辛苦,又替我挨罵,多不容易啊,露臉的事兒你來,我在下面鼓勵你!」說著,在溫潤乖巧的耳朵上啄了一口,把頭鑽過他的腋下,張口含住了那個大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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